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海胧月轻咬着下唇。
泼夏夜一身脏水的那个家伙,海胧月认识,那个人是曾经和自己遭遇过海难的人的家人。
被粉笔写满脏话的桌面,被同学用言语侮辱,不断的被排挤,不断的辱骂,没有人阻止那些人,没有人帮助自己……不管是谁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不管是谁都是自己的敌人。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海胧月轻声啜泣着。在那个时候,海胧月只能躲起来,只能够独自舔舐伤口,只能独自在小小的房间中抽泣。
‘咔哒’
一块石子落到地板上,海胧月被声音吸引,她转过头看向那块石子。只见石子上包着纸张,纸上面用红色的笔写满‘去死’这两个字。
紧咬着下唇,海胧月将地上的石子捡起。用火机将纸烧掉,那颗石子则放入水族箱。
‘噗通’
石子仿佛没有感受到水的阻力,非常迅速的落到铺满石块的水族箱底部。
吵杂声隐约在耳边响起,不过海胧月没有去理会。因为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些吵杂声都是在辱骂自己的声音。而那些听到这些声音的邻居,她们则什么话都不说,紧紧地关闭着窗户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重新坐到床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腿躺倒在床上。
‘咔哒’
‘嘎吱’
‘嘎吱’
‘嘎吱’
……
“我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他们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躺在这里装作没事人。”
夏夜的声音从窗口那里响起,海胧月眼睛无神的看向夏夜,随后她重新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有些无奈的挠着头,夏夜从梯子上爬到海胧月的屋中,随后她探出头对下面喊道:“谢谢爷爷!把梯子收起来吧!”
喊完这些话,夏夜叉着腰,她随意的坐到床边,眼睛开始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仅仅能放下一张床、一副桌椅、一个水族箱。房间中没有空调,只有看起来有些岁月的电风扇。
稍微喘口气,夏夜按动电风扇的开关,结果电风扇的扇叶在稍微晃动后,根本连动都不会动。无奈的挠挠头,夏夜只有重新坐回床上。
看着几乎伸手就能摸到的水族箱,夏夜鼻子微微抽动后问:
“那些人来搞事情,你为什么不下去教训教训他们呢?软弱只能被人欺凌。”
“他们人很多daze,十来个人daze,我打不过他们,我也骂不过他们。而且他们实际上什么都没干daze,法律也不能制裁他们daze。”
从夏夜说的话中,海胧月知道夏夜已经清楚所有的事情。
看着侧躺在床上的海胧月,夏夜微微叹口气。实际上海胧月也希望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也希望除去自己的父母外,有人能够安慰自己,有人能够说那些人做的是错事吧。
不然海胧月根本没必要带自己过来,如果自己被带过来,那么自己肯定会问海胧月的爷爷奶奶关于她的事情。
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什么性格,海胧月肯定能猜到。别看海胧月平时很天然,其实海胧月心里面什么都明白。
伸个懒腰夏夜躺在海胧月床上,她看着有些破旧的天花板,转头伸手轻轻拉住海胧月的手指道:
“你的事情爷爷奶奶都和我说啦,之前确实因为我们对你了解的太少,所以才会不明不白的问你那么多东西。”
“这不能怪你们daze,我的同学里面也有很多人这样。”
海胧月小声的说着,不过她没有挣脱开夏夜的手,静静的任由夏夜这么握着。
用另一只手挠着海胧月的脚底,听着海胧月忍笑的吭哧笑声,夏夜轻松的说道:
“我们聊得话题虽然很严重,可是你这么阴沉着也不对啊。我知道校园欺凌有多么严重,可是我并不是来和你聊校园欺凌这件事的呀。”
有些恼火的轻轻踢夏夜一脚,海胧月不满的问道:“那你是来聊什么daze?关于麻将比赛的事情吗?我说过很多遍daze,我不喜欢打麻将,你们想要找谁就找谁去daze。”
“嗯,我知道。所以说啊,我们聊点别的事情。”
稍作停顿,夏夜拉着海胧月的手道:“就算你不和我们去参加比赛,那你也能和我们做朋友对不对?我们认识那么久,一起打过麻将一起潜过水,我还穿着你的衣服上着你的床。如果你说我们不能做朋友,那我可就不高兴啦。”
“做朋友……可以啊,我们做朋友吧daze。”
虽然看不到海胧月的表情,可是从声音来看,海胧月现在很高兴。
翻身爬起来,夏夜忽然床咚海胧月,她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海胧月忍不住笑出声,夏夜紧握着海胧月的手轻声问道:
“要不要来我们的旅馆住?我们过几天就走,到时候我们有BBQ,晚上还有烟花放。我在这里,不是用陌生人的身份和你说话,而是在用朋友的身份来邀请你。”
“如果你们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去daze……只是不知道别的人怎么想daze……”
海胧月脸色微红,她的眼睛看向别处,完全不敢直视近在咫尺的夏夜。
双手夹住海胧月的脸,将她的脸掰到自己面前,夏夜微笑着说道:“没关系,如果有人敢反对,我就把反对的人都鲨掉。而且我和你是朋友,如果你不想来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
“不、不是不想去daze……只是,你距离我太近daze,我很……害羞……”
小声的嘟囔着,海胧月的脸色越来越红,不过只是脸红嘛,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好!”放开海胧月,夏夜重新坐起,她向海胧月伸出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去和那些家伙说说你的事情,我想她们会很高兴哒。”
伸出手将面前最后的麻将摸起,萧虹云眉头微皱,她将这张牌放入手牌,随后打出张安全牌:“听牌。”
“听牌。”
“没听。”
“听牌。”
看着对家的那个家伙,萧虹云拽着白金问道:“那家伙是不是强度和我差不多?我怎么感觉她有点厉害。”
“那个家伙确实有点厉害,不过应该比你稍微厉害点。感觉和我五五开,而且从服饰来看,这家伙不是本地人吧。”
白金小声做着评价,随后她拍拍萧虹云的肩膀道:“没关系,反正这一千块不是你的钱,就算输掉也没关系。”
萧虹云摇着头,她垒着牌山小声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我要在这里做到全胜,我要把他们的尊严丢到海里去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