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之,你怎么啦?哥打赢了你不觉得该高兴吗?”晴晴在旁边注意到了异样。
“啊?我没事……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哈哈哈……”未之支支吾吾。
“哈哈,也是,以前你从未接触过这种事情,等你学的深了自然就懂了,我可以分些时间教教你噢。”晴晴微笑道。
“嗯……多谢啦。”未之先应付她回答道。
难道是因为现在表哥风头盖过了身为掌门的爹的所以自己心里才总觉得变扭的吗?哎,真烦,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想,太小气了,明明是阿里挽回了未家拳法的颜面,忘了这份不适吧。
一队人跑到台上簇拥阿里,是武馆的六个小教头,他们也来看了,阿里是拯救武馆信念的英雄,使弟子们的自我怀疑得到了正面的化解,让大伙依旧自信未家拳很强大!
看到这一幕,未之一怔!心中复杂难言。
回到武馆,众弟子洪亮整齐的恭贺阿里凯旋而归,声浪荡漾练武场。
阿里吩咐大家归位照常练,然后单独叫上未之一同外出。
阿里带未之来到一小茶馆,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来喝茶的人络绎不绝,整个店里座无虚席。
“未之,昨天你练的马步,自己感觉如何啊?”阿里问。
一边往两个茶杯斟至八成满的茶。
“嗯……我能蹲马步啦,虽然每次坚持的时间不够长。”未之回答。
“嗯,如果是以前你万万不可蹲马步的,可是昨晚你需要让人扶着回家,这个嘛……”
“我……有何不妥吗?”
“嗯是啊,由此看来你的资质极差完全不是那块料,还是放弃吧,回家好好念书。”
“可是我今天腿脚就已经恢复了啊,没事了,可以再练下去的。”
“听哥一句,别浪费你的优点,去做该做的事情吧,练武还得忍痛舍弃才是。”
“不,我不能。”
最后,未之大声的喊出自己的决心。
看到爹被打伤的那天,未之才明白什么叫做血浓于水。既使爹平时对自己冷淡,可是看到爹身上的伤,未之心像是蒙上一层粘稠的泥浆,胸口闷的慌。
未之的决心似乎动摇了阿里。
“既然你坚持,那后面会怎么样,你自己负责,无论如何!”阿里俨然道。
“好。”未之正襟危坐回道。
终于,自己的坚定打动了对方。
说完,阿里起身,让未之先回去武馆,然后自己离开了茶馆。
未之目送阿里远去后,深深吸一大口气,缓缓吐出。
要用尽全力去训练!要拥有替爹替家里的所有人分担重担的能力。
刚转过身准备离开,便看到茶馆门外遮阳蓬底下一根木桩处倚靠着个破布袋,破洞处伸出枯槁的手招摇。
“尺老先生!”未之唤着。
“小伙子,可记得我?”尺老打趣说道。
“当然,您是小生的救命恩人呐。”
未之过去扶尺老起来。
“诶嘿嘿,不愧是我相中的人,但是光嘴上说说可不行,能否请老朽吃吃茶?”
“当然!”
未之就要拉着尺老进去,却被拽住,尺老脚上不便,手劲到是不小!
“不进去啦,帮我装在这个葫芦里边就行,记得要凉的。”尺老笑着挠挠脸颊,露出黄黄的前牙。
买好茶,尺老让未之跟着走,两人又到当时服药的山脚附近坐下。
“啊,清凉。”尺老感叹葫芦中的茶。
“老先生,小生斗胆问一句,以您的神仙医术,为何会……不到城中过活?”未之小声的问。
“嗯哈哈,小子果然有些心思,”尺老双眼像是突然明亮了般闪烁,盯着未之道,“因为我是仙,不可融入人过多的地方,否则失了仙气,会变成凡人的。”
“神……神仙?”
未之立即站了起来,恭敬起来。
“哈哈哈,你不用拘谨,坐下坐下。”
“不敢,小生一介凡人怎敢与尺仙您平坐。”
“嗯?尺仙?哈哈哈……第一回听人这么唤我。”
笑了好一阵子,尺老才停下。
“你可以和我平起平坐,有资格。”尺老又喝了口茶说道。
“怎么有资格。”未之纳闷。
“你也是可成仙之人!”
“我?我成仙?”
“没错,当日给你吃的药就是你成仙的修行路上的起始,名唤阴阳元鱼。”
“这……是……是……”
未之连话也说不出口,思绪很乱,该是信还是不信。我这般凡夫俗子能成仙?何等荒唐。
“你不信?可发觉你这几日有过气息不稳?没有吧,可发觉那片叶上的小小毛虫?”
顺着尺老的指向望去,在不远处大概一丈多远的树枝上其中一片树叶面上一条黑乎乎的毛虫在轻微的蠕动,它的每一条体毛清晰可见。
把眼光收回来,未之揉了揉眼镜,像是眼珠子快掉出来了似的怪异感觉让他害怕。
“怎么样,是不是很明了,从前能有这般感受?”尺老笑道。
“我是仙了?”
“不,是修行通往仙的半人仙徒,所以我想告诉你的事情是你必须离开你的家。”
尺老放下手中的葫芦,双手扶住双膝,望着未之。
“离开?为何……否则不能成仙吗?”未之喉咙像是颤抖了起来似的。
“是的,你赶紧收拾行囊启程吧,离开原上城。”
“不,我不走,不成仙也无所谓。”
“不成仙?你的病会复发。”
犹如晴天霹雳,未之怔怔站立。
“你可知这是多少人在追逐着的路吗?可以脱离人间世俗众生百态的路,脱离疾苦的脱凡之路啊!你小子是捡到宝了。”
“离开?能去哪里?”未之漠然追问。
对于一个从未出远门的少年来说,离开家以外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切,那么迷蒙可怕。
“去哪都行,只要能活下去。”
“只要能苟活着……饱尝绝世孤独的活着?”
“为了成就大业,必有取舍!”
“但是我不愿意……我不想……”
未之坐在泥土地上双手揪自己的头发。
“哼。”尺老很失望的摇头。
“病就病了……”未之小声自语。
“噢?是吗?病复发的话往后你能做到什么呢?你可知道你家里正要发生一件大事情呢?”尺老走过去按住未之的肩头说。
“什么?”
“有人要你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