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今天是阴天,乌云密布,周围都是灰蒙蒙的,但是蛮凉快。
伊婳早早起身做好早膳便离开家里出去了,依旧带着那个大大的包袱。
伊婳来到村子外面附近山洞内,换好衣服蒙好脸,便化作倏然黑影掠过一处处隐秘角落消失不见。
一座座高大的建筑立于山野间,许许多多的黑影迅速跃入高大的建筑群围墙之内。
伊婳是其中之一,她要前去集合,每天早上她都得来这。
大殿前高高在上的坐着一名蒙面中年男子,下方是整齐排列成方阵的黑衣人群,个个腰背挺直精神抖擞,伊婳站在最前面的一排五个人的中间,那是精锐的象征。
五个人里除了她,另外四个男的看身形去估摸年纪比她大不少。
“有没有什么要报告的事情?有事者先站出来。”上方坐着的人声色洪亮且威严。
如果有事情意思是任务出现了纰漏,那么就要出去逐一汇报然后酌情处理,如果不可饶恕则人头落地!
没人站出去,今天安全渡过。
“不错不错,全都完成了我们派下去的事情,”男人嗡嗡的笑,转而又停止笑说,“魄!你站出来。”
魄指的是伊婳在这里的代号,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代号而所有人的真实身份只有上面那个坐着的男人知道,其他人相互之间可以称之为熟悉的陌生人。
“是,叶形大人。”魄快速的跨出两步。
叶形是那个男人的代号。
“昨夜让你解决的人是谁你可知道?”叶形问。
“属下不知。”魄答。
其实如果不是事先明了告知,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人。
“他做的生意与我们有所冲突挡住了我们的财源所以把他干掉了,干的好,哈哈哈哈。”叶形说。
对于叶形的话伊婳不是很懂,他不肯说明是哪方面的生意也不说怎么个冲突法,为何还要特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呢?只是因为高兴吗?
“嘿嘿,魄不愧是我们悉心培养出来的,只要交给你无论老少都难逃一死吧?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有人说道。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了那个矮小的男人,不知为何他的出现总让人猝不及防,现在他突然出现在了屋顶上的横梁上坐着。
“水形大人!”
除了叶形包括魄在内的所有人齐声道。
水形说的话也让魄为之不解,难道其他人不是为了钱财是为了屠戮吗?怎么可能。
同时魄心里犹如被拿了把刀转动着绞似的难受,因为她之前一直以为杀的都是违背道义之人,虽然那些人对于她来说与普通擦肩而过的人一样,但是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们是坏人。
不过魄也知道水形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她不堪的,因为明面上大家都只对不仁不义者进行刺杀。
那是因为水形器重的人虽然是五个精锐中之一,但被魄的功绩死死压着不能得到首领叶形的青睐,所以水形一直以来处处刁难魄。
“往后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棘手之事,全由这冷漠小丫头去做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嘛。”水形跳下来说。
站在魄高挑的身前对比,可见水形的头只长至她的胸口那般高,加上他弯腰驼背的显得格外滑稽。
“能得到水形大人的认可,魄倍感荣幸。”魄嘴上客气的说,“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会讲究个度。”
“什么度?”水形找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就是……”
“行了行了,既然没什么问题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各自下去训练吧。”
魄与水形的对话被叶形打断,她心里舒了一口气。
“魄做的很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都下去吧。”叶形挥挥手自己先行走到座位后边通往后堂的大道上离开。
众人皆是默默退下。
剩下水形一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众人来到外边大殿阶梯之下右侧的地下门口,能够通往地下训练场,下方很大很宽有兵器库和练武场。
“魄,刚才水形大人的话你没生气吧?”
他们练习完一套新的武术,休息时间有人过来搭话。
魄蒙着面只露出明亮的双眼看过去,就是水形器重的那个精锐之一提木。
“怎么会呢?”魄敷衍回道。
“真的吗?”提木问。
“是。”魄答。
“那就好。”提木干巴巴的说。
魄走开去想去找个地方喝水。
“去哪啊喝水吗?我跟你一块呗。”提木跟上来。
“你认为可以吗?”魄站住了不走回头漠然视之。
喝水就要用到嘴,就要拿下面上的布会暴露面目,所以在这里喝水都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自己喝。
“哎呀,对呀,你请便。”提木后退几步表示不跟。
魄当即离开。
之后他们进行了些其他的秘密训练到了下午便解散了,所有的训练都是在地下,即使是戒备森严,即使是山野间人烟稀少,他们做的保密措施依旧严谨。
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所以包括魄在内的精锐可以早早离开。
魄心里很高兴,快速的跃入外边的山景之间。
其他的黑影陆续飞掠出去离开,有的执行任务有的自由活动……
后面几天魄都没有任务做,每天可以很早回家,实属罕见,她仿佛感觉日子越来越好起来,越来越有希望了。
直到有一天傍晚时分,伊婳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辛姨,她说伊婳家里来了客人。
伊婳感到不安,她的家里除了辛姨从不会有其他单独的客人到来。
伊婳急匆匆的赶往家中去,要不是路上人多她差点要用平时赶路的巽卦章行动了。
终于到家推开小院的木门,里面有个男人和自己的娘亲。
他们忙前忙后正在做饭,见到伊婳两人都像是呆住了般看她。
当然娘眼睛看不见所以只是做出面朝她的动作。
“婳!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着急的跑?”娘先开口。
“我听说家里有客人来,所以好奇。”伊婳勉强笑出来。
“噢!你……婳!”男人开口了。
听声音很熟悉不用回忆多久,伊婳便认出了是提木的声音!
她看他面上有道很长的旧刀痕从鼻尖到耳垂下方,肤质粗糙而黑看起来有凶相。
他看她……目不转睛,那水波流转的大眼睛那小巧的鼻子那翘嘟嘟的嘴,那边上因汗水湿润而粘在白嫩脸颊上微乱的鬓发……无不透漏着青涩的美。
“你怎么来了?提木。”伊婳压抑住怒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