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瑶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三人笑着道:“行,修炼很苦!”
如霜坚定的道:“我们不怕,只有成为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保护自己想要的保护的,我和妹妹,我们想要主宰自己的人生,也想保护我们想保护的,还有我们想陪着小姐你们……”
如霜、如雪儿人默契的相望,心有灵犀的同时点头。
林婧瑶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神情,点了点头,嘴角一抹漾起笑意,恰好她在空间中看见一部双生花的修炼功法,眼前的二人刚合适。
再看向萧氏时,萧氏那温柔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林婧瑶身体一动,贴了上去,站到了萧氏的身旁,萧氏虽然柔弱,但她很喜欢萧氏身上那股独特的温暖气息,那是独属于母亲的温暖。
萧氏也感受了女儿的依赖,眼角的温柔更浓了,给林婧瑶理了理几丝乱掉的发丝。
林婧瑶身体一顿,眉头微皱,转角有人。
萧氏觉察到了女儿的变化,疑问道:“怎么啦?”
林婧瑶摇摇头,捏起一个火把走了上去。
火光的突然照亮,一张清秀的脸庞陡然立现,少女小鹿般的眸子出现一抹被发现的慌乱,正是昨日留下的小姑娘江惠。
林婧瑶心底一松,眯了眯眼,有几分不乐道:“你为何站在此处偷听?”
“我,我……”小姑娘脸色猛然炸红,全是羞色,结结巴巴许久也吐不出自己的心思。
她并非是故意的,只是见众人往这边来,她就跟来了,刚才的一幕她也看的分明,心里很是神往。
林婧瑶静静的看着对方,并不言。
“我也想,想修炼!”江惠大喊道。
一时众人全都望向了这边。
喊完的江惠,大口的喘息着,这下不止脸上,还有耳朵全染成了绯红,灵动的眸子里盈盈的着水波,直直的看着林婧瑶的眼睛。
林婧瑶嘴角一动,似笑非笑。
眼前的小女孩很单纯干净,只是其母好似不那么简单。
等了好一会儿。
妇人出来了。
“拜见夫人,小姐,惠儿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还请你们原谅……”妇人谦声道。
林婧瑶道:“没有,她并未犯错,她想要修炼,你觉得如何?”
妇人脸色一白,又恢复了常色,看了看江惠,小姑娘再次垂下了头,有些落寞和灰败。
妇人对着女儿道:“惠儿啊,修行的路很危险,也很苦,为娘怕你受不了,不如做个平凡的人的安安静静的生活吧!”
林婧瑶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母女,并不出声,有些症结还需的自己解开。
终于,小姑娘哭出了声,坚决的摇着头,哭泣道:“不,我要修炼,爹爹修为有成负了你,但不代表我会,我只是想我们的生活能安定,我有修为可以保护你,不在风雨飘渺,被那些人倾扎!”
“你现在还叫那个负心汉为爹爹,我当初怎么不杀了你!!你可知道,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降生前,那个畜生修为有成,带着一个贱人回来狠狠的掐在我脖子上,说要致我们母女于死地,若不是我装死,再九死一生的生下你,你以为还有现在的你,你看一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现在你也要背叛我?你的心被狗吃了……”妇人眼睛通红,眼中满是恨意哭诉着。
拉开的左肩的衣衫,从脖子下,是好几道穿透的旧刀疤延伸而下,颜色很深,可以想象当时伤有多重。
江惠哭得越加厉害,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众人听的心凉,天下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男子,何止薄情寡义,简直就是垃圾,人渣,畜生。
吴琴本是一个酒家的女儿,几代人都会酿酒,祖上曾是御酒师,只是越来越没落。
在如花年纪遇上了江凛冬,江凛冬本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模样俊秀,偶然中寻得一点修炼方法,修炼的半成,修为并不高。
几次在吴家买酒,无意中与吴琴相熟,吴琴长得也不差,小家碧玉,清秀温婉,二人生了情愫。
吴老爹本是不同意,吴琴偏是中意,迷了心,偏要与秦凛冬在一起。
后来,江凛冬一次出门,无意结识了同是修炼者的另一女人,那个女人是某个宗门之人,那个女人也看上看江凛冬的容貌。二人有了联系,时常打着出门历练的名义,久了,苟合在了一起,江凛冬也攀上了宗门势力,这才上演了杀死怀孕妻子的荒唐事。
江惠的身体颤了颤,不断的摇头,泪水不断的溢出。
吴琴的确是个可怜人,可近些年,吴琴越加偏执,不止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自己的女儿。
林婧瑶叹了叹气,既是同情,也是吴琴作茧自缚。
被人抛弃、逼杀纵然让人同情,可不该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绝境可能使人堕落,但也能让人逆生。
心有微光,方能有太阳。
她的道心也有一个污点,但她理智常在,终有一天她会重回药神宗,了结所有的前世怨仇。
“惠儿是一个新的生命个体,她并非是那个负心汉,你不放过自己,要自我毁灭无人阻拦你,但她既然出生了,就有了她自己的人生轨迹。你已经毁掉了她的童年,少年,你是否还打算毁掉她的姻缘幸福,毁掉她人生修行的快乐,或者干脆毁掉她的一生,那样你生她为何?”林婧瑶淡淡道,说完闭了闭眼,退开了去。
她能做的做了,能说的说了。
吴琴若能醒悟,一切都还算不迟。
吴琴脸色惨白,少女的声音很淡,淡的有一丝忧伤,却如当头棒喝,敲开了这么多年冷冽、堕落的心,吴琴颤了颤身子,跌坐在地。
这么多年,她错了么?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吴琴心里十分复杂……
江惠虽是伤心不已,一边拖着妇人,一边道:“娘,你起来,你快起来,地上凉,我听你,我听你的就是了!”
萧氏也是叹了叹气,哀叹这吴琴所托非人,害了自己,害了女儿,也检讨起自己这些年做人娘亲是否称职。
其他人也转过了身去,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
……
另一边。
不远处的房顶上。
傅一方也清晰的看着这一幕幕,总觉他这小徒弟是否是太成熟了,而且心事不轻啊,他一个糟老头子也没法开解!
摇摇头,灌下几口酒。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赖着林婧瑶的印歌。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婧瑶的身上,最后沉了沉,这个女人明明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人生感悟倒是挺多。
刚才他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一丝落寞,孤寂,让他心里一疼。
转而皱眉,他怎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看着斜躺在屋脊的傅一方,道:“你酒好喝么?给我喝点?”
傅一方一顿,撑起了身体道:“你这么小,喝什么酒?”
“我可不小!”印歌皱眉叨了一句,夺过后者的酒壶,猛的灌下几口,一时辣的一阵咳嗽。
“咳咳……”
傅一方笑了:“我说吧!你年纪太小,不适合喝酒……”
印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糟老头,延伸冰冷,好似冬日的寒冰,傅一方眉心一跳,夺回酒壶不在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