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又恢复为巨大引导者手托孙悟空,引他看书的原状,孙悟空却一直低着头,苦思冥想着。
破坏到底是什么?
为了在消失他必须要解开这个谜题,他开始回忆过去自己一切与破坏有关的行为,试图从中悟出答案,从与布玛在包子山相遇开始,一直到那美克星大战弗利萨,一直到他因病毒性心脏病死去……
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句话:那是不久前,在赫拉人救世方舟中观看飞船记录下来的,实际上却是在久远过去,某个人说的话。
他下意识地喃喃复诵了出来:
“创造之前,是破坏。”
他这句话说来无心,引导者一听,却脸上色变,惊问道:“这……这句话……”
孙悟空挠了挠头,道:“这句话怎么了?是一个叫破坏神比鲁斯的家伙说的,维斯先生说,他可是宇宙最强呢!”
“不仅和维斯有旧,连比鲁斯都认识……这个孙悟空先生,看来很不简单啊……”引导者摇摇头,又问道,“那这句话的意思您理解了吗?”
“听比鲁斯解释过一些……不过还是听不大明白……”
引导者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嘛……”
“咱没理解值得你这么高兴么,这都什么幸灾乐祸的态度啊你……”
“不不不……请别误会,我只是大致上清楚您对破坏的了解程度,”引导者急忙摆手,笑嘻嘻地说道,“所以我马上给您看看,专门为您量身打造的常识外的‘超破坏’……”
“超……超破坏——”
“……的入门……”
孙悟空无语地看着嬉皮笑脸的引导者,心里想着,都长着同一张脸,人与人之间差距咋那么大呢!
引导者的脸上满是一副“交给我吧”的得意表情,道:“咳咳,那就开始吧,首先,需要准备教学工具,嗯,那个,叫西瓜的东西……”
“啊?你还要吃啊?那咱马上给你想几个出来……”
“不用不用,西瓜的资料数据,我刚才吃的时候已经全部收集好了,你看……”说着,引导者微微一笑,西瓜一个接着一个地凭空变了出来,咕噜噜地滚落在孙悟空脚旁。
“接下来是吃掉西瓜吗?时间可能只有十来分钟了,引导者先生!”
“挑一个西瓜,以掌力劈开。”引导者的语气近乎命令。
这对孙悟空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少年时候的他,劈碎一块砖头,也只需要一根手指。
不过,孙悟空并没有卖弄他的本事,而是根据引导者的要求,老老实实地一掌劈开了瓜。
“然后呢?”
“接下来的步骤很重要,请您注意,孙悟空先生,”引导者打量了一眼被劈开的西瓜,朗声道,“从瓜瓤中取出一粒瓜子。”
孙悟空依言而行,然后继续看着引导者,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用和刚才劈碎西瓜相等的力道,去劈碎这粒瓜子。”
“什么?”击碎一粒瓜子对于孙悟空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可他之前劈瓜时,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仅仅只是将气息压抑在常人水平左右,再做出碎瓜的一击——以这股力量去击碎瓜子,他还真没有把握呢。
看到孙悟空在这里有所动摇,引导者微微一笑,道:“为什么犹豫,同样的掌力能够劈碎大个的西瓜,难道还奈何不了这小小的瓜子?”
“可……确实是瓜子难碎啊!”
“你试试把掌力收聚于手指试试。”
孙悟空恍然大悟,只不过那个动作已称不上是用掌“劈”,而是用手指“按”了。
一想到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孙悟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明明只要把气力收缩到一点就能轻易做到嘛……
气力收缩到一点……
收缩到一点……
一点……
孙悟空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冷汗从他的头上淌下——他隐约觉得,自己正在向着打倒一万倍以上强敌的道路坚实前行!
“引导者先生!咱想到了!如果把气力收缩集中到一点的话,或许……”
“收缩多少?”
“像魔贯光杀炮那样压缩到两根手指!”孙悟空的右手弹出食中二指,置于自己眼前,仿佛现实世界中的贺依,近在他的眼前。
“指啄与拳击相比,单位攻击力仅仅只收缩集中到了十几分之一,仍旧不可能打败比您强至少一万倍的对手的!”引导者的话让孙悟空热切的目光渐渐暗淡,“至少要将力量收缩至十万分之一,甚至一百万分之一,才能确保压制住那样的强敌!”
就算是像比克的魔贯光杀炮这样的高密度超集中的气功技,也必须要至少至少两根手指横截面的释放半径,要比魔贯光杀炮还要集中收缩一万甚至十万倍的招数,孙悟空想都没有想过。
“最后十分钟了,孙悟空先生,加油,您真的还差一点点。”
“啊?”孙悟空回想了一遍自己进入这个奇妙空间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和这个引导者东拉西扯以及吃西瓜什么的,也没怎么的啊——可为什么这家伙却说自己“还差一点点呢”?
“最后一块拼图,我们从这么个问题开始讨论吧,”引导者忽然抛出了个冷冰冰的问题,“如果要毁灭宇宙的话,您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这又是一个孙悟空从来没有考虑过,也不会再去考虑的事情。
时间紧急,引导者便也不再等孙悟空自行悟出答案,而是直截了当地揭示了答案:“第一种情况,如果是拥有比宇宙的总能量还要强大实力的人,他可以直接用他的能量,把宇宙毁灭!”
“啊?用自己的能量硬碰硬摧毁宇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家伙么?”
“也许有吧,不过您听好了,还存在着能让实力逊色的人,毁灭宇宙的第二个方法……”
孙悟空眼前景色再一次切换——他的眼前,是一片璀璨星空,那是太阳所在的银河系的远景。
孙悟空只觉脚下一轻,这才发现自己漂浮了起来,而引导者也收起了巨大化,变回了原本的姿态,悬在孙悟空的身旁。
“我们的宇宙,是由各种物理规律与概念,严丝合缝地组合起来的,时间,空间,质量,能量,维度等等等等,缺一不可的宇宙,其实更像一个大号的西瓜,十分脆弱,只要破坏这种平衡,消灭掉其中一两个定义,就会让宇宙自行毁灭。”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问出这个问题的孙悟空,并不知道,在主时空,吸收掉孙悟饭的魔人布欧,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差点破坏了次元屏障,进而引起宇宙毁灭!
“宇宙是这样的,贺依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