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小队部被袭,王家大院被占,兵力被引开,紧跟着祠堂就遭受攻击,小川次郎一下子醒悟过来,他一挥指挥刀:“俠嘎给,祠堂的前进!”
听到命令,日军小队加上便衣队,连同治安队呐喊着直径杀向赣阳世泽祠堂。
晚了,日寇以及汉奸来晚了。祠堂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俱护卫队员尸首,粮草物资无影无踪。恼羞成怒的小川留下治安队,带着日军小队与便衣队直奔王家堡,他要拿维持会长王登魁试问!
到了王家大院一看,里面硝烟弥漫,王登魁哭丧着脸告诉小川,几名游击队员突袭他们王家,掠走不少日用品,还当场击毙了日军伍长酒井。他指着身后点头哈腰的何绍俊说:“幸亏这位何村长带着好几个治安队员赶过来,要不然我们王家损失更加惨重!”
费了不小功夫才弄清楚,中午时分,酒井擅自离开小队部,大摇大摆来到王家,要吃要喝,还要花姑娘陪同。王家人不敢怠慢,弄了一桌菜让他喝酒,却满足不了他要花姑娘的要求,使得他很不开心。
真是巧极了,睡了个大懒觉的王葵芜梳妆打扮好出来,准备到小李村公所与何绍俊按常规苟且偷欢,被醉醺醺的酒井一眼相中,硬是把她拽到楼上开心。王家其他人皆默不作声,只有一个平日里得到过何绍俊一点好处的短工,瞅准机会,悄无声息地跑出去向何绍俊通风报信。
刘计强与王老四带着两名游击队员赶到,恰逢酒井心满意足搂着王葵芜下来,这个小鬼子猛地推开女人,拔枪就要反抗,被计强抢先一步开枪打死。计强他们收集日常必需品当口,却遭受何绍俊带着好几个治安队员赶过来,他们无心恋战,且战且退。何绍俊一边对付他们,一边派人到祠堂通知王登魁速带人过来增援。等王登魁他们赶来,游击队已经全部撤离。
踱到酒井尸体旁,小川一脚踢上去,骂了一句听不懂的日语。翻译官王虎卖弄地告诉依偎着他的范兰贞:“这是小川小队长骂酒井废物,活该。”
何绍俊怎么会带着好几个治安队人赶过来?原来他怕自己所拥有的灵通大商号有什么不测,加上要在情妇王葵芜面前耍威风,跑到治安队以副大队长名义带走这些人为他所调遣。李斗横一门心思惦记着参加张来福宴请,也不想得罪他,就放手让他行事。得知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日本人强占,他醋意翻滚,带着治安队几个人过来只不过是探探情况而已,没想到遭遇游击队,只得伧促应战。
歪打正着,除了王登魁对他感恩不尽,小川也对他大为夸奖。等马世甫从县城回来,小川对马世甫下达指令,正式委任他为治安大队副大队长。这么一来,他不经意间成为维持会与治安队两边吃的开人物,同时也成为日本人眼中的重要角色。
粮草与物资被游击队全部夺走,宪兵队长坂本特地从县城赶过来,给小川左右开弓一顿耳光,咆哮着要把游击队全部肃清。赣水县城无数次被新四军小股武装搞的很不太平,坂本发完火,不敢久留,匆匆忙忙赶回去掌控局面。跟随着的县城治安军司令白健暂时留下,他召集王登魁,王得彪,马世甫以及何绍俊四个人开会,要拿出周密计划消除游击队的威胁。
一伙人绞尽脑汁盘算着怎么封杀神出鬼没的游击队?何绍俊却提出他的不同建议,他慢条斯理指出:“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惯于声东击西的游击队,而是指导游击队的共产党隐蔽组织!”他掸了掸手中香烟灰,“我在他们那里混过一段时间,虽然没能够直接接触他们隐蔽组织,但是或多或少听说过他们隐蔽组织的有效性工作。只要把他们隐蔽组织破坏,他们的游击队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白健叹苦经说:“坂本太君临走时下死命令,尽快筹集第二批粮草物资,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他在上面交不了差,肯定会拿我们当出气筒呀!”他要求王登魁的维持会继续抓紧筹集,为了粮草物资安全,命令马世甫的治安大队协同日军小队以及便衣队,配合维持会的护卫队加强防卫。
至于何绍俊强调破坏共党隐蔽组织?白健思考以后同意他提出由他带领治安队一个中队专门实施,重点放在汇溪镇。
当晚白健要赶回县城,马世甫告诉他,三天后他与水蜜桃举行婚礼,恳请他届时参加,给他增光。白健犹豫一下,答应过来一下,并且告戒他,日本人急需的粮草物资落了个一场空,正在火头上,不能大操大办,规模缩小一点。他连连点头称是。
马世甫具体跟副大队长何绍俊商量参加婚礼人员,对方提出,就请几个方面头面人物参加,日本人就干脆不要惊动。就在惠宾楼操持两桌,用不着包下整个饭馆。他怕惹是生非,只能一口答应。
事后,诡计多端的何绍俊脑子里一直不停地盘算:身为治安大队大队长的马世甫操办婚礼,又在镇上引人注目的惠宾楼摆宴席,共党那边必然得知,他们也必然会趁火打劫!这是让他们尝到甜头的惯用手法。那么好,就利用这个机会,跟他们来个针尖对麦芒,把他们小股敢于犯上作乱者就此一网打尽!他对共党刻骨仇恨,他认为,不把他们斩草除根,一旦再变天,自己就绝没有好果子吃!
在镇上对突袭者实施围歼,少不了最得力的帮手,他毫不犹豫承认,这个帮手无疑是最下得了狠手的王得彪和他装备精良的便衣队。
说到做到。翌日一大早,何绍俊穿上一套崭新的治安队制服,带了两名信得过的贴身卫兵,直径来到日军小队部旁边的便衣队部,向门前哨兵客客气气说道:“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你们王队长,就说治安队的何绍俊登门拜访,有要事跟他协商!”
鞍前马后在日本小队手底下出力的王得彪,这么长时间没做出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已经多次造成小队长小川次郎对他流露出不满。现如今,也得到过宪兵队长坂本夸奖的何绍俊成为日本人眼中大红人,他自然不敢对他怠慢,一听他驾到,他急急忙忙出去迎接。
“喔唷,是何副大队长大驾光临,久失远迎呀!”王得彪上去一把拉住他手臂,满脸堆笑,“何副大队长请进,我们兄弟俩到里面去好好叙叙旧!”
到了里面,何绍俊说了句“闲言碎语不说”,紧跟着就向他诉说了他的判断以及联手反击计划,并不惜美言夸赞他和他的便衣队。对方小眼睛骨碌碌连续转动,猛一拍他:“你何副大队长绝对是个很少见的聪明人,我相信你的判断力很准确。啊,你老兄尽管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配合你这次剿杀共党分子行动!”他得意洋洋告诉对方,这次先要来个对峙双方暗对暗,一旦时机成熟,立刻大打出手。
他们随即到赣阳寨祠堂,将此事向王登魁叙述,得到王登魁大力支持,他特地让护卫队长赖兵参与行动。
到了马世甫与水蜜桃婚礼这一天,下午就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到。何绍俊与王得彪像王登魁等人一样公开露面,他们让李斗横与赖兵带着治安队一个中队以及便衣队悄悄隐蔽在附近。县城治安军司令白健抽不出身过来,却派了他的副官王豹作为他代表前来参加。
原先在县城警察局混日子的王豹,听说自己大姑王葵芫已经成为白健宠幸的女人,削尖脑袋与大姑谋面,让她为自己通融,以至于投到治安军弄了个副官肥缺。白健对他这个贴身副官直言不讳过:“啊,你这个大姑,虽然上了点岁数,但是一套功夫了不得,超过我见识过的任何女人!”
望着一身笔挺军官服的儿子,王得彪笑眯了眼,何绍俊趁机赞美:“你们王家堂兄弟两个儿子,一个是日军翻译官,一个是治安军副官,预示着你们王氏家族一直保持兴旺发达呀!”
张来福仅带着张小田过来,两人且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吭声。
游击队这次并没有采纳张来福意见派五六个人来,队长陈坚生有一种预感,认为敌人在遭受重大损失之后,极有可能盘算着伺机反扑,不宜在这次婚宴上对敌方再采取什么行动。出于让来福进一步隐藏在治安队并取得马世甫信任,陈坚生同意张小田一个人跟着来福过去,叮嘱他适当化妆,注意隐蔽。为了防备不测,坚生派副队长张兆华秘密潜入至惠宾楼。
晚宴开始,何绍俊与王家俩兄弟密切注视着乱哄哄进进出出人员,根本不介意其他什么人,倒是觉得百般无聊的王豹无意中发现了新现象。
与嫡堂兄王虎一样醉心过陈家班秀姑、秀娥两姐妹的王豹,一眼认出端盘子上菜的饭馆服务员秀姑。他立即把情况告诉父亲与堂伯父,提出立即抓铺秀姑盘问,却被更有心计的何绍俊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