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何兄弟,你是不知道,寨子里的人也不知道呀!”王葵芜甩动着脑袋,有点声嘶力竭,“我那个男人,他成为我丈夫,可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他其实根本就看不起我呀!”
何绍俊很不理解,歪着脑袋询问:“哎,不对呀。你是堂堂王府大土豪的二大小姐,他姓刘只是李村一个财主儿子,他凭什么就看不起你?”
“这个,叫我怎么说才好呢?”王葵芜低下头,双手紧拽上面衣襟。
“你说说看嘛?”何绍俊身体移动过去,尽量睁大小眼睛,想再仔细看看她隆起前部,“你不说,我还是不理解这其中原因呀?王葵芜,你倒是说说看,让我听听是不是有道理?”
“呃,我,我从来没有给他生过一个孩子,他就看不起我嘛!”她用手一推他,“我这种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
“嗯嗯,我是知道你这种情况,你不会生育,寨子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不住地点头承认。
发现他老是不经意间紧盯着自己引人注目部分,葵芜内心热潮再度升起,她咬了咬嘴唇,双手松开衣襟,再用一只手将里面肚兜扣带往两边拽开一点,让他比先前更能够瞅见自己体沟——哦,差不多是瞅见自己大半个乳状啦。
何绍俊不眨眼地盯着目标看,嘴里这么对她说:“喂喂,你这个女人,说着说着怎么又开始不像话了呢?”
王葵芜双脚交叉,臀部朝上撅,眯缝起细眼睛问他:“我怎么不像话啦?”
“你,你又把衣裳不弄好了呀?”
“我想你是希望我这么弄的……”
“我希望?这不可能……”
“那好,就算是我自己愿意吧,我的何领导。哦,我的何兄弟!”
何绍俊指点着他告诫:“我再次提醒你王葵芜注意,不要叫我什么兄弟。我何绍俊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女人大嘴一噘:“哦,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你们那一方面的官员喽,你很了不起啦!”
“什么官不官的,我只不过是个支部组织委员,在苏维埃也就是个普通委员,没什么了不起。”绍俊难免流露出忿忿不平。
察觉到他这种反应,女人抬头仰望天空,轻叹一口气说:“喔唷,能够做官就很不错了,不要计较是什么委员。”她身子尽可能往他身上贴,“在我心目中,你不管是官大官小,都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个人,嗯哼?”
“不许跟我套近乎,你对我最好放尊重点!”何绍俊竭力平静下来,“哎哟,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我得马上到前庭去看看,他们登记财产与田地事情怎么样了?我还要汇总一下呢。”说着,他索性撇开她,掉头就直往前庭而去。
王葵芜气馁地一跺脚,扬起一只手没忘了关照他一句:“等有机会,我尽可能让你对我心满意足哟!”
清楚听到她这句蛊惑话,何绍俊头也不回,只顾朝前庭赶路,心里头无疑是喜不自禁。进入前庭,问明李石匠他们已经登记的差不多,他一挥手说:“明天抽空过来把这里该充公的财产先运走,全部放到祠堂去集中。接下来我们到王家堡另外几家土豪那里去登记,马上出发!”
不到两天功夫,整个赣阳寨土豪劣绅,包括大小财主田地财产都登记入册,财产都集中至赣阳世泽祠堂,苏维埃主席王平仓主持合理分配工作,田地也按农户实际情况分配。
赣阳寨的老百姓分到了财产,特别是分到了田地,个个笑逐颜开,都禁不住有一种翻身感的喜悦,他们由衷的夸奖苏维埃政权,夸奖工农红军。
陈坚生带领的枪械训练队紧锣密鼓地在王家堡王府后边山峦处开辟训练场,几天功夫下来,每个人都取得了良好成绩。曾宏业每天都赶过来观察情况,邓韬和方崇义也从县城大老远赶来观察。
训练教员常力与赵永清告诉几位领导,队长陈坚生这方面悟性好,成绩最优秀,无愧于队长称号。队员里面,数张兆华最刻苦,成绩也是令人刮目相看。副队长张桂凤作为女性,训练精神绝不在男性后面,取得的成绩超过不少男性队员。
特意问到自卫队正副队长李震飞和潘兴勇参与训练情况,两名教员说都不错,俩人通过自己不懈努力都取得合格成绩。
“合格,你们每一个拿枪的队员都要合格。”邓韬神情异常严肃,“不合格就不是一名合格自卫队员,亏对党组织对他的信任!”
勉强取得枪械合格成绩的何绍俊斗胆地询问:“曾书记,为什么对我们每个持枪人员要求这么严?这么做是不是太苛刻一点了?”
曾宏业看看邓韬与方崇义,认真对他说:“我们这次举行暴动,得到钟卫平和赵永清等人大力协助,由此获得不少枪械。在攻打汇溪镇反动武装取得胜利后,我们又缴获一批武器。具备了令人满意的武器数量,当然要很好地掌握使用,到了真枪实弹对抗的关键时刻就可以有效地派上用途!”
何绍俊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歪着脑袋发问:“难道说,我们与被我们打垮的敌人还会有真枪实弹较量时候?”
“你认为呢?”曾宏业双手背在身后,“我想听听你是什么意见?”
“嗯,我估计不会有这个时候。”何绍俊双手平整一下衣裳,“至少我个人意见是这样。”
“你呀,这是掉以轻心。”曾宏业手指头朝他点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虽然占据了赣阳寨和汇溪镇,就是赣水县城也被我们占领,但是我们绝不能陶醉在胜利之中,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新政权干部!”
听到对方这种语气,何绍俊心里不由得一怔,随即身体直接面对他问道:“曾书记,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被我们打败的团防局还有那些民团分子,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他们这些人不会甘于失败,一旦有机可乘,他们自然会趁火打劫。”曾宏业语气平稳,迈开步子缓慢行走,“特别是还有像王登魁那样的土豪劣绅,他们不可能立地成佛,他们一定朝思暮想着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
加快步伐紧跟着他走动,何绍俊摆动着两只手说:“他们团防局来,他们民团来,王登魁想重新欺压我们,凭借我们现有的武装力量,足够对付得了他们,而且我们还能取得新胜利!”
停下脚步,曾宏业回身对着他说:“现在的情形远不是这么简单。这一时期,当局的军队对我们根据地军民实施更加疯狂的进攻,当地反动武装也是蠢蠢欲动。事态发展很是严酷呀,同志!”
“那你是说,外围形势发展趋势对我们不怎么好?”
“形势不容乐观。”
“那么,敌人还会重新回来?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
“有这个可能,完全有这个可能。”
针对明确无误答复,何绍俊觉得浑身不舒坦,他垂头丧气低声说:“搞来搞去,被我们打垮的敌人还要死灰复燃,并且还要回来重新欺压我们,真是让人觉得憋屈!”他用力甩了一下手臂。
对他上下打量一番,曾宏业点动着头告诉他:“与反动派作斗争,此消彼长并不奇怪,这就像人生一样,不可能一帆风顺。因此,我们要做好与他们长期艰苦的斗争准备。不过我们要坚信,与反动派的战斗,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这是因为我们代表的是劳苦大众的根本利益!”
“嗯嗯,我也相信这一点,我相信。”作为一名苏维埃政权干部,何绍俊嘴上只能这么说,心里头却止不住忐忑不安。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和邓主席,方参谋长都是不断地强调要刻苦训练。”曾宏业手指着他,“对于红军战士,自卫队员,还有我们所有配置枪械的人员,抓紧时间训练,为的就是一旦形势突变,大敌当前,我们这些人可以奋勇杀敌,不让敌人在我们根据地为所欲为!”
“哦哦,这么一来,我有点明白了,曾书记。”何绍俊连连点头,“原来事态居然会发展到如此严峻呀,真是始料不及!”
扫视他一遍,曾宏业从容镇定地一挥手:“我们搞武装暴动,我们建立老百姓新政权,就是要有两方面思想准备。我还是这句话,与反动派长期斗争,此消彼长属于正常现象,但我们将获得最终胜利。道理很简单,我们共产党代表的是进步力量。”
回避一下他敏锐的目光,何绍俊扳直腰杆说道:“我对我们的最后胜利充满希望。我自信,我当时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我对此无怨无悔!”
伸手拍拍他肩胛,曾宏业浮现出笑容说道:“等分田地,分财产事情忙的差不多,我们再召集开会,由邓韬主席宣讲一下最新动态,我们苏维埃政权如何运作?我们红军自卫队如何防范?这些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脑子连续不停转动以后,何绍俊向他提出一个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