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清早,陈渔就被叫了出去。
旅馆外的空场地上,摆放了一些简单拼凑的锻炼器材。
博格一改之前和蔼大叔的形象,像一个新兵教官一样训斥着陈渔。
陈渔一会围着场地长跑,一会做着俯卧撑,一会又抱着器材举上举下。
耐力,力量,爆发。
陈渔正在接受着全方位的训练。
衣服湿了干,干了湿。
虽然那个人的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但在陈渔眼里依旧是亲切的。
大叔说得对,在这里流汗,总比猎杀的时候流血要强。
只怪自己的身体太弱,只能拼命加强训练。
伟兹好像做完了手头的工作,也跑到博格旁边看着陈渔训练。
看着满头大汗的陈渔,伟兹问道:“博格叔叔,我以后是不是也需要像陈渔哥哥一样?”
“不是哦~,每个人的路不同,陈渔哥哥是没的选,只能这样,你以后可以选择做裁缝或者是其他工作,和他不一样”博格看着伟兹的小脸,严肃表情舒缓了一些,摸了摸他的头。
“哦,是这样啊~”伟兹乖巧的点点头。
“刚刚温缇姐姐让我和你说下,她说陈渔哥哥的手腕灵巧,柔韧度好,适合练飞刀,让你在训练的时候不要把他的手腕练伤了”
“嗯,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知道了”博格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伟兹又再次点点头,一溜烟向旅馆跑去。
。。。
在旅馆的一个大房间里,众人围坐着。
这是商会方面组织的会议。由于博格队长在训练新队友,所以他们小队由阿诺代为参加。
这次会议主要是两个内容,一个是确定下一次的讨伐对象,另一个是要给予一份礼物,送给那些最近加入队伍的新人。
用商会的意思来讲,这个新礼物很厉害。当初设计和制作的要求就是任何一个普通人,拿着就会用,且杀伤力巨大。
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下,负责人掀起那快黑布。
一个黑色的圆管,长度大概有成年人胳膊的一半。圆管下面有握住的柄块,且圆管后面的口径要大于前段的口径。
负责人一只手拿这个东西,向大家展示着。
“很重么?”阿诺看见了他的手在微微抖动,心里疑惑着。
“这就是我们马吉商会的最新艺术品,蒸汽枪。目前算是最高的蒸汽技术之一”主持人脸上挂着微笑。
“蒸汽枪的后端,有一个圆柱形的小盒,我们叫它蒸汽管。这是蒸汽枪的动力来源,里面装有压缩气体。枪管的前端,装有金属铁球,来我们看一下威力”
负责人介绍完基本原理后直接进入主题。
他挥挥手,进来两个猎人,把一个树桩放在桌子上。
瞄准,
“砰”
负责人向后倒退两步。
声音很响,从枪的后端散出不少烟雾。
枪里的铁球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木桩,甚至镶进了木桩后面的石头里。
众人惊叹,这比弩和弓箭强太多了。
“第一批产出的蒸汽枪目前有9把,刚好对应你们9个小队,等会到我这来领取”负责人看到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
把所有产出的枪全部投放出去,他其实一点也不心疼和在乎。新武器需要有测试,也需要推广,更需要曝光,因为武器也是商品。
这个工作交给新入门的猎人再适合不过,他们会对这个东西上瘾,等口碑传开,便是价值最大的时刻。
他内心一直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只是目前蒸汽枪无法量产,时机未到。他按耐着性子,舔着嘴唇,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没人发现他内心住着一个恶魔,就是有点可惜古德安那老家伙死的太早了。不过这样也好,帝国他们自己的研究又要往后延长了。
众人离去后,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夕阳的余光照耀在他身上,像是在庆祝一个新王的诞生。
他打了一个响指,门外迅速进来一个下人。
“去把那只鸽子炖了,我今天晚上想吃鸽肉”
下人有点懵,最近厨房没有买鸽子呀。
而后想起来唯一的可能,张口问道:“是上次从佛罗塔学院飞来的信鸽吗?”
“对!让他们少放盐”
他的心情听起来不错。
下人应诺后便离去了。
他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一小片羊皮纸,他把纸片的一角在火烛上晃了晃,随即丢了出去,默默的看着被烧变成灰烬,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邪魅起来。
。。。。
王都这几天空气不错,在王都生活的人都乐得出来走走。
仆人们也趁着太阳出来的日子,把城堡里的该洗的洗,该换的换。
离着王都较远的位置,有一个颇为雄伟的宫邸。
宫邸外围的阳台上,晾满了床单,窗帘之类的东西。
依稀可以看到下人们在中间穿梭忙碌着。
但外面眼尖的路人却发现,他们并不是在忙着晾晒单子,而是在追一个金色双马尾女孩。
女孩摇晃着身子,却脚步灵敏,穿过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单子。
她放肆的笑着,随手摸过身边床单。
每摸一个,上面便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下人们心中已经恼火不已,看着那沾满染料的手掌,却又不能朝她发脾气。
只是可怜她们又要重新拿去清洗。
“小姐,您慢点,别摔着了,我们换个地方玩可以吗?”后面一个仆人喊道。
这样的一句话,倒是真让女孩停下来了。
阳光照射下,女孩脸颊显得越发的惨白,看过去,像是有点营养不良。
贵族长裙被她剪去一半,还仅剩一点长条在地下拖着。
双马尾朝那个下人走去,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
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下人挨打后还没来得及站好,女孩就双手捧起她的脸。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玩都可以,知道吗?”
女孩绷着脸,声音不大,却是很有力道,与刚才放肆的笑容形成两个反差。
她盯着下人的眼睛就这么看着。
不会去管下人心里面怎么想,这里她最大,都要听她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甩了一巴掌,她心里似乎得到极大的满足,嘴角又开始慢慢向上扯着。
被打的下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想要躲闪,却被迫与之对视着。
想必心中再窝火,也会为了那份比寻常工作高出许多的工资而忍着。
然而下一刻女孩的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女孩抚摸着那个被打的侧脸,轻轻触碰着,似乎有着歉意:“对不起,刚刚是不是打疼你了”
她眼中带着心疼,这一瞬间,好似一个妈妈看到心爱的孩子受伤,真诚的让人动容,恶魔变成天使了。
她轻轻的托起下人的脸庞,在众目睽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是一巴掌甩在另一边的脸上。
打完之后,她抓着旁边床单保持着姿势,抬头仰笑着,那种姿态,好像腰都笑弯了。
自己是世纪最佳演员吗?不知道哎~~
之前有个人和她说过,打完脸再打另一边,就不疼了。
这个人是谁?不知道呀,反正就是有个人和她说了,也许是在野外说的,也许是在宫殿,也许是在梦里,她不记得了。
那为什么要笑呢?废话,不笑难道哭吗?
双马尾感觉自己快要笑岔气了,才站直了身体,手里扯下抓着的床单,系在腰间,扬长而去。
这已经称不上是任性,这是疯了么?
周围的仆人只是沉默的看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