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荣丰三步作两步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朝着穆云生一个拳头,“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不把你打死,老子就不姓段!”
穆云生倒在地上,嘴角上顿时冒出了血,用手指擦了擦血迹,轻笑,“段荣丰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怪不得现在成了全汀州讨论的焦点,段家少爷逼死了万花楼的头牌,哈哈哈哈......”
段荣丰气得脸色通红,捏紧拳头又是一拳打来。
穆云生撇嘴一笑,“段大少爷逼死女人,今日又要打死同窗么?好能耐!真是好能耐!”
平日里不大说话的穆云生今日不知为何,一个劲儿地刺激段荣丰,段荣丰被气得说不出话,直接撸起了袖子,对穆云生拳脚相加,无人敢去劝架,这段荣丰可是洪山书院的一霸,能治得了他的只有刘项,只可惜这刘项近期就要娶亲,在家里准备各项事宜,不过就算他来了也未必会去劝架,毕竟他也看不顺眼穆云生。
一旁的季若宁想去帮穆云生,可惜她人太小,很快就被围观的人挤了出来。
此时,坐在角落的陈有为再也按捺不住,站起了身子,垂着的双眸突然抬了起来,像两只锋利的箭射向人群,充满了愤怒和杀气,最后他还是无奈地垂下了双眸捏着双拳独自一人冲出了屋子。
而教室内乱哄哄一片,有围观的,有起哄的,有袖手旁观的,最后还是季洪山的出现而阻止了这场打斗。
穆云生回家休养了半月,而段荣丰自是被他老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关了半个月的紧闭,梦兰的死本就给段家带来了很多麻烦,如今还没消停,自己的儿子又在书院斗殴,真是給段家蒙羞。
薛桂盈看见穆云生又是一身伤回来,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穷苦人就应该这样任人打骂么?老天爷怎么就如此的不公平,谁不想投胎到富贵人家!”
穆云生望着两眼婆娑的薛桂盈撇了撇嘴,什么话也没说,坐到了桌子旁边,脱了一边的衣服,露出了狰狞的伤口,拿起桌边的外伤药,眼睛一闭抖落了许多敷在伤口处,顿时,穆云生的额间汗水如豌豆大的冒了出来,他咬牙闷哼了一声。
等疼痛感有些消减时,他重新睁开了眼睛,因为太疼,导致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但正因为这发红的眼白更加增添了眼中的恨意,重新穿回衣服,站起了身拍了拍薛桂盈的肩膀,牙缝中轻飘飘地说道:“你放心,凡是欺负过我们的人,我将来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便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看书了。
薛桂盈望着消失的穆云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继续手中的活计,但心中的受的伤又再加深了一层。
穆云生因为受伤,免不得又要花钱去看大夫。为了能有请大夫的钱,薛桂盈不得不又多接了几个活儿,季若宁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偶尔放学还会来帮帮她的忙。
今日趁着休沐日,季若宁帮着薛桂盈上集市卖手绢。
季若宁既佩服她又可怜她,佩服这个女子不仅接着布庄的活计,还要抽时间秀手帕来卖,花灯节还做过花灯。可怜她而是因为,这样一个优秀美好的女子,因为在这个时代,就要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完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