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堂里只剩下季若宁之后,季若芙才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弯腰拾起那份被扔在地上的告示,自己姐姐的名字果然是在上面,啧啧地说道:“姐姐,你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姑娘家就应该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如此不伦不类的真是让人笑话。”
季若宁跪在斜了她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你......!”
翠枝见情况不对,立即上前拉住季若芙,“二小姐,我们快回去吧,您的荷包还没绣好呢。”
季若芙哼了一声,扔掉手中的告示,“这样的不伦不类的女子,谁会有男人娶你!”说完,一甩衣袖便走了出去。
“哼,季若芙你这个小家雀就适合在闺房做做绣活。”季若宁朝她的背影嘲笑道
半夜,季洪山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望着床顶接连叹了好几口气,最后披上一件外衣走到了大堂。
昏暗的大堂里季若宁孤零零地跪在那里,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双腿又酸又麻,时不时用双手按摩着腿部,嘴中还念念有词,月光透了进来把跪在地上的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突然,一个黑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季若宁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去,低声问道:“爹,您怎么来了?”
季洪山望着面前这个不受管教的大女儿,又是疼惜又是无奈地说道:“你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性情乖张,不服管教。”
“我......”季若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说自己不是真正的季若宁吧。
“你一出生就没了亲娘,爹一直觉得很亏欠你,爹平生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你娘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可是你.....”季洪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姑娘家该有的样子你一样都没有,倒是摸爬打混你样样精通,媒婆上咱家都是替芙儿说亲,而你呢?”
季若宁撇了撇嘴:“姑娘家难道就只有嫁人这条路可以走了吗?”
季洪山蹲下身子抚上季若宁的头:“哎.....你还小,你不懂.......”
沉默了好久,季洪山才再次开口,“你不擅长女红却是擅长读书,你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罢了罢了,人总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明天你就跟着爹去书院读书。”
“真的?”季若宁一喜
季洪山是一个教书的夫子,但是他也不像一般的教书夫子那般迂腐,既然大女儿实在不喜欢女红刺绣那就算了,能考起举人,说明她还是对读书极有天赋的,既然这样,那就换种方式管教,上书院其实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真的,喜欢读书本来就是好事,总比放任你去一些三教九流之地玩耍来得强。”季洪山点头:“不过偷偷再去参加科举的事情不可以再有,毕竟你是个姑娘家。”
“是,谢谢爹!”季若宁高兴地磕了个头,心里乐滋滋地想到,脚长在自己身上,参不参加科举这种事情可不是您老说的算,嘻嘻。
“好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跟着我去书院。”季洪山扶起了季若宁
“嘶——”季若宁吃痛地叫了一声,揉了揉跪疼的膝盖
“跪疼了?”季洪山心疼地问道
季若宁皱着眉点点头,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但是比起膝盖,肚子更饿。”
季洪清整理了一下女儿耳边的碎发,一脸心疼地说道:“回到屋里让挽霞弄些药酒给你擦擦,现在夜也深了,府上厨子估计都睡了,待会爹给你下一碗面。”
季若宁高兴地点点头,搂住季洪清的胳膊,“嗯,谢谢爹,女儿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季洪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不要给你爹惹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是”季若宁吐了吐舌头,她其实心里很明白,季洪山虽然平时对她很严厉,喜欢念念叨叨,但是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季若宁穿越到这楚国,遇上一个疼爱她又相对开明地父亲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