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换上衣服,随后二人踏上路途,密林间二人犹如游山玩水,当任平生问道老人来历时,沙震天目露凝重,语气低沉说道:“这江湖上有一个秘密杀手组织,名叫天罡地煞。对应的便是星落天罡,凡尘地煞,他们行踪诡异,面容多变,你别瞧得我这样,却又三分痕迹可寻,但那天罡地煞却是站与你身旁,你也难分敌友。”
沙震天缓缓道来,原来当日花园来人便是凡尘地煞其中一人,据沙震天所说,天罡地煞武功不显,为人所忌使的使他们能身化万千,难分真假,几年前明剑堂仗剑长老云霄子被偷袭围攻而死,死前才发现身边大半熟悉之人竟都是天罡地煞,此后明剑堂大怒,下达江湖必杀令,至今未有所获。
任平生心有疑惑,问道:“那当初那人….”沙震天瞧了瞧任平生后回道:“有心算无心罢了,只是我呼延家仍旧不知公子行踪怎得泄露。”
“那我老爹…”
沙震天耸耸鼻子,带着些许回忆的语气说道:“那老头子便是其中一人,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说完转头看着任平生继续说道:“那老头子人老成精,此前一切恐怕就是他在捣鬼,你不必担心。”说完眼神闪过一丝浓浓的忌惮。
二人不觉来到官道上,官道看去有两辆马车宽,道边种着各式不一的树,远远看去,绵延出视线尽头。此时道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就这样,二人顺着官道走走停停已有两天,行人已然不多,原本由石块组成的官道变成裸露着的土路。
不知不觉走入深山,山涧偶尔传来兽叫鸟鸣的声音,细细望去,隐约可见出没其中的野兽。
“沙大哥,为何我们不骑马或者租一辆马车,这样岂不是更快些。”
“若是如此,你我便如夜中萤火,轻易便被看穿,慢有慢的好处,只要不发生意外,你我再有半月,便可到达目的地。”
任平生点点头,又过五日,沙震天来到一处镇上,刚入镇便到一处商贾聚集之地,找到其中一家,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书上前一递,那人打量许久后点点,二人便顺利搭上商贾车队。
车队上,总有一人天南地北见识广阔,这人在车队上涛涛不觉讲个不听,从三大皇朝讲到二十七门派,又或者讲到江湖中的俊男美女,只听得他说:“话说笑木北与素慧容行至狼牙山,见此民不聊生,细问下方知山上有一聚匪狼窝,立时大怒,二人纵马提剑,一路闯到匪寨,大喝一声!”说到此处故意停下,左右顾盼众人纷纷催促,面容一笑继续说道:“呔!兀那山贼,光天化日竟敢为祸一方,不待细说,踏着流云飞月,手上使着七十二绝剑,一招胜过一招,只是一晃,便杀得匪众四处逃逸,好不痛快。”说着神情激动,仿佛自己亲眼所见,拍手叫绝。
一旁的任平生听得津津有味,这人言语间眉飞色舞,语气跌宕起伏,让人不自觉便陷进去,只是此时面容清秀的沙震天竟打起了如雷鼾声,引得众人为之侧目。瞧见气氛不妙,任平生赶忙捅捅熟睡中的沙震天,谁知他略一转头,竟四肢展开,摆成‘大’字睡的更熟。
任平生讪讪一笑,用力晃晃后睁开迷糊的眼睛,“恩?谁!谁!竟敢打扰老子睡觉!”刚醒的沙震天很不适应,睁开眼就破口大骂。说书人冷哼一声道:“读书人好没教养,莫不是老夫所言太闷,竟抵不过黄粱一梦。”
沙震天显然还有些迷糊,他这人天生不喜说教,老者一讲于他好比催眠曲,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反应过来立时整体面容,朝着众人拱拱手,笑道:“小生问天缶,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其中一个汉子打趣说道:“云老切莫生气,这小白脸恐怕梦到娶媳妇了,一时欢喜,竟入梦洞房去了,哈哈哈。”四周人一听哈哈大笑。说笑间气氛缓和,说书人脸色慢慢缓和起来。
入夜,沙震天一个惊醒,摇了摇任平生,任平生睁开迷糊双眼,看见是沙震天,便说道:“怎么了,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沙震天警惕看着四周,见众人睡熟不止,低声说道:“你我暴露了,今晚就离开这。”任平生猛然一醒,忙问:“怎么会。”沙震天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
二人蹑手蹑脚刚一脱离车队,沙震天立马提起任平生施展轻功,脚踏树梢了无声息在林间穿梭。才行至一里,只见有四个汉子站在前方等着他俩。
沙震天有些惊讶,操着奶油小生的声音问道:“几位朋友深夜不睡,怎的也如同问某闲来无事散步吗。”其中一人向前一步,问道:“赏月,这林间只有臭虫一堆,哪来的月,阁下怕是今早睡蒙了吧。”
沙震天指了指漆黑一片的黑色,回道:“你这泼皮,说有明月就有明月,你们不懂,就不要拦着我赏月。”那人听了也不恼,正想说什么,只听得后面一人不耐烦说道:“他娘的,要动手就动手,像个娘们唠叨,甚是不快。”说着将一柄重刀扛在肩上,吼道:“兀那厮,速速上来让你爷爷砍一刀。”
沙震天哈哈一笑,笑声惊起林间飞鸟,久久不散。声音猛然变得粗狂,朗声道:“痛快,这身狗屁让老子早就不爽了,还要装什么小白天,憋死老子了。来来来,你我先过上几招。”说着将任平生放下,摆开架势,一时间气势泠然。
“且慢”其中一人喝道,“在下还有一问。”那人有些不耐,“有什么一问两问,好不痛快。”那人白一眼汉子,继续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看穿在下几人伪装,在下几人自问并未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一声笑声从远处飘来,犹如暮鼓晨钟般。“这问题还是由老夫告诉你们吧!!!”黑夜中,一丝剑光冷刃逼人,刺的人不敢直视。随着剑光,踏步而来五人,这五人中为首的竟是说书人。
“明剑堂!!!!”四人大惊,立刻便反应过来这是陷阱,瞧着四人惊愕模样,沙震天哈哈一笑,有些得意说道:“老子就说有月,你看,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