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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庙

穿过视线里几块烂石木板,跨过几条泥泞,老人扶着任平生终于来到门前,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地方,此时屋外细雨柔绵,看得人洗涤心扉。任平生忍不住重重吸了几口气。

老人回屋拾掇吃的,而任平生靠着摇摇欲坠的门框,静静享受着现在。

这是一处荒芜废弃的地方,四周大多是破烂朽木的房屋,偶尔也能看到一些面如枯槁,几片烂布略有遮挡的的乞丐们。

老人唤了几句,任平生应声回头,只见生锈的锅中飘着几片叶子,估摸着这就是他今天的饭菜。入口微甜,汤汁一饮而尽,最后再用手扣了扣沾在晚上的叶子,在嘴里来回砸吧几回咽就进去。

“胡同街一会就该热闹了,你在这好生待着,无事不要乱走,入夜我也就回来了。”

任平生点点头,自己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此时也是有心无力。

老人沿着蜿蜒泥泞的道路,不一会就消失在任平生眼里。‘哎’任平生心里十分难受,这一辈子竟是一个老人的累赘,一种自责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滋生,伴着这种感觉赶忙继续修炼。

经络图解上除了冥想之法,还有借助姿势加快修炼的方法,此前他重病在床,无法施展,此刻能勉强行动,便咬牙尽力一试。

图解一共有六种姿势,这六种姿势可以舒经活络,恢复伤势,还可以帮助周天运转。

第一个动作是一手向后提起脚腕,一脚打坐,一手作佛揖。这几个动作常人做的容易,任平生咬紧牙关,费了浑身劲才勉强做好。紧接着一边引气入体,一边真气做周天运转。

内视中,真气一方面沿着经脉吸纳残存灵气,一方面按照莫名规律缓缓壮大,只是途径穴位时一不注意真气会被剥离,在穴位徘徊待了许久后才缓缓回到丹田。

如此反复几次,真气愈发坚韧,不知不觉已然度过十个穴道,而上半身穴位五十,如此速度,五天后便可以踏入聚气中期,伤势尽可恢复。

四日后,任平生眉头紧凑,再有一个穴道便可打通上身周天穴位,就在这时,老人声音由远及近,大声喊道:“小二快走!!”

此时正值紧要关头,这声吼叫让任平生心神一散,真气瞬间一阵翻涌,“噗……”一口鲜血喷出。听到这声音任平生顾不得伤势,急忙捂着胸口来到门前,只见老人一脸着急,慌不择路飞奔而来。

老人一进门就抓住任平生手往另一边的破洞里钻,一边走一边局促不安的说道:“走……快些走…”,任平生脸色苍白有些无力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急的直跺脚,心有顾及不敢喧哗,压低声音说道:“你就别问了,再晚些,你我爷俩性命不保哇。”老人四指十分有力,如同鹰爪一般,容不得任平生拒绝拉着他就走。

走了一会,老人突然停住脚步,松开手神色凝重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说道:“不成不成,这哪跑得过啊….唉…..这了如何是…..”,就在为难之际,老人余光瞥见一个粪坑,猛的回头,目光一阵精明………..

不久后,出现三个男子,这三人在破屋一阵搜寻,不久便寻着蛛丝马迹来到泥泞道上,其中一个弯着腰探查着什么,随后向带头模样的汉子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粪坑,几人一阵靠近,臭味熏天,不由得邹了邹眉头,但瞧见上面插了两根茅草管子,冷哼说道:“雕虫小技”说着从怀里掏出细针,‘咻’的一声后,粪坑一阵翻涌,“不好!”话音刚落,‘嘭’一阵爆炸声响起。

听得后面传来爆炸声,老人回头咧着嘴笑道:“老汉这招请君入瓮真是妙啊,哈哈哈..”任平生听着糊涂,走的也有些糊涂,疑惑问道:“老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老怎么也得跟我说下吧….”老人瞧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你忘了?”任平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人微微一怔后憋出一句:“忘了好哇,忘了好…”接着闷着头拉着任平生就走。

奔波一天,接着月色二人来到一个破庙,老人一脸倦意穿着粗气躺在草垛上,全然不见一丝老态,拍了拍旁边示意任平生也休息下,突然任平生感到一阵眩晕,胸口一阵剧痛,老人目光一闪,行动迅捷站了起来,手指往他身上点了几下,探了探手腕松了口气。望着满脸扭曲昏迷不醒的任平生,老人自嘲说道:“谨慎了一辈子,老了却被你这小子拖累。”说完摇了摇头,将任平生扶坐下,双手探了过去。

很快任平生眉头慢慢舒展,闷哼一声,吐出一口淤血,老人缓缓收功,闭眼说道:“你真气行至最紧要关头,却被老头强行打断,如今我已帮你调息完毕,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任平生摸了摸胸口,果然那种郁堵感不在,稍稍运气,竟发现自己最后一个穴道已然打通,聚气中期已成,老人缓缓站起身,背着任平生问道:“我原先记得你并不会武功,怎么才一个月,你就已然引气入体了呢?”任平生想了想,正要开口说,突然门外恶臭袭来,再定眼一瞧,月色中冒出三人,这三人蓬头垢面,衣着破烂,隐隐还能看到几处伤口在不停流血。

三人怒气冲冲,目露凶光仿佛要择人而食,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呵道:“交出来!”

老人见此哈哈大笑,笑声刺耳,身体更是前倨后恭,难以自制,三人脸上越发阴沉,索性不再言语,双手成爪,直奔二人,匆忙间老人目中露出精光,一个闪身,与三人战在一起。

这三人手指成爪,抓向手腕,又或化爪为掌拍向小腹,但老人手掌挥舞间黏揉无比,三人入陷沼泽,力不能及,心中烦闷无比。索性跳出一人,直奔任平生,任平生见此有些慌乱,毫无应敌经验的不知所措,正在此时,老人粘稠掌劲瞬间变为凶猛,一收一拍间对敌二人手臂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立时侧身一掌拍向另一人,身侧恶风袭来,那人想也不想双臂格挡,在空中翻了一下稳稳站住。

老人目光阴测,冷哼说道:“阁下好不要脸,竟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

那人冷冷回道:“哼,阁下此前设下陷阱又是君子所为,我们兄弟本就为这小娃而来,又有什么要脸不要脸,我劝你不要趟这浑水,否则来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一时间气氛诡异,陷入僵局,三人此前在粪坑受过重创,污毒入体,匆忙间又急急赶路,此刻实力已去大半,所以老人才能与之僵持,不落下风,但老人身旁又有任平生这个孩童分心,出手间心有挂碍,无法专心应敌。

三人见此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灵相通,三人同时出手,只见一人向前一冲,虚空中出现若干爪影,隐隐间竟有鹰鸣发出。身旁一人一个踏步双脚如同生根一般,半蹲在柱子上,两只大手伸展开来,在空中阴狠的盯着老人,最后一人绕过老人,直奔任平生而去。

老人大吼一声,一掌拍出,竟在若干虚影中稳稳抓住对面手腕,紧接着一个用力,将对手抡了起来,扔向站在柱子上的那一人,最后双脚一阵错移,速度爆涨,运气刚猛真气,与来人对拼一掌,那人立时闷哼,‘咔嚓’手臂立时对折,瘫软下去。

其余二人一个对接,趁着双方对拼掌力之际狠狠一拳击中老人后背,老人应声嘴角溢出鲜血,生死间有容犹豫,老人也不卸力匆忙间再次运起真气,侧身向后狠狠一掌击中那人胸口。

这个过程快速无比,任平生眨巴几眼,一切已然结束,最后一人还想上前,却被老人视死如归的模样震慑住,冷冷说道:“老不死的,看你还能撑几天!”

说着双手提起倒地二人,消失在夜幕中。见三人消失老人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不断吐血,血中夹杂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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