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陌夕刚刚推开白月婵的那一刻她便感到这副破败的身子里蕴含着难以道明的力量。不曾想竟是他人为之痴迷的灵力。
不该!
原主当初进行灵流测定的时候确实被诊断为此生踏不出第一阶段的废物。如若不是这没用的身子,原主也不至于被人欺压无法还手。
可这金色的灵流又是真的第二阶段的代表。难道这白府庶出小姐竟不是废物?
想归想,白陌夕的表情却掩饰地很好,白月婵倒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嘘!你看这荒山野岭的,要是吵到我的其他朋友,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不将你五马分尸,拿来填腹。”
白陌夕幽幽一笑,雪化在肩头衬地她皮肤洁白如玉,那苍白的小脸泛着些不正常的白。
原主的确死透了,她们是要将她埋在这荒骨之地的。毕竟她的母亲是个歌姬,她的身份不能入祖坟。
而白夫人因为记恨原主,便将她交由白月婵处置,其目的如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但他们却忘了,在这里她要干什么自然也是没人拦的住的。
“好姐姐,你脸也划了,可不可以放过我?”
白月婵抖的跟个鹌鹑一般,似是信了白陌夕的鬼话。
“放过你?好呀!只要你将我重病大愈,需闭门谢客的消息放出去,我就放你一马可好?”
“白陌夕,你可是鬼!你敢回白府声称自己还活着,你……”
“我怎么不用你来教我吧!别忘了,这簪子划的伤脸自然也取的了性命!”
白陌夕打断了她的回话,手里的簪子闪着银光,将白月婵的话都逼尽在肚子里。
怎么回事!白陌夕向来软弱无能,从来欺负她都不还手。怎么变成鬼之后这般强硬。
白月婵越想越不明白,最后索性不想了。她又怎会知道,那壳子里早就换了灵魂。
血水沿着白月婵的脸颊缓缓趟落,慢慢汇聚成了一滩。这触目惊心的血色倒是让白陌夕换回了些理智。
脸可伤,命要留。
她如今箭在弦上,不的不发,才会反击。但若是闹大了,其中内幕必定败露,她还不想死。
“你走吧!我看你那婢女也快回来了,赶紧带着她滚。”
手下一个旋转,簪子便被远远抛在远处的雪地中。
真脏!她见过的血已经够多了,可每次遇见都要恶心一次。或许是杀的人多了,那些血更像是来讨命的人。
白陌夕转身走向了返程的道路上,一路上左挡右避,为了与跟白月婵岔开路,硬生生将半天的路走成了一天。直到夜晚降临,她才回到那个她生活了十七年的白府西院。
西院是白府的偏院,曾经是她亲娘的住宅,但随着她亲娘的离开就成了荒院。
院子里只开着为数不多的鸢尾花,那还是她出生那年娘亲种下的,经过几代繁殖才留下那么几株。
一个女子立在鸢尾花旁,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女子一身青色衣裙,裙上打着一个又一个补丁,想来生活过得并不充裕。但那澄澈的眼眸却为她增添一抹亮色。虽不施粉黛,却惊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