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推开了别墅的门,柳夏带着赵晓芽一起朝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走去,准备一同收拾她的行李。
“这别墅忒大了,简总真是阔气!这些家具和装饰,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赵晓芽跟在柳夏的身后,左瞅瞅右瞧瞧,走起路来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注意会撞到哪里,碰坏了什么东西,她可赔不起。
对于赵晓芽的惊叹,柳夏没有回应,径直穿过偌大的客厅朝自己房间走去。
“哇塞!”
一推开门的瞬间,赵晓芽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亮光,她迫不及待地踏门而入,盯着四周堆满的各种洋娃娃和熊宝宝,羡慕不已。
“这也太少女心了吧!”
柳夏仿佛视若无睹,拖着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走向衣柜,开始打包。
赵晓芽早已习惯了柳夏的一言不发,好奇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直到她发现了宽敞的公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吃惊地跑到柳夏的跟前。
“柳夏!柳夏!”她摇了摇柳夏纤细的胳膊,紧张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你和简总的卧室吗?为什么只有一个枕头?难道…你俩睡觉共用一个枕头?”
“不能够啊,我记得你不是挺烦简总粘着你的吗?合着,你俩这背地里挺甜啊!”
听着赵晓芽的分析,柳夏自顾自地将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取下,放进了行李箱。
看着赵晓芽着急地跟着她身后打转,柳夏无奈的叹口气,按紧了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
“这个房间就我自己住,他不会进来的。”
“啊!?真的假的!?”
赵晓芽捂住自己合不上的小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本以为以简总的个性,他可不会放过晚上跟你同枕而眠的机会的……”
话还没说完,柳夏顺手把另一个空着的箱子一推,滑到了赵晓芽的脚边。
“闭嘴,干活儿。”
“柳夏,话说你跟简总在一起八年了,你俩之间就没发生过点那种事情吗?”赵晓芽显然来了兴致,一边叠着柳夏从衣柜里递出来的衣服,一边刨根问底满足着自己的八卦。
“需要发生点什么吗?”柳夏根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取下了最后一件衣服后,随手抹了一把额前冒出的汗珠。
“简总他可是个男人啊,他也有需求的嘛!你……”赵晓芽说着自己害羞了起来。
“没有发生过你想的事情。”柳夏冷声回应。
因为都被她拒绝了。
这不禁叫她想起来,简凝安经常会倚靠在房间的门口,一脸难耐的样子,凶巴巴地朝着坐在房间里的自己喊话。
“喂,你出来一下。”
“做什么?”柳夏手持毛巾擦拭着尚在滴水的长发,走到了房门的一侧,与简凝安保持着一段距离。
哪知简凝安仗着手长的优势,一把搂过柳夏,将头埋在了她的锁骨处,蹭着她白皙的脖颈,二人的距离转瞬为零。
轻微的喘息声侵袭着柳夏的耳膜,令她的身体愈发躁动。
在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趁着简凝安放松了警惕的空档,她扭身一闪,躲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房外,简凝安气急败坏:“柳夏,你给我等着!”
想到这,柳夏未曾注意到,自己竟然笑了一下。
随着行李陆陆续续打点完毕,柳夏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箱子,她原本以为自己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却没想到日积月累,曾经只背着一个小书包来到这里的自己,现在需要扛着十个行李箱离开。
走出了房间,赵晓芽的视线完全被两边巨大的置物架吸引了视线,上面摆着各种名贵的工艺品和稀奇的玩意,每一个物件的底座都有一行字:柳夏收。
“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爱我就好了。”赵晓芽羡慕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夏。
柳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侧打量。
当年她不肯收简凝安送给自己的礼物,为了使柳夏看到自己的心意,简凝安不惜专门花钱请人造了两个容纳量巨大的置物架,放在了她的房间外,打算让她一出门就能看到。
连柳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多年过去,简凝安每个节日送给自己的礼物已经摆满了当年空空如也的两个架子。
“兰博基尼、玛莎拉蒂、帕加尼、保时捷、法拉利……”赵晓芽盯着挂在置物架侧面的车钥匙,眼睛都给看直了,她看了一眼车钥匙,上面的署名依然是:柳夏。
“我靠!我以前只是听说简总送你车,没想到简总是想把全世界的名牌车给你承包下来啊!”
“柳夏,你上辈子是不是个尼姑啊?吃斋戒欲修来一个简凝安。”
“……”
柳夏被气得翻了个白眼,准备自己推着十个行李箱离开。
“柳夏!你现在就是个隐形的小富婆啊!”
赵晓芽又发现了置物架上有一栏摆着一沓房产证,她踮着脚,不停地确认着归属,果然每本房产证上的房主名字都写着:“柳夏”二字。
“真是绝了!简凝安对你这么好,你真的要跟他分手吗?还有这些跑车房子什么的,你真的不要了吗?”
柳夏缓慢前进的步伐戛然而止。
所谓日久生情,这么多年下来,柳夏其实对简凝安还是有感情在的,她也知道简凝安很喜欢自己。
可惜,比起简凝安令她几乎窒息的占有欲,她更爱无拘无束的自由。
见柳夏没有回答,赵晓芽悄悄地将房产证放回了原处,嘟囔了一句:“要是换作是我,我肯定都要拿上,至少后半辈子我是不用愁了。”说完,跟上了柳夏。
赵晓芽的力气一个人顶俩,刚才还在柳夏手里难以推动的行李箱,在她的跟前完全变轻了似的,唰唰几下就被推了出去。
离开之前,柳夏特意将别墅的钥匙留在了客厅。
在别墅大门闭合的那一刻,她的心蓦然坠入了一道无形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