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们连这个问题都还没有弄明白。
其实也不奇怪,关于无字天书和九天玄妙功的事情知道的人本就相当有限,到过月亮的人虽然不少,能够见到无字天书的人却不多。所以,时间过去了大半年,拓地集团还没有收集到磐龙石已经消逝的消息。
宗勖没有丝毫隐瞒,实话实说道:“磐龙石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三人闻言神色同时一暗,凯瑟尔追问道:“它是怎么消失的?在什么地方?消失之后有什么现象留存下来了?”
这个问题大概与他身为情报部门负责人有关,凡事都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不过他确实问到了事件的关键,磐龙石的妙用正在于它的消失的方式。
宗勖抬起右手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同时很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磐龙石消失在月球上,它消失之后月球上同时出现了一座无字天书碑,碑中讲述的是九天玄妙功。”
此时,契卡夫也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个九天玄妙功多半和长生不老有关,赶紧问道:“何为九天玄妙功?”
拉帝克跟着补充道:“九天玄妙功有什么功用,能教人长生不老吗?”
他的话更直接,俩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却不用脑子想一想,古往今来欲求长生不老的人有多少,又有几个真的得到了呢?即使是无量寿佛也不能永远住世,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宗勖淡淡地答道:“凡人一旦通晓了九天玄妙功即可超凡入圣,有能力飞升九重天。九重天指的就是梵境三层天,梵众天、梵附天和大梵天。升入梵天境界的人,寿命可以达到两万三千九百二十亿零六千四百万地球年。不知道三位对这件事可否感兴趣?”
“真的可以活那么久吗?”拉帝克闻言兴奋不已,眯着眼睛掰了掰手指头,喃喃道:“两万三千九百二十亿零六千四百万地球年,那不是连世界都要消失了吗,还怎么活啊?”
程宗勖道:“梵天生在世界先,大梵天曾经误以为世界是他创造的,在他的一生中世界要经历几次生成与毁灭,世界灭了梵境三天不灭。如果发生了大三灾,连梵天境都毁灭了,还有更高的地方可去,故无须担心。”
拉帝克和契卡夫对望了一眼,心中都道:“原来九重天并不是世界的最高处,天外还有天啊!”
凯瑟尔似乎听人说起过无字天书的事情,站起身来神情急切地问道:“月球?你说无字天书就在月球上?”
他更关心的是这个,就算九天玄妙功再怎么殊胜妙用,得不到也是枉然。
“是啊!”宗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道:“就在月球的北极附近,三位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一下。不过,无字天书碑没有实在的形体,只是一团光化影像凝聚在那里而已,有秘术根底的人看得见,却摸不着。”
契卡夫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叫做无字天书,想必碑里面并没有文字记载,我们要怎么看啊?”
他们三人在秘术方面都有一定的根底,见到碑影应该不是问题,只不过对于一块没有字的碑看了又有什么用呢!
拉帝克再次补充道:“请问程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无字天书里面讲的是九天玄妙功的?”
他并不清楚程宗勖是否亲眼见过九天玄妙功,即使他没有见过也必是听某位高人说的,只要知道了那位高人的姓名,三人自然有本事打听得到。
“老公!”向酉雪忽然伸手扯了丈夫的胳膊,宗勖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妻子正冲自己他挤眼睛。
向酉雪小声说道:“你就随便编个理由把他们打发了不就得了,说这么多实话干嘛?”
她虽然听不懂凯瑟尔、契卡夫、拉帝克三人的谈话,但程宗勖的话全听明白了,凭直觉丈夫说的都是实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程宗勖作为世间圣者当然不能讲假话,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讲假话,“九天玄妙功奥妙无穷,本身既不能言传也无法身教,我之所见与徐符、萨尔拉、李鹰、德克尔泰以及迦尔纳仕通五位智者不尽相同,却是最适合自己修学的方法。”
他顾意不提张梁,是因为以凯瑟尔、契卡夫、拉帝克三人根本没有能力进入圣境,说出来徒增他们的烦恼罢了。
凯瑟尔、契卡夫、拉帝克一齐瞪大眼睛,前些时派人去德克尔泰那里问的时候,他回话说“正在努力参究玄妙功夫”,原来指的就是九天玄妙功。
但是,德克尔泰却没有告诉他们无字天书出现在月球上这件事,未免过于吝啬了点。
程宗勖立即感受到三人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要想观见无字天书,本身的修为需要达到智者境界才行,德克尔泰前辈即使将这件事告诉了你们,除了令三位徒增烦恼之外别无益处,所以不如不说。”
三人听到这里不禁黯然,但凯瑟尔仍然不死心,试着问道:“您能不能稍微向我们透露一点儿九天玄妙功的内容,说不定会顷我们提升境界有所帮助。”
宗勖缓缓地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天空中美丽的火星,火星占据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天空部分,格外明亮耀眼。
“你们看,如果火星的每一粒原子代表一个字的话,九天玄妙功的大意用语言来描述大概就有这么多文字。呵呵!我倒是有心情讲,只怕三位没有耐心听。”
好嘛,这么多话要讲到什么时候啊?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不足以形容时节之长,程宗勖可以一直讲下去,但凯瑟尔、契卡夫、拉帝克三人就没那么久的寿命去听了。
三人的神情彻底失色,同时低头不语,看来即使有所谓的长生不老术想要得到终究也是千难万难之事,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的。
对于这一点,凯瑟尔理解得更深刻一点儿。依着他的意思就此死心,自今而后专心于秘术境界的修练,说不定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去看一看无字天书。
但是,契卡夫、拉帝克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并不完全相信程宗勖的话,二人小声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先到月球去看一看,至于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好了。
凯瑟尔并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反正来日方长,先去看一看也无妨。
三人站起身来急急地告辞走了,凉亭里只剩下程宗勖和向酉雪,夫妻二人相倚而坐边欣赏山下的风景边聊着天。
酉雪问宗勖始一世是否还在黄金宫里?宗勖告诉她始一世嬴百万早在数年前就到大陆深处隐居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只有军师王奔和天捷星等几个人知道。
“黄金宫眼下还没有选出正式的当家人。嬴百万和王军师他们本来想让我搬到火星来住,同时住持黄金宫。我当然不能答应他们了,那样地球上的事务不就没人管了。”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们?”
酉雪闻言顿时撅起了嘴巴,神情不悦地道:“你不是说黄金宫里有炼金树,人吃了炼金树上的黄金果就可以长生不老的吗?就算你不想吃,也不为我和孩子们想着点儿!”
“那好!”宗勖也不和她扳杠,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妻子的脾气早就习惯了。
“明天到了黄金宫,他们如果还邀请我入主的话,我就答应了。你看好不好?”
“嘻嘻!”酉雪笑了笑,旋即又想到如果他留在黄金宫的话,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啊?难不成也搬来火星跟他一起住吗?
似乎不大妥当哎!
“哎!黄金果什么时候成熟啊?待成熟的时候你再来好不?”
“呵呵……”
宗勖顿时被她的天真逗乐了,堂堂黄金宫的当家岂是想当就能当上的,不只王奔不会再次邀请自己,即便是他有心,恐怕别人也不答应了。
既然她这样说了,自己也就坡下驴道:“那样也好,就等黄金果成熟以后再来吧!”
其实,距离黄金果成熟还有两千多年呢。宗勖告诉酉雪始一世曾经答应待黄金果成熟以后就送自己几颗,“你就耐心等着吧!”。
“还要等多久啊?”酉雪问道。
“两千多年。”宗勖淡淡地道。
“你说什么?”酉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哪儿活得到那个时候啊!
夫妻二人又扯了一会闲话,又回到飞行器上。众人问起经过,宗勖简要地说了一下。
向酉雪开玩笑说那三个外星人被自己的丈夫哄到月球去了,回头只怕还要来。
严冯婵玥很了解拓地集团的实力,十分担心程宗勖的安危,扯着她问长问短好半天。
阿娜吉瑞招呼大家吃晚饭,晚饭后成双成对地回各自己的寑室休息去了。
向酉雪从刚才严冯婵玥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对宗勖的关切之情颇深,回了房间后揪着丈夫的耳朵问:“你是不是还和她有感情上的交流?”
这么没头没脑上话,如果换作别人肯定是一头雾水,但程宗勖的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老婆的醋坛子又打翻了,于是举着手发誓说从来没有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酉雪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但是为了防微杜渐仍然嘟着嘴假装生气道:“就怕你口不应心,管得住手脚管不了心!”
凡夫与圣者之间的区别正在于是否管得住心,程宗勖当然管得住自己的心了,否则他的境界连智者都到不了。但他知道,这种事情即使说出来向酉雪也不会认同。
其它房间里,除亚档夏、阿娜吉瑞和颜悦色外,诸如唐捷尧、东晓宇、周未南三人无一例外地都受到了老婆的严厉批判,各人有苦自己知。
次日一早,亚档夏和阿娜吉瑞驾驶飞行器前往火星,第一站就是黄金宫。夫妻二人准备在这里停留三天,三天后再次起飞到木星系旅行,之后还要前往更加遥远的宇宙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