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向衷亲自向两人颁布了命令。命令是责成二人在两到三个月内寻回失事的四架太空飞机,至少也要接回八名乘组人员。
程宗勖接到命令后,与姚誉君开玩笑道:“上面大概天真地认为,既然东瀛人能回得来,咱们的人自然也有回来的可能性。我现在可是连半点儿线索都没有,只能靠你的运气啦!”
“指望我的运气啊!”姚誉君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通常,程宗勖即使开玩笑,讲的多半也是事实和真相,不想今天竟然也到了完全倚靠运气的时候。
“我的运气不如你,还是你在前面开路,我在后面打个下手就行。”
宗勖赶紧谦虚道:“不不不!还是你在前面开路,我给你打下手。”
姚誉君更糊涂了,之前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表哥这是怎么啦?由于搞不清楚程宗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也不好继续争执下去。
“要办这种事情总要有点儿线索才行,咱俩还是商量商量找谁问下吧?”
宗勖望着窗外的天空,淡淡地道:“还用说,当然是你去虚无缥缈境问徐道长啦!我去圣境找张真人打听打听,不要指望我,这回全靠你了。”
“好吧!”姚誉君被他这么一捧顿时有点飘飘然的感觉,笑着点了点头,建议道:“咱们现在就走。”
“是!”程宗勖一本正经,老老实实地答应道。
圣境里,张梁并没有告诉宗勖什么,仅是告诫他这次修罗之战会持续地球时间三至四百年,无论是妙高山上下还是东、西、南三大冥海的诸世界中,人类族群都无法避免大破坏、大摧毁和大思考,痛定思痛之后才会进入康宁、祥和的美好时代。
程宗勖听后虽不大了然,却没有细问具体情况,告辞出来到虚无缥缈境见姚誉君。姚誉君同样摇了摇头,徐符讲了一堆废话也不得要领,能听明白的是那四名东瀛人是被虚无、缥缈二人适逢其会救回来的,巧合的情况更多一些。
“我们的同胞被卷进哪个时代去了?”程宗勖继续追问道。
“徐道长说他也不知道,让我们别找了。”姚誉君苦着脸说道。
他原本还指望着程宗勖能从圣境带回点儿好消息来呢,没想到他说靠自己就真得准备完全靠自己了。呵!我这两下子要是靠得住,母虫都能上树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程宗勖接着向他请示,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
“按照程序,眼下应该先去事发地点考察一下吧!”姚誉君淡淡地建议道。
这些都是必须要走的流程,姚程二人直接找水建立申请了一架太空飞机,升空后飞往三国飞行器消失的地点。
飞行乘组配备了三名,分别是李天刚、杨义和齐天佐,之所以多配备一个人,主要出于对太空救援任务的考量。
三个人原本对执行这次任务疑虑重重,待见到有程宗勖随行后忐忑不安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他们相信无论遇任何情况,程宗勖都有办法把他们顺利带回家。
飞行十分顺利,太空飞机抵达出事地点后,程宗勖和姚誉君一齐出舱行走,细心体会着当时当地的时空能量渗透,和地面的异常现象出现地点一样,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和谐的能量波动。
两人回到机舱内,程宗勖和姚誉君相互交流了一下各自调查的结果,全都摇头叹息。
程宗勖总结道:“其实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混元一气铃丢失的当儿,不就一点异常都没觉察到吗!”
姚誉君点点头,分析道:“大概不是没有异常,而是咱们的见闻觉知能力有限,尚不足矣察觉到暗物质和暗能量的存在罢了。”
“嗯!”程宗勖用力点了点头,很肯定地道:“说得太好了!”
姚誉君神色一喜,略一沉思继续说道:“我觉着凭咱们俩眼下的这点境界修为,觉知都不可能,更别说找人或物了。所以,我认为下一步应该是去月球极地看无字天书,如果咱们当中有人侥幸得到九天玄妙功,也就不难找到人了。”
“有道理!”程宗勖面露喜色,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现在就去。”
太空飞机飞抵月球表面,在北极降落。
姚、程二人步下弦梯,程宗勖搜寻到无字天书的位置指给姚誉君看。
姚誉君只感到两眼抹黑,但见月面空空如野哪有什么无字的碑?如果不是事先听徐符谈到过无字天书碑,他真得要认为程宗勖是把“黄帝的新装”指给他看了。
“我说表哥!无字天书碑究竟在哪儿啊?我可是什么都看不见。”
宗勖拉他到无字天书碑前,然后告诉他眼前三尺处就是碑体影相,里面有一片尊坐像,“对!就是一片尊坐着的……人像……”
他之所以如此吃惊,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碑里面的情况时只看到三尊,及至徐符、张梁等人到来后也只增加到八尊而已。眼下,张真人等俱已退出,里边的人怎么反而增加了呢?
更加诡异的是,里面听讲的人像虽然数不胜数,可恨的是他却连那这些听者的本尊都见不到。“嘶!这些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尽管他的天眼神通术已经极有根基,依然有太多无法观察到的事物存在。不得不说宇宙实在太大了,仅仅一个阎浮提小世界就要穷尽一位智者毕生精力来进行探索,更不要说一个三千大千世界了。
“呵呵!难怪要了解宇宙的全貌,需要花费无数无量无边阿僧祇劫。”
程宗勖笑了笑,丢开姚誉君的手屏息凝神朝影像里面望去,大致一数听众总有两万三千三百二十一个人。这么多人都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偏偏自己就不行,真令人羞愧难当。
这么一想,心中那一丝骄傲的心气顿时消弥无形,与之相反的则是七重身影瞬间显现,很快又合而为一。经过三天三夜的努力,程宗勖渐渐步入了人定胜天的上乘境界,只觉得面前的梵天长老离自己越来越近,
姚誉君和乘组人员知道他正深入观察无字天书,不方便打扰,几天后都跑到吴刚站里休息去了。只有姚誉君天天过来探视,程宗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真正进入了神游物外的境界。
此时,程宗勖被一位梵天长者请到一处绿水青山云雾升腾之处,放眼处皆是整块的翡翠、玛瑙石晶莹剔透,无论山石花草瀑布流水全都放射出重重色光,上无日月照耀却有无量光明。山能随心意变化形状,石头能依观者之心挪动,花草树木上无鸟鹊下无树影,鸟飞而落水能倒流,花朵无根而盛开。
梵天长者身现大光明,光色重重无有穷尽,汗毛虽细能照现世问一切事物。音声普及一切处,闻者随类各得解,梵天智慧深如海,护念道者无尽时。
程宗勖跌坐在玛瑙石上,面对梵天长者而坐,耳闻境中一切音声,无论风动、流水、鸟鸣、花落、虫爬,处处都能觉悟到宇宙真谛。难怪张真人会说九天玄妙功无法可说,似这等妙悟之理若不深临其境如何解得。
宗勖的心中已无一丝杂念,满眼所见无论花开花落无不是道理。伴随着境界的迅速提升,眼前景物变幻不断,山石花草随之放射无尽光明,光色交织讲述无量智慧。不知不觉间,程宗勖已经能够理解光色中的道理,果然妙趣无穷,心生欢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
直到山石回归原位,花草树木重新还于本色,真个是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在动的大道理,程宗勖也从玄妙功中回归本尊。回心细想竟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只觉着胸中有无尽的智慧道理喷薄欲出。
但是,当他想将这些智慧梳理一下,分一分类时却连一条像样的语句都想不出来,更加理解了张梁所谓的无量语句却讲不出一句来。
“唉!”程宗勖禁不住仰天长叹,迈开脚步在月球表面走了起来。
散起步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无须再时时念着北冥玄踪术了,境界提升到了无念而念的境界,真正做到了人定胜天道之上乘。
“呵呵……”在察觉到自己地境界又提升了一大级后,忍不住纵声长啸。
笑声震动上下四方,重重无尽的次元空间同时产生共鸣,就连远在地球的向酉雪透过心声都听到了,眯着眼睛嘟嚷道:“这大白天的,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了啊?瞧我,没事儿想那个没良心的干嘛!”
“哎!你这是骂谁没良心啊?”宗勖的声音自心底传来,隐隐约约似有实无。
向酉雪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抬手在自己脸颊上拧了一把,自言自语道:“我妈常说能忍受住我的脾气的男人不多,偏偏就让我找到一个,嘻嘻……”
程宗勖收敛心神,以天眼神通术凝目向着太虚深处望去,但见宇宙空质中现出重重无尽的时空世界,每一重次元空间都在有条不紊运行着,无数生灵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没有片刻停息。
内中有一世界,有生灵居于树中,有生灵居于山中,有生灵居于海中,有生灵居于地中,有生灵与生人类杂居,复有弥留时空停留其间,光影闪耀处日月星辰仿佛有了生命,光色交织缠绕述说着无穷无尽的智慧,确实是天人合一。
复有世界,无尽荒凉,物资极度贫乏,风沙迷弥漫雾霾重重。内中生灵永不见日月星三光,族类众多奇形怪状,相互攻谒杀伐、辱骂争辩,避之无处躲之不及,种种痛苦说之不尽。
又有世界,地陷而狭,深如细耳状,美丽富饶。内中生灵无数,多眼、多足、多手、多头、多身,体强身健多怨恨者,皆擅武而好战,名曰修罗。
修罗正在集合大军攻向妙高山腰,山上山下有无数金甲战士,手持降魔宝杵卫护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