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又喝了口茶水,隔了片刻继续说道:“酉雪她妈让我抽空劝劝你别掺和太深,这个世界上啊,有许多事情都是你管不了的。”
“呵呵!”程宗勖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何偿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奈何有些事情还非管不可,但是“您老放心,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能搪塞的一定推却掉。”
言外之意是,推却不掉的就只能认了,该管的还是得管。
“嗯!”向遇春点了点头,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也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茬儿不放。
爷俩又拉了些家常,宗勖说酉雪还想再生个儿子,向遇春嘱咐他千万把外孙女照顾好,宗勖点头作了保证。
回到青湾新区,元向兰和徐霜华又按着他叮嘱了老半天,嘱咐他别再参与什么科学调查,用元向兰的话说“什么也查不出来”。
就连向来对他放任不管的程逸禛都说“这次的事情太大,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唯一的对策是不参与、少打听、随它去”。
父亲程珏林和养父程卫国都不说话,不劝也不鼓励,似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只有向酉雪表面上还像先前那样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上班下班。
宗勖只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便回了太木湖,罗衍告诉他近日每到晚上太木湖中就会见到火光,还伴随着黑气升腾,黑气到了半空就会消失不见。
净明禅师随后赶来,宗勖和罗衍陪他乘船到湖上游了一圈,到疑似事发地转了几圈后,禅师一摆手回归悬山上。
程宗勖向禅师请教原因。
净明禅师慧眼开合,微微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就不言语了,隔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天地之间,并非只有人是唯一的智者。然多数通灵族类都能明其志,正其身心,不断努力向上,也有少数心怀怨愤者谓之阿修罗,不论妙高山上、四大海中、幽暗世界中都有存在。”
“而今,妙高山下烽烟乍起,诸世界中灵力强大的阿修罗俱蠢蠢欲动。究其原因还是由于人间世道恶劫难返,故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邪之间的力量又开始失去平衡。故而,我辈当共勉,德化世人心,以此来挽救世道恶运。”
罗衍扭头问宗勖是否听懂了?
程宗勖点点头,继续向禅师请教:“除了宏扬一下古典文化,办几家博物馆,开几座学院之外还能干什么?”
净明禅师再诵佛号:“阿弥陀佛!”
隔了片刻忽然反问道:“程居士以往做事都依本心而为之,这次因何犹豫不决了呢?”
“呃”,程宗勖自然是有心无力,能力不济不说,扯后腿的太多。
“弟子能力有限,眼下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想管也管不了。”
禅师接着反问道:“你以往所做的事,又有哪一件是在做之前做好完全准备的?”
“一件都没有。”这一点,程宗勖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不过,以往做事的时候身后是有靠山的,无论成败问题都不会太大。眼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提供倚靠,他纵然不怕,也得照顾一下亲人的感受吧。
“呵呵!”净明禅师笑了笑,合掌念佛不再说话。
罗衍合掌说道:“程施主的境界如果想再进一步的话,只怕不容易了。”
程宗勖笑笑,摆手请大家喝茶,“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有些情急不来,又何必着急呢!两位师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净明禅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是。”
程宗勖随后请罗衍等几位师兄弟一道回生态经济区敬老院去看望老人,罗衍带了一些经本和故事书准备送给院里的老人。宗勖为了让罗衍安心修学,特地把他家里的老人全部接到太木湖的弥陀村来供养,方便罗衍过来探望。
罗衍的父母也都到农场里上班,二老熏修日久也不再抱怨儿子出家的事了。没事的时候就到敬老院看望老人,罗衍也极尽孝道,平时总呆在念佛堂,以便常和父母见面。
自天捷星走后的半个月,天贵星亲自乘飞行器抵达地球,邀上程宗勖前往西牛贺洲去见阿哪吒耶。自赡部洲以至牛贺国,沿途都能观察到诡异现象发生,修罗之战的影响力当真无处不在。
入莲花仙境见到阿哪吒耶,宗勖说明来意。阿哪吒耶只说自己会适时地代他查问一下,至于能不能成就得看天意了。程宗勖再三道了谢,告辞回家。
两个月后,阿哪吒耶没有给予任何回复,事情想必不顺利。然而火星的情况却不能再等了,宗勖无奈只得先将悬天剑送来充数,代替梁鼎填充能量结点,令黄天阵法暂时恢复运作。
说来也怪,自打这年开始地处大西北的太木湖冬天不再结冻,时常热气滚滚为四岸带去温暖潮湿的空气,把南岸的生态经济农场变成了冬日里最适宜休闲疗养的去处。
生态区的经营者全都做起了生态旅游项目,向酉雪当然也不例外,跟风搞起了旅游度假村、采摘园、冬日运动会等一系列休闲娱乐项目。
其中,多家娱乐公司联合筹备的足球邀请赛年年定期举行,各大足球队纷纷申请加入联赛,小小邀请赛经过三届之后逐渐演变成为一项重要的国内赛势。
然而,程宗勖却对太木湖的气候变化起了疑心,时常独自乘船到湖中感受时空异常情况。尽管什么都觉察不到,却始终不愿意放弃,认为总有一天自己能够像张梁那样观察到神秘世界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潜心修学,耐心教导几个徒弟的同时,定力境界又取得了巨大提升,分身秘术和过去未来玄通术都有了极大进步。六重分身已经可以见到三个,时间最多能维持三天,三天之后身体会显现出疲态,不得不收摄心神做暂时的休息。
来年,项尤雪又回来了,理由是跟师兄在一起境界修为进步就特别快。
不久,严冯婵玥不知道听谁说的,非要程宗勖给她分个身。纠缠未果后就赖在经济农场,死活不回山南去了,还把女娲队的驻地迁到了太木湖南岸生太经济区。虽然因此而损失了几名主力球员,婵玥依然无怨无悔。
程宗勖无可奈何,撇又撇不开,只好在农场里为她安排了个副总经理的职务,有点事做也不至于总缠在自己身边。同时开动所有能关系为婵玥物色对象,只要她嫁了人就会安静了。
事实上,严明宗早就把公司的大权交给了两个儿子了,严冯婵玥只负责掌管理女娲足球俱乐部而已。而俱乐部这些年一直受到轩辕和伏羲两大俱乐部的照应,令她头痛的事情不多,确实有时间跟程宗勖蘑菇。
有项尤雪和严冯婵玥两个大姑娘时常围着程宗勖打转,令向酉雪感到高度紧张,动不动就喊宗勖回青湾新区或者自己跑来太木湖度假。
程宗勖不敢再表演分身秘术,没事总到悬山上躲清静。
但是,无论他躲到哪里,项尤雪都是甩不开的。好在她不像严冯婵玥那样纠缠不清,平时只向师兄请教秘术阵法而已,没事的时候就与宋少妃、明惴安一起学功夫,教肖涣礼、韩江慕舜一些基本功夫。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天的时节。
张善、阮立仁、钱晋和窦小娥师徒四人依约归至,柳叶禛呼之为长者,恭请四人主持道学和儒学学会的教育工作。
张善似乎对大乘经典更感兴趣,时常向净明禅师请教经中义理,与罗衍等年轻法师论道。渐渐的几人就打成了一片,遂成立佛陀教育学院,专门培养宏法人才。
程宗勖倒是乐得逍遥,但是京南大学次元空间物理实验室却没有闲着,除了进一步深入亚空间继续开心展科学研究外,又在暗物质空间的研究上取得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进展。
一次偶然的机会,郑功小组将超长波红外热成像仪对准实验室外面的两株梧桐树拍摄了一个晚上,期间捕捉到了几秒钟的能量体移动影像,观察到能量体由梧桐树里出来穿过外侧的围墙就不见了。
这一意外结果,令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兴奋不已,于次日议论纷纷。
为了印证这些观察,郑功小组又连续对那棵梧桐树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观测。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被他们捕捉到两次,经过量子处理器的分析确定影像中的异常能量体是同一个个体。
郝尚智指示郑功带上这些影像到太木湖见程宗勖,让他看一看,是否就是他所说的就存在于我们身边的那些暗物质空间中的个体?
程宗勖看后直觉得脊背阵阵发凉,面容严肃地再三告诫郑功等人,“不要再继续观测,你们看到的虽然是暗空间中的生物,却不是引发超偶然事件的那些个体,绝对不是!”
郑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肯定,细问究竟时宗勖又不肯言明,糊里糊涂没个成文的结论。
师生几人无可奈何,只好告辞回了实验室,却没有听从程宗勖的劝告继续对梧桐树进行热成像观测活动。
不久,郑功突发心绞痛显些丧命,幸亏送医及时抢救得当,否则悬了。然后是两位助理,年经虽然不算大却接连几次突发性休克。再就是三名学生先后出现莫名的高烧不退,意外坠崖和骑车外出时无端摔得腰椎骨折,尽管都不致命,却是伤得伤病得病。
师生六人并排入住京大附院,郝尚智、郭一鸣、朱耀祖和简仁良前来探望,郑功就和大家讲起程宗勖的嘱咐来。让郝尚智回去以后一定要撤除超长波热成像仪,以免再有人受伤。
郝尚智虽然不信邪,也听从了老同事的话,命人搬走了热成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