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岳眉安排大家住下。
吴刚站的休息区里空余的房间虽然很多,但多数早已闲置不用,也没必要打扫,大家挤一挤将就了。
因为姚誉君不在,所以程宗勖便住起了单间,又为项尤雪留了一张铺,和优波姨同室。
后天一大早,姚誉君就打来电话,项尤雪在电话里催着他赶紧开门。宗勖无奈只好花了些真气启开通向京城的仙宫大门,让她过来。
项尤雪见面就先重重地捶了他一拳,蹙着眉抱怨道:“你们去金星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回头看我不告诉师父!”
呵!还师父呢。程宗勖不敢笑,只是柔声安慰:“好啦!金星这一趟太危险,如果不是有悬天剑在的话只怕不能轻意回来。你还好没有跟着,否则我又得多悬一分心。”
“切!”
项尤雪并不领情,丝毫不觉着没赶上这场热闹是件幸运事儿,撅着小嘴道:“你还说,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你的威风呢,没赶上,好后悔呦!”
“你真得想看?”阿麻依忽然插嘴问道。
“你有办法?”项尤雪回头瞥了他一眼,疑惑地问道,心里并不抱太大希望。
“当然啦!”
阿麻依还来劲儿了,晃晃手上的通讯器得意地介绍道:“我们的飞行器有自动记录周围影像的功能,再加上四下的无人探测器拍摄到的,保证是全方位立体合成的超级效果,不精彩都不收费!”
“好啊!快放出来我看。”项尤雪丢下程宗勖的手,扯着阿麻依就走。
阿麻依领着她到会议室去,其他人凡是有心重温那段难忘经历的人都跟着去了。
阿娜吉瑞望着项尤雪的背影,突然笑了笑,面带潮红地道:“她要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就好了,和阿麻依倒是挺般配的。”
程宗勖点了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关键你们两个国家人的寿命还相同,就这一点上说的确很合适,只是我师妹的相貌有些配不上你们天空之国的人罢了。”
说到相貌,吴岳眉的脸色顿时一暗,见自己插不上嘴便借口“还有实验任务要忙”就走开了。
这几日倒好,因为有阿娜吉瑞、优波姨和稀拉玛三位绝色美女在,董超然更愿意到休息区来喝茶聊天了,只有他的妻子吴岳眉老大不高兴,心里开始盼着这些人快点儿走。
但是,程宗勖每天三遍电话地催着,徐符就是不派人给姚誉君传信,姚誉君也无可奈何,每次都说让他再耐心等等,“毕竟秘术阵法这种东西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所能完成的。”
元向衷也是每隔一天便给程宗勖打电话询问一下任务的进展情况,宗勖每次的回复都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话说得次数多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在的,他还从来没有办过这么糟心的事。
就这样,五天,十天,十五天过去了,虚无缥缈境依然音讯全无,五天后流星雨就要进入地月星系了,到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程宗勖和姚誉君全都睡不着觉了,两个人的电话始终保在持接通状态,只要虚无缥缈境有人过来程宗勖直接听取布阵的方法。
另一件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猿剑仙始终都没有露面,不知身在何处,“老前辈别给忘了才好!”
或许在劫数来临时,当局者注定要经历这样的煎熬。所谓时间好过,心里的门槛就不大好过了。
程宗勖的情况还好,有北冥玄踪术保养身体,姚誉君就不好熬了,次日一早双眼布满了血丝,饭都吃不下了。
天空大片的流星已经可以用望远境观察到了,世界各国无论政客还是民间均谣言四起,末日言论开始甚嚣尘上。各主要国家政府再也不能主宰国际舆论的走向,迷信末世说法的信徒们纷纷走上街头大行其道,随处演说拉信众传播邪教。
一些人呆在家里不再出门,觉着切努力都了将付诸东流,其实他们也什么都带不走。这是老实人。
多数人都是惶惶然不可终日,无法再相信媒体的安慰宣传,时刻都在怨天尤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虽然说很公平,多数人却不能接受。
相当一部分人已经不能自控,开始走向极端,于是各种犯罪活动极中暴发。有些人是为了找点儿事做,却没有想过干好事;有些人是为了发泄各种不满,想着在人生最后的几天里寻找一下心里安慰;还有人是天生的恶徒,平时都不干好事,此时此刻更加放心大胆地为所欲为。
妖言感众者言之凿凿,哄骗了许多人跟着他们上街闹事,除了打砸抢烧,就是强奸妇女,总之是无恶不作。
一些人跟风似地干起了邪恶勾当,平时不上讲和不敢讲的话也敢讲了,平时不敢做的事也敢干了。
总之,地面上简直是一团乱,抢购的、抢夺的、杀人放火的层出不穷,这里的火刚刚扑灭,那边又发生了爆炸,真是禁不胜禁,所有正常营生全都中断了。
人性中邪恶的习性彻底暴露出来,面对着一群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暴徒,任何力量都徒叹奈何,世界或许真得需要一场审判了。
程宗勖坐在吴刚站的会议室里,眼睛望着桌面上投射出来旳秀丽的自然风景,听着风声、水声、鸟鸣声,心却始终牵在手机上。压根儿没有心思理会项尤雪的说说笑笑,被她问得急了,就下意识地回一句“很好!”
“哎呀,师兄!”
项尤雪娇里娇气地喊了他一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这种腔调讲话了。
“师兄你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你还说‘地球的文明不会就此结束’,那你还担心什么?”
“嘿!”程宗勖苦笑了一声,道:“释门中有句名言,叫做‘三岁孩儿能懂得,八十老翁行不得’,意思是说道理谁都明白,做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