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以为这次必定能见到兽王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就在圆盘到达距离地面一万米的高度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五台探测器再一次瞬间消失。
“啪!”“啪!”阿娜吉古和阿麻依不约而地拍了操控台。
“这帮畜牲,真是岂有此理!”阿娜吉古同时恨恨地骂了一句。
当然,包括亚档夏、风尘道和坤莱弟在内都不清楚在那边区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程宗勖的脸上,想听一听他怎么看?
当程宗勖见到五台圆盘消失在高空时,内心之中感到极度震撼。像这种事情他当然也做得到,如果那片区域里住的是另一个人类族群的话,他不会感到丝毫奇怪。但是,谁能想到一群兽族居然也能做得到。
“如果这些兽王的体形真像老爷子说的那样,比普通食火兽大了一倍的话,我们应访能从高空看到他们当中的一部分才对。现在连一头都没有看到,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这些兽王应该拥有某种超级能力,能排布出类似于黄天阵法的本事。”
“黄天阵法!”阿娜吉古听长姐向他和二姐提起过火星的事情,当时就是为了要在火星全球排布黄天大阵用以阻止来自外太空殒星的攻击。
“可是姐姐也说过,黄天阵法只对高速飞行的物体产生作用,刚刚那五架圆盘下落的速度并不快呀!”
程宗勖抬头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黄天阵法妙用无穷,岂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速度大小是可以调节并加以控制的。下面这片区域虽然不小,但如果有悬天剑这等上古神兵作为能量结点的话,对我来说要做到这一点轻而易举。”
他就在自己的家门口布下了被町村光政称之为幻像空间的黄天阵法,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阵,人一旦迷入阵中就会从现实世界中消失。兽王族十有八九就隐身于这样一个幻像空间当中,不同之外在于眼前这个阵法毫无选择性,就连没有思想的无人探测器都不放过。
“原来您还有这种本事啊!”亚档夏并不了解程宗勖在秘术阵法上的造诣,一直以为是军事长阿娜吉祥出于私心才将程宗勖留在天空之国的。
“这算啥大本事,程少校有能力将我们整个天空之国移入异次元世界。”
阿娜吉古扭头瞥了他一眼,嗔怪了一句,接着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赶紧冲程宗勖问道:“您说,那块圣天石会不会根本就不在这个次元世界里,而是被这些畜牲一并搬运到这个阵法当中去了?”
程宗勖低头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或许它们创造这个阵法就是为了将这块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圣天石隐藏起来,防备外人来找。只不过,你下次再提到‘搬运’这两个字的时候,最好别把它跟‘畜牲’放在一起讲,我听着太剌耳。”
虽然这样讲未免给人一种蔑视动物的感觉,但程宗勖作为地球人终究难以入耳。
他之所忌讳这样的说法,有两个原因,首先是老祖张梁为了防止再有人打时间的主意,特地将时间轴心搬入了圣境保存;其次是程宗勖本人也曾将瀛洲的三株老榆树挪入世外桃源,并且不久之后还会将整个天空之国都移到异次元世界中。
“呃,呵呵……”
阿娜吉古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顽皮地笑了笑,举着右手说道:“我保证,您以后再不会从我嘴里听到这样的说法。”
“请问指挥官司,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啊?”风尘道把脸凑过来冲程宗勖问道。
程宗勖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你们呆在飞碟上别动,我下去到这个阵法的幻像空间里看一看,争取摸清楚这些兽王的习性和能力,回头再商量……”
“不行!我不同意。”阿娜吉古不待他说完,立即表示反对,“你一个人去我们怎么放心啊!再说了,你是先锋官我是助理,让我陪你去吧。”
他这一表态,亚档夏、风尘道、阿麻依和坤莱弟的脸色同时一暗,亚档夏张了嘴却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赞成还是反对。
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程宗勖这一趟必须要走,因为只有他才有最大的把握摸清里面的情况后全身而退,若是自知本领不济的话还是别勉强。但是,第十二小队若是无人出头显然又不大合适,因此能力最强的阿娜吉古就成为首选。
尽管程宗勖对厌火族老人的话有所怀疑,却相信他对阿娜吉古能力的评价以及给予的忠告。进入食火兽兽王族聚居的中央区域必定九死一生,如果自己一个人的话反而容易脱身,当下摇头道:“不行!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跟令姐交待呀!”
“这!”阿娜吉古一时想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反驳,天空之国从未有过战争,人们的观念当中并没有英雄、为国捐躯或大义凛然这样的概念。
“我就是觉着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并且还是为了我们天空之国去冒生命危险,所以我有必要陪你一起去。您不必拦着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神变得十分笃定和坚决,不能让朋友只身犯险的信念相当强大,这是他从程宗勖身上感受到的一种特殊的情义。
这回轮到程宗勖无可奈何了,他本身又是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平时对战友之间的争抢都是听之任之,当下点头道:“那好,你喜欢跟着来就来吧。不过我的丑话可说在前头,遇到危险的时候千万别抱怨爹妈为你少生了一条腿。“
“呵呵……”大家还是头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顿时都大笑起来,事情就这样成了。
程宗勖吩咐所有人各就各位,随时准备支援和接应,并与大家约定如果三天之内自己和阿娜吉古没有回来的话就不要再等了,也不要冒险到幻像空间里面进行搜寻,直接通过海角天涯回赡部洲去。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大家是否应允,回身通过空间之门直接下到食火兽兽王方族聚居区域的南部边缘。程宗勖考虑到兽王应该喜欢聚居在中间地溶岩池附近,所以从这里进入次元空间,就算遇到一两头兽王也容易应付。而且处于边缘位置,就算不敌也可以随时撤出。
从这里往视界里面看与外面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荒山野岭,山坡山谷中生长着一些浓郁的灌木林,地上的杂草较之昨天扎营的山坳要茂盛得多。看样子,外面的普通食火兽都不敢随便接近这里。
二人眨眼之间就行到边界地带,阿娜吉古接收到坤莱弟的提示,“请当心!前方五米处就是无人探测器消失的事件视界。”
“收到!”阿娜吉古迈步就要往前走,左脚刚跨出半步便觉着肩膀上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回头发现程宗勖正用异常犀利眼神望着自己。
程宗勖摇了摇头抬手放开他的肩膀,双足拔起身形往前飘行了两米挡在他的身前,侧身回首沉声说道:“跟在我身后,最好别离开我周围五米远的地方。”
说完之后将体内昊天神盾的能量场向外拓张延伸到五米之外,霎时七七四十九色的重重光晕笼罩在他的身体周围,光晕色彩变幻莫测。阿娜吉古惊吉交加,顿时明白了昨天晚上程宗勖就是利用这一招从食火兽的烈火中救了自己。
“原来这招儿这么炫酷,我必须尽快学会,等回去以后就能在大姐和二姐面前好好炫耀一回了,尤其是二姐简直欺我太甚,嘿嘿……”
说起来,阿娜吉古的心比程宗勖的大,乐观情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宗勖用右手抓住阿娜吉古的胳膊向前飘去,倏忽间便穿过了事件视界。
事件视界的另一侧,和刚才在外面见到的景物完全相同,回头看看外侧也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原来的那片荒山野岭,山间的灌木林依旧浓郁……
程宗勖让阿娜吉古试着和坤莱弟联系,这才发现信号已经完全中断,表明他们确实已经进入幻像空间。阿娜吉古为了确信不是通讯器坏了,退回原处与坤莱弟联系了一下,坤莱弟告诉他“就在刚刚发现您和程少校的身影都消失了。”
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再次进入由食火兽兽王族造就的幻像空间,二人肩并肩地贴着地表向前疾飞而去,目标就是中部的熔岩池地带。阿娜吉古最大的感受就是幻像空间的地心引力和外侧明显不同,相当于飞碟内部模拟重力的三倍还多。
程宗勖体内积聚着大量得自虚无缥缈境神宫、首阳山庄食人藤、海角天涯和地轮三处的神秘能量转化的真气,以此运用御空飞行术飘行无论是速度还是敏捷性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轻松自在。
但是,阿娜吉古的情况相对差了很多,飘行不足一千公里时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再行了千里之后不得不坐下来休息。
程宗勖回头望着他,沉声建议道:“实在不行,我先送你回去吧。否则……”
“说好了要帮你的,我不能言而无信。”在天空之国,从来没过言而无信的人,这个词阿娜吉古也是从程宗勖的口中听说的,此时拿来应景可谓相当合适。
这种话如果是出自地球人之口,程宗勖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过于虚伪,因为知道天空之国的人从来不讲假话、大话、空话,只知道实话实说,所以他的心里十分感激,正因为如此一时才难以决定。
“好吧!既然决定了,就从上面绕过去直奔中央地带好了。”
“对呀!”阿娜吉古闻听顿时一拍大腿,恨自己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走外面。
“走里面是因为没进来之前不知道里面的环境,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不改变计划直接去熔岩地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