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终于理解了曾经叱咤风云的纳兰老师为何会败在他的手里,而宫藤新野等人又为何必欲除之而后快,理由竟然是担心他会妨碍大战略的实施,可见姚誉君所言绝非空穴来风。
人们一时间难以想像,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纳兰真姓回头冲萧万春道:“在我看来,姚参赞的忍术功夫就已经登峰造极了,哈哈……”
萧万春也跟着笑了笑,淡淡地问道:“那,这块玉璧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讲到实质性问题后,整个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变得雅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纳兰真姓身上,看他是愿意否履行诺言?
“呵呵……”纳兰真姓跟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头冲萧万春道:“没说得,没说得!咱们既然有言在先,姚上卫直接拿走就是了。只不过……”
回头瞥了眼夫人高岗由美,接着说道:“我衷心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可以跟姚参赞谈上他几笔大生意,以便能稍微弥补一下今天的损失,届时还望姚参赞能给我这点薄面。”
“当然没问题!”姚誉君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很乐意跟这种守信重义的人做生意,“只要是正经生意,我都会很乐意帮忙的。”
接着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我们茶厂生产的龙涎茶在瀛洲和西瀛两国还没有合适的经销商,如果纳兰先生有兴趣的话,等我回去马上开始恰谈合作事宜。”
“好好好!”纳兰真姓连说了三个好,如果真能拿到龙涎茶的代理权的话,只凭瀛洲和西瀛两国的市场就足够大赚特赚了。
姚誉君提起桌上的保险箱,萧万春等过来同纳兰真姓夫妇握手道别。高岗由美专门过来同姚誉君握了握手,嫣然一笑。姚誉君抱以爽朗一笑,说了声“再见”。
姚誉君亲自提着险箱上车,萧万春原本要派两名保镖与他同乘一辆车,都被姚誉君拒绝了,他要独自一人驾车回去。同时再三嘱咐萧万春,无论路上遇到什突发状况或者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都不要回头,只管回大使馆去。
萧万春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纳兰真姓耍花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派人在半路上拦截,那么凭姚誉君的能力要避过对方的追杀很容易,只要使馆的人不构成拖累就算是帮他了。
离开三清别墅没走多远,姚誉君便将车停在路边,等萧万春他们下到山底开上城市主路后才命令车子继续上路下山。
当他的车子行至山腰转角处时,车子由于观察不到前面的道路而减慢了车速。然而即便如此,当车子绕过转角后还是遇到了冷不防,径直撞上了前面的车辆。
“嘭”的一声闷响,姚誉君乘坐的车子整个嵌进了前边的卡车下面。幸好姚誉君坐在了车子的后排守着保险箱,如果坐在驾驶室的话此时恐怕已经受了重伤。
姚誉君转头左右看了看,两辆卡车刚好停在上下山的车道上,整个道路几乎被它们堵死了,要想过去只能弃车徒步下山。
当下,姚誉君不及细想,眉头微微一蹙凝神运用瞬间移动术,在间不容发的间隙脱离了轿车来到后面五十米处的公路上。
“嘭!”两辆卡车后面同时爆出一声巨响,登时火光冲天,销烟几乎弥漫了卡车前后五十米的距离,两辆卡车杂着姚誉君乘坐的轿车冲断道旁护栏朝着山谷坠落下去。
剌鼻的销烟被山风裹携着四下飘散,与此同时山体高处爆出一阵急促的“哒哒”声,数十发子弹仿佛冰雹一样朝着姚誉君的身上飞来。总有十来发打中了他的身体。
姚誉君有昊天神盾护体,没有受伤。由于瞬间移动术两次施展之间有五秒钟左右的时间间隔,当下疾步朝着爆炸中心冲过去,子弹随之横扫过来。
销烟很快隐住了姚誉君的身影,杀手们立即跳下山崖,一齐举枪朝烟雾里疯狂扫射。登时枪声大作,直到烟雾散去,地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十二名杀手略一聚首,然后立即果断而迅速地分散开来,在公路前后几百米内上下两侧实施密集排查,时不是有人朝灌木丛或者树林射击。
其结果是,直到天光大亮更多的人加入到搜寻队列中,甚至还出动了连警犬,仿佛箅头发一样将山脚到三清别野公路两侧上下近百米的区域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蚂迹。
此时,离开山脚五公里远的另一座别墅里,高岗由美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前听着山上搜查的现报。
“公路上没有发现一丝血迹。警犬嗅不到他的气味。”
“爆炸区域山崖下六十米处发现一根树枝被人弯折过,正呼叫警犬过来确认。”
“折断树枝上的气味显示,姓姚的曾经在这里停留过。”
“山下的车辆已经找到。轿车里没有发现任何物品。”
……
“按照目前搜索的结果分析,要想找到他已经不可能。”
“不可能了?”高岗由美冷冷地重复了一句,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趟,忽然停住脚步对着手机命令道:“马上停止搜索,把所有精力都给我放在码头上,尤其是大叶港,凡是来自华夏的船只无论种类都要严密监视。”
“是!”搜索队负责人答应了一声后,立即吩咐手下所有队员收队回营,换好衣服去港口,盯住所有西行的船只,“绝不能让姓姚的带着玉璧离开瀛洲,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队员们闻风而动,然后该去哪儿去哪儿了。
傍晚,高岗由美乘又接到新的命令,于是乘直升机来到首阳山北部的明清别野,因为他的丈夫纳兰真姓今天晚上将在这里下榻。两人虽然说是法定夫妻,却从来没有在一起住过,平常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纳兰真姓从不与高岗由美联系。
小客厅里,纳兰真姓正抱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小保姆喝酒打趣儿。
高岗由美在女保镖的陪同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纳兰真姓顿时吃了一惊,抬手推开小保姆让两人先出去,站起身来冷着脸问道:“你来这儿干嘛?”
“你说呢?”高岗由美侧身在他的对面坐下,抬手从保镖手里接过银色的小手枪,枪口指向纳兰真姓的胸口,沉声喝道:“坐下!”
“你!”纳兰真姓的脸上明显地闪过了一丝惊慌,他知道高岗由美的真实身份是剑道盟的人,一面低头坐下一面抬起右手在左手的腕表上按了三下,心里微微有了点儿底气。
“说吧!今天这么兴师动众又拿刀动枪的,到底想干什么?”说话的同时故意放慢了语速,以便争取时间等待救兵。
高岗由美抬手打开手枪的保险,摇了摇头冷声说道:“别再痴心妄想了,就凭你花钱顾来的那几块废料早被我的人控制住了,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纳兰真姓一怔情知她所言非虚,身子登时凉了半截,好在他也是久经场面的人,不会被她随口而出的几句话吓倒,咬了咬嘴唇沉声道:“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高岗由美手臂不动,冷着脸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昨天,你让姓姚带走玉璧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纳兰真姓没有料到她竟然会问自己心里的想法,心想倘若我随便编个说法儿她肯定会刨根问底,那样就没完没了,索性实话实说:“你当时也看到了,宫藤先生战败是咱们赌输了,不把玉璧给他能怎么办?”
高岗由美听他答非所问,一对大眼倏地瞪圆,厉声道:“我问的是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没让你给我讲道理!”
“是是!”纳兰真姓用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只是觉着,像姚参赞这么厉害的人咱们根本得罪不起,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拿这块玉交个朋友,说不定日后真能谈成几笔大生意,那样咱们买玉的钱照样能赚回来。”
“哼!”高岗由美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终于承认自己还有别的想法了?”
纳兰真姓一脸无辜,欠了欠身说道:“我承认什么?做生意是我的本职,也是我的命。无论以后做不做总统,生意都不能放下。做为夫人,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你不能时不常地总给我填乱好吗?”
高岗由美并没有被他的表情欺骗,仍旧满脸严肃地道:“少废话!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执行上面的命令,上面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最好别有意见。”
“是!”纳兰真姓拉长声音无奈地点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明天还有个重要会议,所以……”
说话的同时站起身来,迈步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是说如果没事的话他可要回屋休息去了,因为观察到枪口随着自己转动,只挪了两步便站住了。
高岗由美自然拿不准他是不是在说慌,回顾了一眼右边的女保镖,“怎么样?上面还没有回复吗?”
女保镖回道:“刚到。上面说只要他能把那个姓姚的永远留在瀛洲,这次事件就不再追究了。”
纳兰真姓闻言心中登时一宽,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不是正在全力追踪他吗,还要我做什么?我手底下那几块废料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高岗由美再次用手枪指了指,“坐下!马上打电话报警,动用全岛的警署力量尽快把姓姚的找出来。然后再召开新闻发布会,强烈谴责姓姚的不法行为,同时断绝与华夏所有生意上的往来。”
“这怎么行!我的公司还要不要了?”纳兰真姓当然不能接受。
“想要公司,就别要命!”高岗由美沉声回道,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枪。
“那,你还是开枪吧!”纳兰真姓冷冷地回了一句,跟着又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