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条小河就叫做归风溪吧!”
说话之际,两人在山腰着陆。
姚誉君用力甩了甩几乎失去知觉的右臂,然后举目望着山中景致。程宗勖也用力揉了揉右手,同样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流泉飞瀑。
水流在强风地吹拂下腾起阵阵雨雾,山谷前面挂上了一道若隐若现地彩虹。山前虽然见不到鸟鹊飞翔,林间树上却有一些小动物在枝丫间活动。
尽管如此,整片山岭看上去依然显得光秃秃的,但是在刚刚死里逃生者眼里却好似天堂一般。姚誉君立即被山泉吸引了,快步冲到泉水旁边用双手捧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个饱,站起身来望见山下树上挂着的果子顿时饥饿难忍,一溜烟地跑下山去摘了果子就吃。
吃饱喝足之后方才想到还有邹勇等人,扭头冲程宗勖问道:“他们三个去哪儿啦?咱们来了这么半天,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啊?”
程宗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闻言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右手朝山下不远处归风溪的岸边一指,“树林里有篝火,应该是他们几个。”
姚誉君抓着几个果子走过来,嘴里兀自咬着一支,伸手接过望远镜朝山下林子里望去,林中不但有人影晃来晃去,还有几股袅袅的炊烟正在向上升腾,只因为林中的风比较大,炊烟变得很淡不用望远镜根本见不到。
“啧啧!真没看出来,邹勇这小子在美女面前还挺能表现的,居然在做烤肉。好啊!这回咱们也有口福了,现在就过去……吃他娘,喝他娘,吃着不够有闯王……”
说着说着就唱起了小曲儿,唱就唱吧,唱个“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或者“十里送红军”之类的多好,偏偏唱起了这个让人恶心的李闯王。
时间不大,两人奔到山脚下,沿着归风溪河岸一路向西而行。
山下的树木同样不是很高,最高的也不超过两丈,树杆多是一掐手,枝丫普遍不多且树叶稀少,仅能遮阳而已。
姚誉君吃了三天的生肉,此时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烤肉的味道,因此走得特别快。
程宗勖时不时举起望远镜看一眼前方的天空,炊烟渐渐朝着他们这边飘过来,奇怪的是俩人都没有闻到烤肉的香气。
“嗯!烤了这么半天还闻不到肉味,邹勇这小子八成是没带盐来。”
姚誉君脸上挂着笑容不停地吸着鼻子,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边走边纳闷道:“他娘的,就算没有香味,总能闻着点烧焦的味道吧?”
他这么说,是因为并没有闻到烤焦的味道。
程宗勖虽然不吃肉,但鼻子却比任何人都灵敏,同样没有闻到丝毫烤肉的味道,少不得又要开几句玩笑:“这只能说明你没这口福呗!不过话说回来,只凭邹勇那小子抓只鸡都够呛,你就别指望着能从他这儿占这点儿便宜了。”
说话之间,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篝火附近,远远地便听见前面传来说笑声。不过,听声音并不是邹勇他们,语言也完全听不懂,而且似乎有许多人。
姚誉君倏地停身站住回头望着程宗勖,眉头蹙到一起,“前面不是邹勇他们,会是什么人呢?该不会是这个世界里的土著人吧?”
“很有可能!”程宗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姚誉君在沙漠里说过的话来,于是笑着调侃道:“你不是想娶个土女为妻吗?还不快点儿过去拜见丈母娘!这丈母娘一高兴啊,说不定把三个女儿都嫁给你啦!呵呵……”
姚誉君的脸上微微一红,咧着嘴道:“别总揪住不放好吧?”
程宗勖点了点头,“好!不说了,还是先瞧瞧丈母娘们长什么样子再说吧!”
言罢,迈步朝前面走去。不过,他只往篝火旁边瞧了一眼立即十分警惕地伏低了身子,同时反手冲姚誉君做了个警戒的手式,示意前边有危险。
姚誉君蹲着身子挪过来,探头朝前面望去,只见几十个又黑又矮的男人正围着三堆篝火有说有笑,每人身前都摆放着陶器,陶器里面盛着水和果子。旁边站着不少矮个女人,同样是黑乎乎的脸堂。
两人对望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可以肯定是原始部族。
然而,最令人吃惊的是在篝火旁边的树桩上用粗麻绳绑着三个人,一男两女全都低着头。从服饰上看,这三个人正是邹勇、关凤和杨晓燕。
姚誉君顿时吃了一惊,扭头与程宗勖商议:“我们现在怎么办?过去跟他们打一架吗?”
谁知程宗勖压根没理他这个茬儿,而是继续调侃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土著姑娘们长得怎么样?”
“噫!快别恶心我了。”
姚誉君顿时混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此刻他倒是可以想像到程宗勖所说的黄天厚土族的那些姑娘们的样子了。眼前这些土人不但身材矮小,高个的站起来也不超过一米,而且相貌极其丑陋,皮肤焦黄黝黑纹褶堆积,说话声音还尘锐剌耳,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程宗勖继续说道:“不急着救人,先让我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言罢,屏息凝神运起梵音神功的心法,很快一阵清析的普通话由前面传来。其中有人尖声叫嚣着“要我说,直接把这三个家伙宰着吃了得了。”
马上就有人反对,声音同样尖锐剌耳,“还是先弄清楚他们从哪儿来的对我们合族比较有利。一来如果世界上还有这么个巨人种族留下的话,我们也能提前做好准备,大家说是不是?”
又一人说道:“我听说三千年前,我们的祖先也像他们一样高大俊美,原来都是真的!”
马上有人阴阳怪气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我们的祖先喽?他们怎么可能活上三千年还不老不死!”
刚才那人抬头望天,喃喃地道:“我猜他们八成是外星人,来自外太空,而且很有可能是三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向外太空殖民的后代。没想到,过了三千年他们的样貌一点儿没变,我们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阴阳怪气男嗤笑道:“呵!你既然觉着他们长得好看,干嘛不去叫醒他们问问他们把飞船藏哪儿了,他们一高兴说不定会把你带到外星球去,然后当成动物关在铁笼子里。”
又一人开玩笑地道:“要是真有个铁笼子关我住,我也认了。”
阴阳怪气男闻言骂道:“你知道个屁!三千年前,我们的祖先把那个时代叫做钢铁时代,铁就像地上的沙子一样到处都是,只在一千年前才变成了稀有金属。”
接着,又有人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他们的身份当然要先弄清楚!但是,弄清楚了以后呢?这三个人该怎么分配呀?”
跟着有人跳起来道:“那还用说,人是我最先发现的,这两个姑娘得有我一个。”
马上有人反对:“那不行,你的后代将来可以长得高高的,那我们怎么办?”
原先那人道:“你可以把两个女儿都塞给这个小白脸儿啊!外孙子不是更会孝敬你这个姥爷嘛!”
阴阳怪气男笑道:“光外孙子长得高怎么行啊!你看我们家人口最多,平时一半的猎物都是我们兄弟带回来的,所以呀我们兄弟应该分一个姑娘。”
发现者马上反驳道:“切!你想得美,猎物都是你们家人发现的呀?要说谁最会打猎,合族上下老子认第二,谁他娘的敢认第一?”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肯相让……
忽然,一位身材较高且强壮的男人站起身来摆手让大家停下争执,“各位族人,往常咱们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摔跤决定,我看大家不如趁着天色尚早比一比,最后胜出的那个再跟我比。”
“要是都赢不了我,这三个巨人怎么分配就得由我说了算!如果都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就开始!留下两个人看着他们,剩下的都给我到土台那儿去,胜出的才有权力说话。”
立马有人响应:“好!这个办法好!这回又有热闹看了,呵呵……”
姚誉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几乎所有人都朝着旁边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圆形土台跑了过去,忍不住冲程宗勖问道:“他们要干嘛?”
“比武招亲!”
程宗勖笑着回道,凝眸望着留下来的那两个矮人。只见两人身上披着麻布片,手里都拿着木制的长予,长予上连个铁钉都没有,真不知道这种原始装备是怎么用来打猎的。
“行了!姚上卫,现在该你出场了,去把他们三个救回来吧!”
“好嘞!您就瞧好吧,保证完成任务。”姚誉君轻轻地说了一句,起身朝着那两个土人冲了过。
程宗勖在后面低声吩咐道:“当心他们的武器上有毒。”
两个土人很快就发现了姚誉君,其中一个将长予一横挡在前面,后面那个则弯弓搭箭朝姚誉君施放冷箭。尽管他的弓箭的显得相当原始,但是如果在箭头上涂了毒的话,威力同样不可小觑。
姚誉君不敢怠慢,上身轻轻晃动着躲避流矢,脚下加紧几步便冲到了手持长予的敌人跟前,伸手朝他手里的长予抓去。
别看这些矮人身体条件差了些,但是灵活敏捷之处丝毫不比姚誉君差。只见他身子微微一晃向后撤出一步,手里的长予顺势斜指将尖端对准姚誉君的咽喉划了过去。
这一下出手既快又准,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十有八九会立即了账。但姚誉君毕竟不是普通人,只见他身子轻轻一晃,予尖登时走空偏向一边,左足跟着踏上一步欺到敌人跟前。
对负长兵器最好的招术就是粘衣十八跌,令敌人的长予无所施展,这就是所谓的鞭长莫及。那名敌人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将长予向外平着推出,想把姚誉君逼开一段距离。
结果,姚誉君没有退开不说,他的肩膀反而挨了一记重拳,“嘭”的一声把他打得连着退出去五六步,“扑嗵”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