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秘术高手,来不及相互警告,三人不约而同转身就走。
只听见耳麦里有人高声喝道:“八嘎!你们的,哪里的干活?”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还未弄明白是什么意,胸口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旁边二人则选择直接开火。但见火舌吞吐之际,两排子弹朝着程宗勖的身影横扫过去。
此时,欲待启动空间之门躲避为时已晚,只不过程宗勖原本也没打算躲,身形轻轻地摇曳了两下已经欺近其中一人的身侧,脚随身转一记鞭腿扫中敌人的后腰,那人立即吐血倒地昏了过去。
另一人没等看清楚同伴是怎么中的招,忽然感到小腹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被对方狠狠地踹了一脚,暗叫一声“不妙”,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
许光和尚志飞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两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程宗勖回过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砂尘,冲孙刘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继续干活。
孙进仁和刘强这才回过神来,分别将钢绳拴劳,返身回到车上启动油门拖着飞碟的核心舱缓慢前行,朝着空间之门而去。
就在二人将核心舱拖上桥架之际,许光忽然注意到远处有一辆月球车正朝着这边加速开来,当即向程宗勖报告:“报告程少校!前方发现敌情。”
宗勖的注意力全在核心舱上,陡然听到他的报告登时吓了一跳,抬头望着许光。只见许光正用左手指着远处环形山的一处山坡,右手则杀鸡抹脖子似地做着手式,提醒他“车上有敌人”。
程宗勖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自身后传来,急忙回头朝远处望去,只见一辆敞棚月球车正朝着空间之门的方向飞驰而来。
车上坐着三个人,一人负责开车,而另外两人的目光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车上拉的只是两件太空服而已。
宗勖同时觉察到月球车身后在被岩山遮住的远处还有至少三辆月球车正朝这边赶过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是来抢夺飞碟核心舱的。
这股强烈的杀气仅是由月球车上的某个人发出来的,对程宗勖来说相当熟悉,正是先前注意到的那名忍术高手,其余二人的气息也不陌生。
“哼!看样子来的都是老熟人儿,呵呵……”
来得正好,正好有机会问一问他们是如何解除炼心索魂阵的?
宗勖让孙刘二人只管开车返回吴刚基地,留下自己密切注意着月球车上三人的动向,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发掉这三名忍术高手。
他的任务是赶在对方彻底打通岩山道路之前,将那里的敌人全部打昏,然后把装载着飞碟残骸的机车全部开回吴刚站内。
“许中校、尚中校,你们两个负责将地面上的残骸碎片清理干净,一颗螺丝钉都不能放过,要全部带回去。”
“是!”许尚二人答应一声,开动机车朝着残骸开去。因为刚才目睹了程少校大展神威,举手之间便放倒了那六名东瀛杀手,自然无须担心他应付不过来。
许光将铲斗对准残骸碎片直接铲了过去,铲到中途忽然觉着自己的头盔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敲了一下,登时震得他眼前金星乱蹦,跟着大脑一阵玄晕失去了知觉。旁边的尚志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同样被人打晕,两辆装载机全部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已经拖着飞碟核心舱跨过了空间之门的孙进仁和刘强同样被人敲昏过去。打晕他们的人直接取代了两人的位置,调转车头拖着核心舱往回走。
控制室内的董超然、黄河等人立即注意到这一情况,董超然试着联络程宗勖,接连呼叫了三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不是宗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而是无暇分神罢了,与他对战的正是宫藤新野。
双方都以最擅长的功夫对敌,宗勖展开他最擅长的雷开震天下和步履仙踪两大绝艺对战宫藤新野的黑狼拳。两套功夫都是集身法、速度和力量于一体,最适合近身搏击战。
程宗勖的掌法正大光明,大开大合,加之他穿的是太空战斗服,活动起来相当便利,登时逼得宫藤新野疲于应付,身形连连倒退。
虽然,宫藤新野身上穿的同样是经过改良后的太空服,但是相对于太空战斗服来说仍然显得过于笨重,举手投足之际十分掣肘,四肢舞动不够灵活。
仅仅十余回合之后,双方便试出了对方的功力。
给程宗勖的印象是,老鬼子宫藤新野的功力远在纳兰椿树之上,足有寻常高手苦练三百年所能获得的功力。看得出来,老家伙必定也访问过海角天涯,而且喝过不少玫瑰河的河水。
在宫藤新野眼里,程宗勖的功力与自己似在伯仲之间,对于他的经历自然也能猜得到,大家都去过海角天涯。
只不过,程宗勖本来的功力远非三百年那么少,因为排布炼心索魂阵、黄天大阵和时空连通阵消耗巨大,此时尚未完全复原。
加之他又想摸一摸乙贺忍术的虚实,难免手下留情,打拳踢腿之际并没有运出全力。倒不是他不想尽快解决掉宫藤新野,而是担心自身功力消耗过多的话该怎么对付后面的人。
然而,他若想一面与之缠斗,一面又希求通过北冥玄踪术慢慢恢复功力实在有点勉强。不过相对宫藤新野而言,功力消耗得要慢得多,若是持久对峙下去宫藤必败无疑。
再斗数合,宫藤新野忽然连退数步跳出圈外,左手朝前一摆口中喝道:“且慢!我有话要问你。”
“有话快说!”
程宗勖没想到打了半天他倒想起提问了,另外两名敌人离开后一直并曾返回,他的心中已经知道鸠山富纪和行德川和野去干什么了,正好利用这一刻运用第六感应能力觉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他们四个人都昏过去了,两个东瀛人正在驾车返回,真他娘的……”
宫藤新野喘了几口气后,朗声问道:“请问你就是国情局的挂职少校,程宗勖吧?呵呵,当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哼!”宗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淡淡地回道:“请问你老人家又是什么人啊?”
“以程少校的能力只做个挂职实在是屈才了,若是放在我们剑道盟不说位列三长老吧,起码也是未来盟主的不二人选。”
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宫藤新野继续把要说的话说完,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以便让体力有时间获得最大限度的恢复。
只听他继续说道:“老夫宫藤新野,在剑道盟位列三长老之一,区区排名最末,乙贺门丰臣秀次的师弟。”
他这一自报家门,可谓是相当详尽。程宗勖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涌起一种隐隐的不安,一时想不通这种不安究竟意味着什么,当下凝神加强了戒备。
“但不知阁下与纳兰椿树先生怎么称呼?”
他早觉查到宫藤新野的忍术功夫与纳兰椿树一模一样,而且就连诈败时所用的招术都如出一辙,只是功力更深厚一些。
“他是我的徒弟。”
宫藤新野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自己的得意门生,于是就坡下驴地问道:“程少校能不能告诉老夫,我那徒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而且死了两次。”
宗勖直截了当地实话实说,丝豪没有要照顾对方情绪的意思。
宫藤新野闻言一怔,虽然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初次听到时仍然免不了一阵锥心剌骨的心痛。一时间双目中泛起一层薄雾,冷声问道:“是你杀了他?”
“哼!”宗勖冷冷地哼了一声,朗声说道:“他妄图传播丧尸病毒,犯了反人类罪,命中注定不得好死。”
“很好!”令程宗勖感到奇怪的是,宫藤新野不只没有恼怒,反而道了声好,似乎也认为自己的徒弟该死,但是出于私人感情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徒弟做点儿什么。
“既然阁下杀了我的徒弟,那么现在老夫要正示向你发出挑战,这既是私人恩怨,同时也是东瀛忍术与华夏秘术之间的较量,希望你不要推辞。”
“呵呵,原来好戏现在才开始啊!”宗勖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想不明白这老鬼子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为什么非要赌上民族的尊严呢?难道他有必胜的把握?
“说老实话,您都这把年纪了恐怕早就扛不起民族尊严这面大旗了吧?”
宫藤新野的老脸禁不住一阵发烧,心中感慨不已。感叹近半个世界以来,东瀛忍术人才凋凌的现状已经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像自己这样年过八旬的老人都还在剑道盟中挑大梁。
但是他的嘴上却不肯承认,冷哼了一声道:“扛不扛得起来也不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说了算,废话少说,接招吧!”
言罢,身形微微一晃欺身而上,左掌右拳掌在前拳在后分别攻向程宗勖的前心和右肋。
程宗勖看得明白,宫藤新野的掌为虚拳为实,当下左脚后撤右掌提起硬接他的左掌,却将右手自下而上斜着向外轻轻一挥以巧劲泄掉宫藤的拳劲。
宫藤新野立即变招,掌风呼啸而至。“啪”,二人全都听到了两掌相撞的声音,掌力接实二人被震得各自退开数步。宫藤新野被震得手臂酸麻,急运内力灌注右拳向内一勾一指,再次上步进击。
程宗勖照旧是一招四两拔千斤,轻巧巧地泄掉对方的气劲,同时以实御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明掌暗拳袭向对方的侧肋。
这一番看似花里胡哨的招式却具有极大的威力,向来自傲的宫藤新野顿时感到压力倍增,接架相还之际禁不住暗自感叹:“难道我真得老了?”
所谓拳怕少壮,在对上程宗勖之前宫藤新野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若是到了华夏虽然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不会输给任何一个门派。可是现在,却被区区泰山派的一介毛头小子逼得手忙脚乱。
他这一番感慨之后,手脚的动作也跟着变得迟顿了许多,程宗勖加大攻势步步进逼。
仅仅十几个回合之后,宫藤新野已呈明显的败象,只剩下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