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一郞认为眼下就是到了必须要动用这批武器的不得以时刻,由于他的天资有限,浅野并没有教授过他秘术阵法,以他对于所谓的秘术高手的特殊性知之甚少,以为可以通过周密布署便能达到目的。
这也是浅野原树的悲哀,年过六旬竟然还未找到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也许是他的社缘太差,时至今日仍然没有遇到一个良才美质的好学生。
此前常进派人搜寻的结果,藤本一郞原来的手下全都被人打晕在山窝窝里,目前都集在常进的联络站里等待着藤本一郎的命令。
藤本一郞在自己的住处将那批武器提出来之后,枪身上全都刻着“九五”两个字。他悄悄地运下苍梧岭,然后快马加鞭地赶往巴山镇联络站。弟兄们见到他都很高兴,待到听完他的剌杀计划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藤本一郞将武器分发给手下众人,让他们到大山深处重新熟悉一下枪械的操控方法,众人大喜过望。有了这批先进装备在手,还怕搞不定姓程的吗!当然也有心思细腻的人仍然记得这批武器不能擅自动用,当被问及时藤本一郞谎称行动计是与军师商定好的。
手下人自然不会跑回山上告密,更何况拿到这些难得一见先进武器后全都欣喜无尽,早一溜烟地跑进大山找没人的地方偷偷练习去了。
七天后,常进收到了大河茶坊内线的密报,“那位大客户又来进货,而且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到巴山酒店吃饭,据说还要不醉不归。”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藤本一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拍案而起,大笑道:“活该姓程死在我们手里,哼!这次只要除了这小子,随后便直接砸了大河茶坊。”
一名倭奴说道:“头儿!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即出发,无论是谁见到姓程的小子二话不说直接干他娘的!”
另一人道:“娘的,闷在山里这么多天都快把我给憋疯了,等除掉姓程的一定要好好乐一乐,痛痛快快地玩几天再回去。”
“哈哈……”众匪徒全都会心地大笑起来。
笑罢之后,又一人说道:“砸了大河茶坊,咱们的生意就能恢复正常了,到时候银元照旧大大的。嘿嘿,说不定我还能娶到大头领的女儿呢!”
他说完之后,众人跟着又是一阵大笑,“哈哈……”
常进吩咐手下人准备马车和马匹,又让后厨备好了干粮。他们这里虽然与巴山酒店离着不远,但藤本等人执行的任务比较特殊,很难说不会埋伏个三天五日。
是日傍晚,一切准备停当。十二名倭奴部下站成一排,藤本一郞亲自训话誓师,待到掌灯时分一行人分乘两辆马车出发前往巴山酒店。
马车很快步入巴山镇,沿着中心大街朝前走着。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才碰到一两个人从车旁经过,似乎感受到了今天晚上的不同寻常,街道两旁的多数门面都已经关门打烊,只有少数餐馆里还透着灯光,屋里宾客寥寥有胜于无。
马蹄蹬踏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藤本一郞命令马车在与巴山大酒店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停下来,然后让队员们全部下车。
“你们三人一组,分成四个小组先到欢聚巴山酒店外面埋伏等候我的命令。大家记住,事成之后全部自行赶到镇东集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去砸了大河茶坊。”
“是!”手下人轻声答应了道,三个小组逐步消失在黑暗中。
剩下藤本一组三人则重新乘上马车继续前行直抵巴山酒店门前,下车后吩咐车老板等会儿自行离开,到镇外等着接队员们撤离。
店伙计站在门前,见到有客人上门立即迎上来摆手往里请。藤本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酒店,到柜台前查问了一下大河茶坊的客人有哪个房间?
掌柜的抬头望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大河茶坊的人?藤本就坡下驴说自己这些人也是茶坊黄老板的请来的客人,因为有事耽搁住这才来晚了,让伙计带自己去雅间。
伙计领命领着藤本上二楼到东侧倒数第二间名叫“茶香园”的雅间前,伙计举手刚要敲门,忽然感到后颈一疼眼前跟着一阵发黑,身子登时失去控制软瘫在地。藤本一郞为了不让他发出声音,还伸手扶了他一把。
放下店伙计之后,腾本一郎探手怀中取出短枪,同时朝身后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也都拔出藏在衣服里面的手枪,三把短枪一齐将枪口对准备了雅间的房门。
一名倭人伸手把门推开,三人迅速冲进屋内,藤本的枪口直接指向屋里酒桌后的那个人。没错,屋子里只有一个,正是他们此行要找的程宗勖。
藤本因为没有见到其他人心里难免起疑,不明白贵客尚在,其他人都去哪儿了?但当此之时,只要程宗勖在根本没必要想太多,而且凭他的见识很难想明白。
宗勖举着酒杯冲三人微微一笑,左手朝桌上一摆道:“三位不妨先看一看我为你们准备的这道菜是否满意?呵呵……”
另两名倭人不为所动,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程宗勖。藤本见程宗勖被己方三把枪指着,已成俎上鱼肉想逃也逃不掉了,于是下意识地朝桌子上瞥了一眼,当他看清楚桌上这道菜是什么东西时,登时大吃了一惊。
只见桌子放着的是十八支长短枪械,根本不是当前这个时代能有的东西,显然不是炎夏帝国的产品,“这是!”
从这些枪械的新旧程度可以看出来,这十八支枪分明就是刚刚与他分开没有多久的九名部下的武器。腾本一郎想不通,这个姓程是如何再一次悄没声息地打倒他这些兄弟,又将这些枪支收集起来带回酒店的?
要知道他的手下可是分成了三个小组分散行动的,而他本人并没有在路上耽搁多久,程宗勖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藤本一郎所能想到的只有“这小子根本不是一个人。”
“大家当心,他还有同党!”
藤本一郎话音一落,双眸迅速地朝周围扫了一眼,并没有见到任何异常,他索性直接问宗勖道:“你们究竟来了多少人?鬼鬼祟祟地都出来亮个相吧!”
说话的同时打开了手枪上的保险,他之所以公然违背自己之前的命令而没有直接开枪,自然是想到了其余九名部下的安危。
但是,程宗勖显然并不想跟他废话,身形微微一晃之际已经欺身到了藤本一郞的身侧,双掌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过后,与藤本同来的二人吭都没吭一声便软倒在地上。
总算藤本一郞反应敏捷,在意识到危险来临之际来不及开枪射击,身子斜着倒在地上尔后迅速往旁边一滚,这才避开了对方踹过来的一脚。
藤本起身之后,枪口立即指向程宗勖的前胸,额头上的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老师浅野原树为什么要再三叮嘱他不要靠近大河茶坊,更不要想办法对付程宗勖。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秘术高手的身手吗?可是,如果我现在开枪的话,我不相信你能有什么办法避开。”
“哼哼!”宗勖静静地望着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不妨开一枪试试,看看能不能伤得了我。”
“啪!”藤本一郞二话不说直接开火,子弹呼啸而出朝着程宗勖的胸前飞去。
藤本一郞根本没有看清楚接下来的这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当他看到程宗勖的右手指向他的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左胸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胸前已经血流如注,藉着屋子里的灯光可以看到胸前的衣服已经鲜红一片,“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把子弹弹回来的?”
直觉告诉他射进自己胸口的那颗子弹,正是他刚刚打出去的。直到此刻,他终于知了秘术高手的可怕,那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感觉已经令他的精神彻绝望了。
程宗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仅朝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尔后便静静地望着他伤重倒地,然后死去。
大河茶坊的黄老板和秘书们挤到门口朝雅间里望着,宗勖让黄老板派人去镇公署报案,请警局的人过来处理现场。
镇公署的人听说前次那帮倭人意欲持枪杀人,却遭遇了史上最强反杀,全部死在巴山酒店内外。一名副镇长亲自带着警署的人跑过来勘察了现场,确定这些倭人都是苍梧岭的马匪,个个都是死有余辜。
他们虽然善于包庇马匪,但那是对于活人而言,眼下人既然已经死了再包庇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面子全都送给大河茶坊的东家。
警队署长命人用马车将尸体装运回去,他对于这些倭人所持的枪械十分感兴趣,全部收缴回去进行研究,发现这是一种超级先进的武器装备。
署长大喜过望,准备于次日一并上报,到时候必定能得到上面的嘉奖,说不定很快就能高升一步了。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第二天所有枪械全部神奇地失踪了,而且从屋子到箱子,再到盛放每支枪械的盒子上的每一把锁都没有打开过,而盒子里面的东西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总共二十四支长短枪械全部被程宗勖收走了,他不能让这种东西流入炎夏政府手里,以免打乱了这个次元世界的历史进程。
次日一早,实际收到这批枪械的是华夏国情局的技术鉴定部门。局长武擎风和组织处处长元向衷一同接见了程宗勖,武擎风笑着告诉他“根据枪械上的编号,可以确定这些枪械正是旧世纪末国内某兵营丢失的那批枪支”。
“宗勖啊!这回你又立功啦!你炒的那个茶叶,大家喝了都说好。”
元向衷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随即又嗔怪起兄长元向国来,“大哥这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个什么,宗勖的晋升令都这么久了还没下来。武局长,回头你得给催一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