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三招两式之内根本胜不了窦小娥,二来他并不想伤人,只想让他们知难而退,然后尾随着他们便可以侦知张善的确切下落,找到元凤和严冯婵玥二女。
钱晋迈步上前,在程宗勖面前稳稳当当地站好,沉声说道:“姓程的,能否对我说一说你得到过什么样的奇遇才拥有了这样一身修为吗?”
宗勖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饮用过大量的玫瑰河上游的玫瑰雨露。”
他猜想不仅张善想得到玫瑰河上游的河水,他的三个徒弟必定也有着同样的愿望,是以直接抛出了这根橄榄枝。
果然,师兄妹三人闻言同时吃了一惊,钱晋回头与师兄和师妹相互望了一眼,阮立人与窦小娥同时点了点头,示意钱晋再仔细问一问。
钱晋会意,回头眯眼望着程宗勖,半晌才道:“你真得去过玫瑰河的上游?那里究竟有什么?你花了多久才到达那里的?”
“呵呵!你问的问题真有意思。”
宗勖淡淡一笑,冲他点了点头,“你们的师父也向我问过同样的问题,我说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飞到了玫瑰河上游,他相信了。所以,你们根本没必要怀疑我说的话。”
师兄妹三人再次吃了一惊,三人活了上千像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
钱晋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双臂一振淡淡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不管你是否有能力成功取回玫瑰河上游的河水,眼下这一战你恐怕是躲不掉了。小子,准备好接招吧!”
“二师弟!”阮立人轻轻地唤了一声,然后朝钱晋缓缓摇了摇头,暗示他别伤了程宗勖的性命。
钱晋点了点头,笑道:“大师兄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保证能给他留口气。”
言罢,躬身做势上步出招一气呵成,掌风尚未扫到程宗勖身上已经换成新的招式,身形移转到了宗勖背后,右拳自外而内直击宗勖的右胁。
程宗勖不动声色,急步上前堪堪避开钱晋这一拳,左手一招神龙摆尾挡住了钱晋攻来的右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宗勖的身形向前抢了三步便已站稳,钱晋则往后连退了五步才将身子稳住。
这一掌将两人的功力修为暴露无疑,程宗勖的功力明显要比钱晋强上许多,已经不能单凭身法或者巧妙的招式来弥补了。
钱晋暗中心惊不已,自己的功力明明比师妹强上许多,怎么仍然和姓程的有这么大的差距呀?难怪师父都没有打赢他,玫瑰雨露创造出来的奇迹真有这么神奇吗?真令人不敢相信!
“玫瑰河水喝多了,内力强还可以理解,但瞧这小子的秘术修为也不在我之下,这又是为什么呢?”
钱晋一时想不通。
但是,程宗勖可不会让他想通了再战,身形回转之际移步进攻,右脚斜着向上踢向对方的左胯。钱晋身形急向右闪堪堪臂过宗勖这一脚,右手一招单掌开碑击对方的前心,左足同时抬起准备趁程宗勖闪身避让之际跟着进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程宗勖在试出了对方的功力之后已经不想再这样慢慢决出胜负了,他急于要找到表妹她们,于是铤而走险,非但不避不让,反而把胸脯一挺迎着对方的掌欺身而上,以命博命。
“嘭”“嘭”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程宗勖左胸中掌却没有后退,钱晋右胯中了一脚,倒退出去十来步,后背在楼顶的护栏上狠狠地撞了一下才停了一来。
宗勖所受的内伤瞬间便恢复了,停身站定神色平静地望着钱晋。钱晋大口喘息,一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横在胸前做出防备的姿势,双腿抖作一团,尤其是一条右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如果没有胳膊替他支撑着,此时的钱晋已经摔倒在地上。钱晋心里清楚自己腿上的经络受损已经无力再战,只用眼睛望着大师兄阮立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
阮立人上前一步,左手一挥道:“师妹照顾好你二师兄,我来会一会这位姓程的少年英雄。”
他相信以自己的功力当不致于伤在程宗勖的掌下,但是,他的想法和师父张善有些类似,也想通过程宗勖获得玫瑰河上游的河水。
因此阮立人并不急于动手,缓步走到宗勖跟前,淡淡地笑了笑,“小兄弟刚才受了我师弟一掌,没有受伤吗?如果不行的话,不如先回去把伤养好了回头再战也不晚。”
“不必了。”宗勖淡淡地说道。
“我的伤不要紧,只是钱先生的伤恐怕只有尊师才医得好了,你们真得不用急着回去吗?”
阮立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自己三人这样一走,行踪势必彻底暴露。到时候师父责备事小,耽误了那件大事可不得了。阮立人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同程宗勖拼力一战,如果伤了他也就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至少要让他暂时失去四处行动的能力,这样做可以达到两个有利的效果,一是程宗勖如果想快速恢复健康,他就会前往海角天涯去取玫瑰雨露;二是既使他不去海角天涯而是选择忍耐,他们就会赢得时间向始一世皇帝求情,让他放弃将夏鼎永远留在黄金宫的想法。
基实,站在始一世的立场上,只要他个人能长生不老就好了,人多了反而麻烦。如果所有人都长生不老的话,必定会带来不可思议的生态灾难,当然这只是阮立人个人的浅见而已。
“小兄弟,准备接招吧!”
阮立人将手脚展开摆好了攻击的架式,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招,而是扭头瞥了一眼钱晋和窦小娥。
窦小娥正蹙着眉头忙着给钱晋救治,但钱晋的腿上经络损伤程度却令她异常吃惊。她想不通以程宗勖的功力即使能防住二师兄的一拳,攻击力也必定会大打折扣,绝对没有余力将二师兄腿上的经络伤成得这么重。
但是,如果程宗勖隐藏了相当实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恐怕即使是大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
“大师兄!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先……”
窦小娥正准备唤回大师兄先行撤退,但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大师程已经和程宗勖插招换式战在一处,此时想走恐怕为时已晚。
“大师兄多加小心,这小子并不是普通的秘术高手,只怕连师父都没有打赢他。”
“放心吧!我已经知道了。”
阮立人一面说,一面连续避开程宗勖的两记快攻,还了一掌一脚。仅仅两个回和之后,他便试出了对方的实力,虽然也不相信程宗勖可以在重伤二师弟的同时,还能毫发无损地挡下他的一拳。
在他看来,程宗勖必定修学过攻防一体的秘术,即增强了躯体的防御又可以借以攻击敌人,但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只有回去问过师父才知道。
宗勖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被你们的师父家重伤过的话,我还不能及时领悟道之上乘的境界,练就玄功。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老人,呵呵……”
说话的同时,又向阮立人劈出三掌踢了一脚。阮立人下决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此一来程宗勖反而被迫加强了攻势。阮立人的修为比起钱晋和窦小娥来要强太多了,就算比起其师张善来都不逞多让。
五十回合过后,阮立人既惊且喜,惊的是程宗勖年纪轻轻秘术修为竟然也极其了得,尤其是这分气定神闲的道学境界远非自己所及;喜的是或许可以藉着这次交手大家能成为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顿时惺惺相惜起来,手上则是越打越起劲。两人全都放弃了重伤对方的打算,只将自己的能力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心中想的都是以武会友。
程宗勖使出最得意的泰山派的轻功泰山十八纵,窜蹦跳跃纵高跃低,身轻如燕好似蜻蜓点水,灵巧处犹如猿猴上下,掌法则是雷开震天下,发掌之际隐隐有风雷之声,竟是含劲不吐。
阮立人已经有三百多年没有遇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了,此时展开武当秘术五形八卦掌与他对攻。但见他攻时迅若雷霆,退时稳如山岳,掌在意先气贯掌形令人捉摸不定,纵然是守时多攻时少,但无论攻击还是防守都能给对方造成巨大的压力。
两人斗得正甘酣,不知何时楼顶的电梯忽然悄没声息地打开,从里面迈步走出一个人来,混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
终究是阮立人对敌经验丰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际,阮立人突然虚晃一招身形同时向后疾闪,不及回身打出一招横推八百,侧向一掌平平推出。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阮立人站立不稳一跤坐倒,胸口跟着一热“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程宗勖收招抬头,但见与阮立人对掌的竟然是娜拉。娜拉的双翅背在身后,正俏脸阴沉地睥睨着地上的张门三弟子。很显然,娜拉是听到了酒店楼顶的动静才乘电梯上来的。
娜拉步出电梯之后立即认出了阮钱窦三人,她见阮程二人斗得正急,又见钱晋重伤倒地,当下二话不说挥掌攻向窦小娥。
窦小娥虽然一早就发现了娜拉,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料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有心避开又担心二师兄重伤之下无法移动,自己岂能如此不顾情义独自逃走。就在她心中彷徨之际,大师兄阮立人移身过来接下了娜拉的掌力。
娜拉一招得手跟着进击,身形微微一晃已经欺身到了阮立人近前,抬起左脚对准他的前胸踹了过去。阮立人自知无幸,当下闭目待死。
“啊!”窦小娥眼见大师兄已经无力抵抗,顿时吓得惊声尖叫。昨天晚上躲在海中以狙击枪偷袭宗勖和娜拉的就是她,原以为娜拉受了重伤已经无力再战,没想到娜拉的功力真像师父说的那样,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