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勖坐在桌边冷眼旁观微笑不语,似乎保镖们已经将他忘记了,又或者是他表现的太本分了,所以大家都对他放松了警惕。
杨、齐两位老板知道严宗仁动了肝火,只有等他把气消了才会坐下谈判。二人垂头丧气,谁也没有多说什么,被老老实实地带到后院送到了井下,连同一众保镖被关进了黑工厂最里边的两间仓库里。
“老板,这小子怎么办?还关到禁闭室去吗?”
终于有人发现了程宗勖。
“嗯!”严宗仁点了点头,眼下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审问药王谷的事情了。
言罢,冲着众保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下去该干嘛干嘛,自己则回卧室去宽解夫人。
程宗勖再次被关进了那间禁闭室里,铁门关好后,优哉游哉地躺有小床上翻着手机,对方并没有收走他的私人物品,其实他的身上也没啥好拿的。
表面轻松,内心深处却在合计着如何完成任务,同时还要将井下的几十号工人全部救出去。当然,凭他的能力,救人一点都不难,但是让他亲自动手去杀了杨、齐两位老板不免有点为难。
刚刚在客厅谈话的时候,他原以为这两个人会恼羞成怒,对自己严刑逼供,那样的话他就有理由出手伤人了。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发展,找不到出手的理由,该如何完成任务呢?
“喂!值班的那个家伙,跟我聊一聊那两位老板的事呗!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没有回音。
一分钟后,宗勖又喊了一遍,仍然没有回音。
两分钟后,再喊一遍,这次终于有了回音。
“你的好处是什么?该不会,你真得有长生不老药吧!”
“当然没有。”宗勖仍旧实话实说。
“你们老板能在地下开办一家黑工厂,那两位老板是不是也做着类似的生意呀?跟我聊一聊,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好处大大的。”
“这么说,你是女王派来的秘探,专门打探我们老板和杨、齐二位老板背后的隐私。你觉着我会告诉你吗?再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着,传递得出去吗?如果你能传递的出去,警署的人早就找上门来了。”
“呵呵……”
宗勖听他话匣子一打开,连猜带吓唬、伊哩呜噜地说了这么多,禁不住大笑起来。
“你说错了。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严老板严小姐死亡的消息。而我的目标只是地下室的那两位老板,我需要了解一下他们有没有干过特别缺德的事情,就比如开个十家八家像这们的黑工厂。”
“无可奉告!”
保镖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哒哒……”
恰在此时,坑道内清清楚楚地传来一阵枪声。
“出事了!”
程宗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工人闹事,冲撞了保镖,已经被枪杀了。
“看起来,营救计划要提前了。程少校!B计划开始,速战速决!是!”
宗勖想到这里,移转身形直接到了警卫室,二话不说抬手击中了那名值班保镖的后心。
值班保镖“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没有来得及回头便觉得眼前一黑,“嘭”的一声摔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这就是程宗勖的执行方式,也是抵死不愿意招供的悲惨下场。
宗勖一旦出手绝不留情,对于严宗仁井下的这些保镖根本不需要任何怜悯。移转身形掌随身走,每出一掌必杀一人,五分钟之后,井下的保镖只剩两人。
因为这两名保镖正看守着关押杨、齐两位老板的那两间仓库,位于坑道的最里面。程宗勖需要先将能够威胁到工人生命的一众保镖清理掉,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仓库里的人。
说到底,程宗勖与严宗仁,以及杨、齐二人属于三方势力,两方之间没有多大的信任度可言,冒然出手多半会打草惊蛇。如果同时面对十几名保镖,一旦出手难免会伤及无辜。
宗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绕过工人休息区直奔甬道尽头的仓库。仓库区是一条独立的甬道,通道口设有特别的门禁,进出人员都需要配发相应的卡片才行。
杨、齐两位老板刚好被关在最里面的两间仓库里。宗勖进了门岗,刚走了两步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自甬道深处飘来,很显然刚才的枪声就发生在这里。
“这是什么情况?”
第六感应能力告诉他,整座仓库里只剩下一股杀气还隐藏在倒数第三间仓室里,而血腥味最重的两间仓室里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
“不好!难道是严宗仁出尔反尔,下令屠杀自己的两位盟友?”
这个推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是严宗仁不想这么做,而是他绝对不能这么做。但是,眼前的事实又怎么解释呢?
时间紧迫,想不通也不用去想。宗勖直接踹开了倒数第三间仓室的门,里面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程宗勖却看得清清楚楚。
仓室里货物不多,正对门站着一名平端着AK47的保镖,身上血迹班。旁边地上翻着一张餐桌,靠墙斜倚着另一名保镖,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哒哒……”
正面保镖手里的AK47陡然间开火,子弹像冰雹一样射向程宗勖的前胸。宗勖左手轻轻扬起,将了弹尽数挡住了。保镖打出十来发子弹后,认为对方已经中弹,便停止了发射。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应声倒地,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中弹的感觉,而是一步步走了进来。
“啊!”保镖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举枪想要再次开火,对面的人竟然原地消失不见了。
“啊!”保镖再次惊叫一声,万分惊恐,脊背刹那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在这座黑工厂里,一直流传着种种鬼灵精怪的传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魅事件?”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保镖急忙回身,手里的枪跟着转了过来,本能地又要扣动扳机,突然觉碰上双手倏地一松十根手指竟然握成了空拳,枪被人夺走了。
他本能的一楞,借着门口照进来的灯光依稀看清了那人的长相,身材又高双瘦面皮白皙,立即认出是禁闭室的那个人,不禁颤声问道:“你,你是,程先生!”
他虽然认识程宗勖,却没有听人提到过宗勖的名字,另知道他姓程。
宗勖缓步走到门侧,抬手打开室内的灯光,回身凝望着这名出人意料的保镖,半晌方才开口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里边关着的那两位老板是不是已经被你干掉了?”
“他们全该死!”
保镖闻听顿时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仿佛与杨、齐二人有着深仇大恨,不共戴天,跟着自顾自地解释道:“我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两个确实该死,同时也为了嫁祸给严宗仁,我要彻底搞垮他。”
“你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程宗勖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名保镖八成与自己的老板积怨已久,或者他本人就是为了复仇的目的而来,一直都在卧薪尝胆以骗取严宗仁的信任。
今天,严宗仁在盛怒之下扣押了杨、齐二人,真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违。正好给了这名保镖复仇的机会,只要这两位老板死在东山别野里,严宗仁的一切就都完了,本人也将受到司法调查。
“哼!”保镖冷冷地哼了一声,恨恨地道:“什么毒计不毒计的,我可不懂。”
一副已经将生死置之肚外的神情,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牵挂,只想在临死之前再多拉上几个人垫背罢了,不想偏偏遇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宗勖。
“你马上到警卫室去,监视地下室的一切活动。”
宗勖冲保镖发出了命令:“负责跟上面联络,如果上面有人下来,立即用扬声器通知我。”
保镖一呆,摇头说道:“没有老板的话,任何人只要下来了,绝对出不去。”
“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
程宗勖哪有多少时间跟他废话,言罢迅速退出这间仓室几步跨进了里面一间。
但见地上和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俱尸体,杨老板也在其中,已经死去有一会儿了。最里面一间仓室内,同样卧着七俱尸体,齐老板也在其中。
当他退出来经过刚刚那间仓室时,那名保镖的气息已经离开了,并且已经通过了门禁正朝着警卫室跑去。
程宗勖不再做任何犹豫,快步奔到工人休息区,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休息区是一条公用甬道,只不过,在通向升降机的地方也有一道平时会关闭的门,正好可以用来救人。
宗勖迅速将门关闭,凝神展布空间之门的阵法,十分钟后,重重光环再次显现慢慢朝着大门飘去。要想启开空间之门并让它完会稳定下来,至少需要三十分钟时间。
恰在此时,宗勖头上的扬声器传来保镖的声音:“程先生!有人要下来了。”
“多少人?”宗勖淡淡地问了一句,手上仍然不停地画着圆圈。
“总共八个人,都是老板身边较为得力的人手。”
保镖急切地答道:“看样子,老板八成已经知道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了,您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吗?”
程宗勖分身乏术,摇头问道:“甬道里有没有防御措施,可以让我们先应对一下的那种?像什么催泪瓦斯或者千斤闸之类的,挡住一刻是一刻。”
“您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这支舞跳完?”
保镖既不知道他眼下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怎么从一百五十米深的矿坑里出去,只是单纯地认为程宗勖既然能从禁闭室里逃出来,而且还不声不响地干掉了几乎所有保镖,必定有办法出去。
“十分钟!”宗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好吧!”
保镖微微点了点头,拉了下枪栓,神情淡然地道:“我会用甬道里的自动武器托住他们,只不过他们对甬道内武器的配备情况了如指掌,很快就会冲过来。支撑五分钟也许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