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又羞又恼,恼羞成怒,直接把一杯热水泼在宗勖的脸上。由于没有注意到水的温度,宗勖也为了让她出出气并没有用阵法护身,白皙英俊的面庞顿时被烫成重伤,浮起来许多水泡。
这下可把皮志吓坏了,赶紧命人把程宗勖送到医务科去。元凤同样吓得够呛,本来想跟着到医务室去看看,被皮志远勒令回宿舍反醒。
结果,程宗勖直接住进了医务科的住院部,脸伤虽重因为有玫瑰雨露在手,并没有放在心上。当晚,宗勖躺在舒适的病床上,望着天花板长出地吁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暂时放下来。
虽然受到记过处分,但是元凤心中却毫不悔改。
次日晚上下班后,元凤直接跑到住院部看望程宗勖。皮志远也一齐过来,因为没见到有其他病人,皮志远便开玩笑说要不要找个人陪护。
虽然明知道他在开玩笑,但宗勖依旧坚决反对。皮志远无奈地笑笑,嘱咐元凤仅可以在白天到住院部探视,不可以在晚上过来,元凤红着一张俏脸点头答应了。
皮志远走后,宗勖翻看着手机,突然就笑了,跟着摇了摇头。
“你,你笑什么呢?”
元凤正坐在对面盯着他看,很自然地认为他又在笑话自己。
“我啊!有三个发笑的理由,但是目前只能告诉你一个,你还想不想听呢?”
“好,你说吧!如果我不满意的话,就再给你倒点开水,让你回去以后连向酉雪都讨厌你。嘻嘻!”
“哼!真是最毒妇人心!”
一段时以来,元凤对程宗勖的毛病渐渐地习以为常,可以接受大部分玩笑了。
“这新闻上说,严明宗父女到马来后大肆收购朱世宦留下的一些企业。结果,被当地的一个小型非法组织给绑票儿了,严冯婵玥回国后正在四处筹集赎金呢!”
“切!原来你这个人的内心这么阴暗啊!见到人家落难,居然还幸灾乐祸的当成个笑话。亏得人家严小姐的心里还装着你呢!换成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啊?”
只从这句里便可以知道,元凤的心思很单纯,很容易上当受骗。
“也许吧!”宗勖淡淡地道。
“你!真是看错你了,哼!”
尽管知道他在开玩,元凤依旧很配合地跟他唱起二人转。
“呵呵!慢说换成你,就是换成任何人,我也不会这么做。”
程宗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所以会对严明宗遇袭一事发笑,其实另有原因。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因为你跟她打了赌,特别希望人家输啊?那,既然自己心里没底,当初干嘛还要跟人家赌啊?”
元凤的心里自然十分乐意见到严冯婵玥赌输,自己能赢,却不知道她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也不是。”
宗勖摇了摇头,望着窗外。
“我的理由还没说呢!严明宗是有保镖的,这上面却说这些保镖们只有两个人受了点儿轻伤,可他们的老板却选择独自逃走了,逃跑途中才被那帮家伙绑了。难道我还不应该笑啊?这演技也太差了吧!”
元凤立即想起父亲曾经说过,严氏父女可能正在算计她的话,低头想了想觉着这跟自己的关系应该不大。
“人家演不演戏,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就知道眼前的某人正在跟我演戏呢!而且演技烂得一塌糊涂。”元凤板着脸,略带嘲讽地道。
“怎么见得我是在演戏呢?这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宗勖不知道元凤是在故意嘲笑自己,还是没话找话说。
“我知道,无论你现在说什么,其实你的最终目的都是想把我从这里请出去,对吧?”
元凤的话固然一针见血,但是就这个新闻而言确实是冤枉宗勖了。然而宗勖却并不打算申辩,反而起手鼓掌,因为他确实时刻都有这种想法。
程宗勖知道,表妹在自己身上已经越陷越深,这让他心急如焚。而自己的父亲却说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心里调整期,宗勖真得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人生之多艰”。
“说得好!那我就再奖励你第二个理由吧!严冯婵玥至今都没有筹到什么钱,你猜她正在算计什么呢?”
“他们父女俩演戏,肯定是在算计你呗!只要你现在说一句‘别闹了,我娶你’,她立刻就会变成一个乖乖女,然后……呸!你敢答应她,我就烧一锅水全倒在你脸上。”
元凤想都没想地抛出一句。
“哟!”宗勖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元凤居然猜着了,他简直难以置信。
“严冯婵玥拿了我两颗超级钻石,怕我直接要回来。等着吧!她很快就会拿出来拍卖,然后媒体上就会说些什么孝女拍卖首饰酬钱救父的话,拿来堵住我的嘴。哎呀!到时候你出价低了都不行啊!哼!拙劣的演技,也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
“噗嗤!”元凤听他说到拙劣的演技时笑喷了,盯着他那张布满水泡涂着药膏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我看她真应该请你去演男主角儿,上演一出富家女卖首饰酬钱救破相男友的大戏,不是更能感动人吗?”
心里越是忌讳什么,话里话外的越是要提到什么。元凤言罢,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
“哦?”宗勖大惑不解,从元凤目前的立场出发,实在不应该把自己说成是严冯婵玥的男友。
“真是败给你了。你说我都被你欺负成这模样了,你还要拿这个开玩笑。唉……”
元凤“嘻嘻”笑道:“你什么时候举手投降了,我就放过你。”
宗勖苦笑道:“好嘛!我若是投降了,你还不得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啊!”
元凤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顿时恼羞成怒,回手端起一只水杯朝他的脸上泼来。
程宗勖这次有了准备,满满一杯水全洒在周围。元凤听父亲介绍过程宗勖的本领,知道是他用秘术防住了,手一扬,举着拳头朝他的身上打去。
宗勖没打算躲避,元凤也没真用力,强绷着一张脸打了几下便停了手。
“哎呀!打也打过了,泼也泼过了,你是不是该回宿舍去啦?”
宗勖开始下逐客令。
元凤这才反应过来,抬手看了眼时间,离着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嘟了嘟嘴唇坐着没动。
恰在此时,主治医生进来查房,仔细看过宗勖脸伤的恢复情况后,又问起脸上有没有异常感觉。宗勖说除了有点痒,没什么特别之处。医生随即嘱咐他,再痒也不能用手抓,否则会留下疤痕。
“医生!他的脸会不会真得留下疤痕啊?”
这句话,元凤早就想问了。
“呵呵!”不等医生说话,宗勖抢先说道:“如果要留的话,就多留一点儿好啦!那样你就不会成天缠着我了。”
“那好,我就成全你。”
元凤一时气极,转身接了杯开水来,作势就要往他的脸上泼。
医生见状赶紧出言劝止,然后遥头叹道:“疤痕不会有,多少会有些颜色上的不同。等到五六十岁以后就不那么明显了。”
“天啊!”元凤彻底无语了,神情委顿地倦缩在沙发上,这让她以后怎么陪着他一起出门呢!噫!怎么会弄成这样?
再看程宗勖,神情反倒极其坦然,悠哉游哉的躺在长椅上,时间不大居然还哼起小曲儿。
“嘟……嘟……嘟……”
宗勖低头查看手机,是严冯婵玥打来的,立即命令接通,然后起身走到窗前,一面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一面跟严冯婵玥讲话。
严冯婵玥首先向他哭诉了在马来遇袭的经过,父亲严明宗被人绑架了,对方索要赎金2亿刀喇,自己一时半会儿也酬不到那么多现钱。
程宗勖并没有拆穿她,反而安慰了几句,并提议让她把那两颗夜明珠钻石交给自己,再由自己反给她2亿刀喇现金去救她的父亲。
严冯婵玥抽噎着说自己现在对谁都不放心,请程宗勖亲自到山南去取。宗勖说可以考虑,让她听信儿,又安慰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宗勖转回身,结果差点和躲在身后偷听两人说话的元凤撞个满怀。
“嘻嘻!我看人家这演技很不错嘛!哭得不急也不慢的,虽然不知道眼泪掉了多少,话倒是一句也没少聊,该怎么肉麻还是怎么肉麻!哼!真恶心。”
元凤坐回沙发上,说起风凉话。
“也不能这么说吧!”
宗勖一面低头向上面请示,一面继续跟她解释。
“那两颗钻石价值不菲,她舍不得放手倒也正常。只不过,我担心的是,严明宗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把自己陷进去……”
到于陷进什么里去,宗勖没有明说。元凤好奇心胜,听他只说了半截话,觉得十分不爽。
“人都是他自己花钱雇的,等你的钱一进了人家闺女的账号,他呀!立马就神气十足的出来啦!继续拿着你的钱去买股票。”
“也许吧!”宗勖又不失时机地抛出了这句。
“嘟……”
上面回复地极其迅速,似乎一直都在等着他的请求一样。宗勖赶紧点开信息察看。
信息上说:同意所请。要求只有一个,务必保证严明宗及严冯婵玥的安全。
下面还附有一条介绍,大意是说:根据可靠消息,蠢才严明宗勖花钱雇用的绑匪正是纳兰椿树的部下。后面猜测,纳兰椿树极有可能会在严冯婵玥拿到钱后假意放人,并且利用严明宗把自己带到境内。后面的事情留给程宗勖去脑补。
回到宿舍,元凤的芳心纠结了一宿。次日中午又跑过来探视,却没有见到人。
医生告诉她程宗勖已经走了,并且说他脸上的伤只过了一个晚上已经完全好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至于程宗勖去了什么地方,医生也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药啊?他怎么好得那么快?”
元凤很纳闷,程宗勖脸上的伤虽然不算重,但绝对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治好的,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心里固然欢喜,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听了元凤的疑问后,几位大夫相互摇头苦笑。
“我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他,他只说用了点玫瑰雨什么的。唉!你说,有这么好的药,居然问谁谁都没听说过。呵呵!”
“那叫玫瑰雨露,是他从海角天涯带回来的玫瑰河的河水。”元凤为他们解释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海角天涯?你说的是南岛的那个,还是什么别的地方?那里有河吗?”一名医生赶着问道。
“那个地方,只有他才找得到。”元凤远远地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凤找到皮志远,问他程宗勖去哪儿了。皮志远只说上面派他出差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