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宦终于看清楚了岸上的东西,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东西异常。
“娘的!你小子开什么玩笑呢,老子……”
朱世宦一句话没说完,回头陡然瞥见两名持枪的士兵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莫名其妙地倒在了舱板上,同时听到身后一声枪响。
朱世宦大惊之下再次回头,却瞥见开船的队长已经口吐鲜血倒在了船板上,程宗勖已经坐到了驾驶位置上开始调转船头返航。
“这是?”朱世宦混然不知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好小子!你是怎么搞的,这三个人都是你杀的?”
宗勖摇了摇头,左手朝着那个队长一指,头也不回地道:“不!有一个还没死呢,您如果不介意的话,麻烦您受点累找条绳子把门口这个家伙绑起来吧!”
那位队长的大椎骨虽然断了,尚不致命,何况此时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枪。
朱世宦过去查看了下他的情况,冷冷地道:“这家伙已经废了,活着也是浪费米饭。”
伸手夺过队长手里的枪,扬手就是两枪,回身朝着身中朱砂掌的士兵又是两枪。朱世宦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仿佛杀这个两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也算一件麻烦事。
朱世宦杀完人之后,眼中的寒光未息,回头瞥见程宗勖正在聚精会神地开船,手里的枪跟着转过来対准了宗勖的后背。
“哼!小子!不准返航,马上送我去杜拉兰岛。”
程宗勖早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待见到朱世宦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立时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寒意。这个早上还在摇尾乞怜的家伙,真得动了杀心。
“好吧!”
宗勖摇头淡淡地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因为刚才一通折腾消耗了不少电能,所以还能不能抵达杜拉兰岛,我也说不准。”
朱世宦略一沉思,皱了皱眉头,左手一挥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照直开,走最近的路!我还就不信了,我朱某人翻不过这道火焰山。”
“您的意思是赌一把,对吧?”
宗勖已经猜出他的心思,无论如何绝不回头去见杜卡拉姆,因为其中未知的变数太多。
天晓得杜卡拉姆会不会反悔。朱世宦心里清楚,杜卡拉姆或许不敢把程宗勖怎么样,因为他还要为自己和手下的前途打算,但是对于他朱世宦就没那么多顾虑。
两害相权取其轻。因此,朱世宦只能避重就轻地冒险前往杜拉兰岛。
“嘟……”“嘟……”
气笛声响起,宗勖将船设定为自动航行。因为船是米国进口的,自有一套英语操控系统,对于程宗勖而言十分简单。
程宗勖转回身,瞥见朱世宦仍然没有放下枪,脸上的杀意没有丝毫消退,显然他现在对谁都不放心。人在求生无望的情况下往往能放下一切,一旦让他望见了生存的希望,就绝对不允许再失去。
“朱老板,目标已经设定为杜拉兰岛,现在是自动驾驶。”
宗勖朝他微微一笑,指了指他手里的枪,“您可以把枪放下了,总这么举着怪吓人的。万一要是走了火,反果会很严重。”
“呵呵……”
朱世宦闻言一阵大笑,眼中陡然浮起一层寒意,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没用了。既然如此,我就更没有放下枪的必要。”
宗勖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地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朝我开枪吗?”
虽然他知道朱世宦绝对算不上好人,但是眼下两人也算是同舟共济,他完全没有开枪的理由啊!
“你说对了!”朱世宦寒霜罩住整张脸,想到莺莺尸骨无存心中悲苦。
凄然道:“没有了女儿还要你这女婿干什么?既然莺莺生前那么喜欢你,作为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好了。”
“呵呵!”宗勖呵呵一笑。
双手抱着肩膀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您可真是一位不过河就拆桥的主儿啊!不过,在您还没有开枪之前,我还要请你好好思考一下,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既便朱世宦不杀他,其结果也不会太好过。只不过,那样他至少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算被遣返回国最多也就是坐几年牢罢了。
朱世宦此时认定莺莺已经死于非命,哪里还会考虑什么长远后果,况且两人此时正身处大海之上,只要他自己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程宗勖去了哪里。
另外,程宗勖刚刚展示的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令他十分忌惮。
“小子!少说点废话吧,还是好好想想见到莺莺之后怎么讨好她吧!”
“嘭!”朱世宦言罢,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同时恨声说道:“接下来就是犬养一郎那匹狗娘养的,再有就是约瑟夫和纳兰椿树,然后就是杜卡拉姆……”
只是他一枪开过之后,却发现眼前的程宗勖已经不见了踪影,这种情形似曾相识。朱世宦左右扫了一眼,没人!陡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惊回头,仍然还是没有人。
朱世宦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程宗勖的半个人影,眼前突然一阵旋晕,一跤坐在了地板上,“嗵”的一声手里的枪也落了地。
“呵呵!”身后传来淡淡地笑声,是程宗勖的声音。
“朱叔叔,对不住了啊!为了安全起见,接下来的航程只能委屈您了。”
言罢,程宗勖找来根细绳把朱世宦捆了起来,然后将他往休息室里一塞,反后锁上了门,任凭他如何叫嚷都不再理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朱世宦睁开眼睛见开门的正是程宗勖,立即嘶哑着喉咙叫道。
“好小子!莺莺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种人了呢?还不快放开我!”
言罢就要起身,这才觉得混身酸痛难当,尤其是一颗脑袋更是又沉又痛。
“娘的!你小子下手还他妈真狠啊!”
“彼此彼此!”
程宗勖淡淡地道:“我没朝您开上一枪以牙还牙已经是看着莺莺的面子上,等以后有机会见到她,我会跟她说他的父亲并不像她吹嘘的那样英雄了得,只是个没过河就拆桥的混蛋。”
言罢,也不理会朱世宦的辩解,伸手把他拉出船舱,“走吧,杜拉兰岛到了。”
朱世宦抬头往岸上一看,果然是杜拉兰岛。“呵!”跟往常一样,红黄黑白各色人等挤得满满的,此时全都朝船上看着,几名当地警察端着手枪走了过来伸手向程宗勖要证件。
两名警员跳到船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等见到那三名士兵的尸体后顿时吃了一惊。从死者的特征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全都是宾罗尼亚同盟会的士兵,而且是杜卡拉姆的部下。
长期以来,杜卡拉姆及其部下一直向宾罗国内走私毒品和其它产品,令宾罗警方颇为头疼,尤其是距离最近的杜拉兰岛更是首当其冲。此时乍见三名武装人员惨死,神经不尤得紧张起来。
二人立即将船上的情况向岸上的同事作了简单汇报。岸上的警员立即拔枪在手,指着程宗勖和朱世宦问两人要证件。
朱世宦手脚被绑,动弹不得,干瞪着一又双大眼无话可说。既使他的手脚不被捆住,他也拿不出证件来,所有证件和手机都被犬养一郞收走了。
程宗勖撇下朱世宦,举起双手,用英语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并说明自己和朱世宦的证件和手机全部丢失了。
几名警察还算专业,其中一人居人会讲中国话,听说了程宗勖的身份后,立即向上面打了报告,并请宗勖和朱世宦上车回警局等候上面的说法。
朱世宦要求宗勖给他解开绳子,向一名警员借了两只手铐先把他的手脚都铐好后,这才给他把身上的绳子松开。
“娘的!老子都他娘的这样了,还能跑得了吗?”朱世宦用白眼珠瞪着程宗勖恨声道。
宗勖淡淡地道:“正是不想让您跑,所以才把你铐起来。别忘了,您还有一些曾经承诺的东西没交给我呢!万一您突然出点什么意外,我岂不成了鸡飞蛋打陪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哼!”朱世宦冷冷地哼了一声了,咬了咬嘴厉声道:“想要东西就先把我放开,好说好道一切都还有得商量。否则,那些证据我就是一把火烧了,你半点儿也别想得到。”
“放心,等会儿就会有专业人员过来跟您要证据了。看在莺莺的面子上,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你只有在那之前交出证据才算是戴罪立功。”
宗勖好心提醒道,言罢扭着望着窗外,根本没有指望他能听懂。
朱世宦确实听明白了,只是假装听不懂,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还是觉得应该利用那此证据索要更多的条件,绝不能轻意上当,以便便宜了程宗勖这小子。
回到警局之后,区政府的直升机已经提前赶到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华夏和马来领事馆的数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核对程宗勖的身份后,当场给他补办了一张身份证明。对于朱世宦,则由马来工作人员进行身份核实,不过朱世宦并没有拿到临时身份证明,而是被马来工作人员直接带走了。
待程宗勖随同工作人员出来后,想要寻找朱世宦的时候,听警局的人告诉他说朱世宦早就被马来工作人员带走了。
“不好!”程宗勖心知不妙,必须立即找到他,否则那些证据将很难再要得出来,工作人员立即向上面报告,请大使馆出面交涉。
回到使领馆,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根据上面的命令,领事立即安排程宗勖去宾罗首都隆拉亚达的大使馆去。
次日一早,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带来了宗勖的一名同事。同事告诉他,下弦月计划的关键证据并不在朱世宦的手里,而如果没有这些证据,南洋舰队就会师出无名,只能看着敌人逍遥快活。
同事继续告诉他,据内部人员提供的消息显示,这些证据应该掌握在犬养一郞和桑德坦柯的手里。另外,上面还专门给他增派了两支战斗小分队,协助程宗勖完成救援和情报搜集工作。
其中一只正是随程宗勖去幻空间执行过任务的武言伍和他的五名亲密战友。他们的任务是协助程宗勖找到并获取下弦月计划的关键证据,同时获取岛上重要战略目标的精准坐标。
另外一支则是南港警署中的精英,紧特任务处理小分队之一,代号为猛龙。队长名叫游海致,队员同样五名个个精气神十足。他们的任务主要是探查南港航空失踪航班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