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乘组人员立即出来维持秩序,喝止双方全都保持冷静,有什么事情等下了飞机以后,再去找司法部门解决。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摆平的时候,乘组人员却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三名机组人员同时倒在血泼里。与此同时,程凌宇和严冯婵玥的保镖也全都身上中弹,或死或伤失去了抵抗能力。
一时惨叫连连,头等舱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两名暴徒随机劫持了两名人质,还有一名暴徒伸手抓住严冯婵玥的头发,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便要往前面的驾驶室冲过去。
严冯婵玥吓得花容失色,手脚直颤抖,显然已经六神无主。而那个在她面前说尽了大话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程凌宇,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身体犹如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与此同时,还算冷静的人们忽然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味道,不知道从谁的坐位底下发出来的。显然,有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大小便失禁了。真是可惜了装饰奢华的头等舱啊!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机舱的枪声响起后没过多久,飞机便开始转身往台洲方向返航。
莺莺心里一急,便要起身冲过去,她的身子往前移动了一下,陡然间感觉到肩膀被一只手掌给按住了。她一惊回头,见是另一名“同事”姚冰蕾,姚冰蕾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朝着程凌宇的坐位方向弩了弩嘴。
意思很明显,就是她们只要保证和凌宇的安全即可,其他人大可不必考虑。莺莺低头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蹲伏在旁边,双手抱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凌宇。
朱莺莺一边忍受着骚臭味,一边抽空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混乱场面,暴徒只现身了五个人,劫持了三名人质,留下两人举枪守住通道口。可以肯定,其人数肯定不止这几个人,必定还有人潜伏在乘客当中。
“啪!”“啪!”两声轻微清脆的枪声响起,留下两名歹徒顿时中弹倒地,眨眼间没了声息。
枪声是由头等舱通往经济舱的通道方向发出的,接着人们便见到三名看似很普通的乘客身手敏捷地从后面冲了过来,手里都举着精巧的小手枪。是那种专门在客机上使用手枪。
三个人十分警惕,一人望着前面,两个人则密切地注视着两侧的乘客。三人冲过头等舱,便往架驶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莺莺等人放下抱在头上的双手,正要起身舒展一下倦缩着的身子,不料头等舱里的乘客里面又站起两个人来,手里同样举着枪。两人各自劫持了身边的一名乘客,朝着前面挤了过去。
“机舱里还有暴徒!”不知道是谁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这一声婉如晴天霹雳,把神经本就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的乘客顿时又吓尿了好几个,几个心脏不好的乘客委顿在地,用手锤着胸口,脸上显现出极端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这是这一句实话,还是诈语,从经济舱里又冲过来两名歹徒,看上去都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此时却是面无任何表情,枪口扫过两侧的乘客,随时有可能开枪。
“嘭嘭……”架驶室的方向传来一阵枪声,跟着便是传来了几声凄惨的叫声。朱莺莺和姚冰蕾大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侧身靠在程凌宇的座位上。
程凌宇被挤得挪到了已经垂死的保镖身上,他现在真是后悔透了,后悔自己不该听严冯婵玥的话,后悔自己不应该上这架航班,后悔自己不应该只带了这几个废物一般的保镖,后悔自己跟人家起争执……
他不知道的是,所有这一切的大大小小的动静,全都为了一个目标,就是他程凌宇本人。这场意料之中的意外事故,迟早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时,姚冰蕾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以免有暴徒突发袭击伤到程凌宇。平时泡惯了网红的程凌宇,现在柔玉温香满怀抱,但是心情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俗话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经过这次事件,可以肯定的是程凌宇这位逸禛集团的堂堂少东家绝对算不上什么风流人物。
此时,架驶室方向的枪声已经止歇,显然战斗已经结束。朱莺莺明显得感觉到了飞机再次开始调整方向朝着南方飞去。
两名暴徒押着刚才被劫持的两名人质返回了头等舱,暴徒命人质自行返回坐位后分左右站好,守在通道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注视着机舱里的乘客。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心吊胆地坐在座位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朱莺莺见他们只放回了两名人质,而包括严冯婵玥在内的另外三个人并没有回来,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不能像姚冰蕾和令君君那样对任何人的生死,都能做到不闻不问,一心一意地完成任务。
此时,姚冰蕾已经为程凌宇注射了迷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以免他精神失常,将来不好谈条件。姚冰蕾见程凌宇睡过去之后,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回头看朱莺莺时,却没有了莺莺窈窕的身影。
姚冰蕾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看见朱莺莺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前面走去。
原来,莺莺没有见到严冯婵玥返回,心里一急便站了起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立即引起了两名暴徒的注意,一名暴徒立即把枪口对了她。
头领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凡是见到有异常举动的乘客或乘务人员,都要立即开枪击毙。所以,这名暴徒自然选择立即开枪。但是,当他的手机将要扣动扳机的瞬间,陡然见到对面的空姐正冲他作着手势。
这是他们组织内部的暗号,凡是见到打这种手势的人,必定是自己人。两名暴徒立即警觉,微微侧目交换了下眼色。另一人立即打了另一种手势,然后仔细观察朱莺莺的回复。
莺莺立即回复了一种手势,两名暴徒同时点了点头,一人招手让她过去到休息室等候,另一人则抬手向头领报告了这一突发情况。
头领听说之后,正要将这一情况报告雇主以便核实莺莺的身份。为了保密,他选择了手机直接与联络人联系。
十分钟后,联络人回复:没有这个人。
然而,那个头领并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觉得这件事十分奇怪,当即询问了朱莺莺选择暴露身份的原因。头领头脑电转之下,立即想通了一件事,当即亲自把严冯婵带到休息室与朱莺莺见面。
头领又向莺莺详细询问了这次行动的整个计划内容,莺莺为了自保当即和盘托出,最后还恳求那头领替自己保守秘密。那头领向她道了声谢后,便命一名暴徒留下看守,自己回了驾驶室。
飞机继续南下,头领终于想明白了前方等待自己的结果是什么。他相信,一旦飞机降落在东宝岛,自己和这几名兄弟的结局必然会从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继而宾罗尼亚便会对外宣称没有见到飞机,然后在得到程凌宇后,把飞机解体后运到公海某地抛入大海,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国际上只能找到一些残骸而不了了之,等他们分析出原因时,怕都是百年之后的事了。
“飞机绝不能去东宝岛!”头领吩咐驾驶员立即改变航线,飞往律宾国北部一座由反政府军控制的拥有较大机场的岛屿。
待飞行员调整好航线后,头领立即与那边的人员进行了联络。待他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十分钟后,那边给予了回复:同意降落,但必须支付此次行动所得收入的七成,飞机和乘员由我们处置。
头领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回复:成交。
深夜九时十分许,南港航空20320881次航班再次改变航线,朝着律宾国北部的无名岛飞行。
朱莺莺在争得了看守的暴徒同意后,借用严冯婵玥的手机给自己的父亲朱世宦打了电话。暴徒请示头领后,要求莺莺不得透露飞机现在的任何情况,只能说一切顺利,正按计划执行。
但是他们却忘了,头领已经跟宾罗尼亚那边联络过的事实。
此时的朱世宦已经被软禁在一处别墅里,屋里屋外都有人看守。而宾罗尼亚领导层正聚集在会议室里,焦急地等待着航班飞行的实时情报。
好在那个头领有些头脑,知道宾罗尼亚是由米国一手扶植的非法组织,自己想要求得一线生机,必须争分夺秒,吩咐驾驶员仍然按照约定的时段向对方发出位置信息。当然,位置都是假的,目的自然是让对方较晚一刻查觉到飞机已经偏离了航线。
他最担心的还是,宾罗尼亚把此次的行动计划通报给米国太平洋舰队。如果太平洋舰队在海上发现了他们完全偏离了航线,必定会采取行动,后果就难说得很了。
就算米国军舰不敢直接攻击飞机,待飞机降落后,他们几个人想要顺利逃走势必难如登天。
电话接通后,莺莺问父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隔了一会儿,朱世宦才回答说一切都好,并反问女儿飞机上的情况如何?
朱莺莺回答说一切正按计划进行。接着朱世宦又问起核实身份的事来,莺莺说不小心被一个熟人给认出来了,实在瞒不住这才出了段小插曲。
朱世宦当即问起那个熟人的名字,莺莺随口编了一个名字,然后又给父亲唱起了现下非常流行的一首歌。这首歌是父女俩约定的暗号,朱世宦顿时明白了女儿这边的情况,开始筹思出逃计划。
一首歌没有听完,朱世宦的手机里开始传出了雷暴的声音,“哗啦哗啦”直响,莺莺的声音同时抖动了起来。时间不大雷暴声便代替了歌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朱世宦摇了遥头,叹息道:“看来莺莺她们的飞机遇到雷雨天气了,还是等会儿再联系吧!”
言罢,直接挂了电话。实际上,量子通讯的手机根本不会受到雷暴天气的影响。
朱世宦虽然但心女儿的安危,但是眼下他更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他是马来大亨,纵横马六峡的风云人物,身边自然网罗到了不少奇人异士。比如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保镖,就精通了普通保镖所不知道的奇门秘术,一人可以同时对付三四名一般杀手或者同时与十名左右的普能士兵展开对战。
朱世宦将一只吸了只有一半的雪茄掐灭后,又点燃了一只新的后怡然自得的吸了起来。保镖们立即会意,全都做好了暴起袭击的准备,只等老板一声令下,立即将看守他们的这些杀手刹那间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