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分部酒吧中。
尤伶川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三杯鸡尾酒。色彩鲜艳,像是将一道彩虹浸入酒杯里面,褪下的颜色将酒液染的美轮美奂。
但是面前的两人却没有去看或者品尝这仙酿。只是各自坐好,脸别向一边,不去看对方,像是两个赌气的孩子。
“哪个,师兄、师姐。你们是怎么认识我老爹呢?”尤伶川赶快寻找话题,不然他觉得这个两个人能这样赌气一整天。
“我来说!”
“我来说!”
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但这次二人没有争吵,闵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让妹妹闵辛先说。
“其实我们跟师父认识的过程并不复杂。因为我的眷灵赋予我的力量也是火焰的能力,所以加入分部后的我,当然选择是最强大的火焰眷灵使尤组长拜师。只不过我不知道后来某个冰系的眷灵使也来凑干嘛?而且师父居然还同意了。”闵辛看着闵屿,眼神中带着不喜。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还不是家里说要我俩待在一块。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这个搓衣板待在一起吗?”闵屿暴跳如雷。
“你才是搓衣板,我只是还在发育,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闵辛尖叫,被戳到痛处,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炸毛。
“是啊,二十岁的发育少女。”闵屿不依不饶,以这情况来看,是拿这把柄压过闵辛很多次了。
“作为哥哥,有你这样说妹妹的吗?你就不能让让我?”闵辛见说不过他,直接别开这个话题,拿起了兄妹说事。
“我就不比你早出来那么几分钟吗?那我叫你姐,你让让我成不?”闵屿也是个赖皮,完全没有身为兄长的大气与宽容,寸步不让。
抛却性别和衣着,两人看起来还真就差不多。这两人不仅面容一样,连身高都是一样。而且都是长发,清水般的眸子,齿贝唇红,皮肤细腻白暂。无论是作为哪一种性别,两人都是该性别的颜值担当。看两人吵架,就好像看着一个人在对着一面镜子大吼大叫。
“那个,师兄、师姐。你们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眷灵啊。”尤伶川见势不妙,赶紧找一个新的话题拉住两人。
这两个人,吵起来没完没了。没有外人制止的话,可能会直接吵到地球毁灭。
“今天有师弟在,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哼!”闵辛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闵屿没有继续跟她接话,开始回答起尤伶川的问题来。
闵屿的眷灵——“修”,五阶灵属类眷灵,传说中的水神共工之子。赋予契约者掌控冰的能力,色系为攻击性色系的橙色。
闵辛的眷灵——“太子长琴”,五阶灵属类眷灵,传说中火神祝融之子。赋予契约者控制火的能力,色系也是橙色系。
尤伶川嘴角抽搐。这两人,连眷灵都是对立的,偏偏还是兄妹。真是令人意外。
并且二人也属于屠神计划中的战斗组。传说中的高阶的战斗系人员。
“那师兄师姐,你们就是那五大家族中,闵家的人吗?”尤伶川继续问道。
“嗯,没错。我们就是这一代五大家族中的年轻一辈。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资料,左春秋是你的引路人吧。”闵屿点了点头,“其实左春秋算的上是我们这一辈人中的传奇人物了。”
“哦?社长他这么厉害。”
“是啊,我们同样是五阶眷灵,我们契约到完全掌握足足用了八年。但是这个变态,只用了五年就成功了,着实天赋不低。现在还好,我们也终于都完全掌握了,大家也再次处于同一起跑线上。”闵屿有些感叹,以前每年五大家族小辈交流时,左春秋总是压着他们打,自己兄妹一个橙色系被一个紫色系揍得鼻青脸肿,说出来都丢人。
现在虽然自己也已经完全掌握了眷灵,但是却没有去找左春秋报仇的想法。他一个橙色系去找紫色系单挑,还要脸吗?
再加上如今第七纪元的到来,所以的一切重心都是放在屠神计划上。其他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排在第二梯队。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
正当尤伶川他们谈论左春秋时,左春秋和支灵两人就牵着手出现在酒吧门口。两人还是那副羞涩的样子,也不嫌累。
尤伶川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左春秋看到之后也点了点头,带着支灵来到了尤伶川他们这儿。
“伶川,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女友,支灵。“
“灵儿,这是我们社团的新加入的社员,刚才你也见过了,尤伶川。”
左春秋对着两人互相介绍道。
“那个,嫂子好!”尤伶川挠了挠头,心里在想自己这么叫会不会太唐突了。以这两人的性格,别没准被自己这么一叫,直接羞得个大红脸。
然而事实却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这二人表现的都很淡然。
支灵面无表情的点了点了头,仿佛觉得理所当然。而左春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也微微的点头,表示尤伶川还是上道。
这两人的害羞只是完全针对对方的吗?对于其他人没有半分反应。饶是以尤伶川活了二十年的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两个人。
左春秋与支灵入座,笑着对着闵家兄妹打招呼。故人相见,或者说冤家相见。没有想象中的火药味,两边的家教都很好,小时候那点破事也不会结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像书里写的那样,大家族的子弟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如今第七纪元到来的情况下,所有眷灵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目前,七大罪才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这个时代并不安宁。个人恩怨、家族恩怨在这面前不值一提。
而因为左春秋和支灵的加入,闵屿和闵辛更像是换了两个人一样。接下来的时间中两人竟没有争吵半句,甚至还一副相亲相爱的好兄妹模样。
闵辛中途居然还喂了闵屿吃水果,看到这一幕的尤伶川赶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的看了看,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这也太神奇了吧!太阳从东边降落了?我不会是快瞎了吧?
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内大家交谈甚欢,左春秋和闵屿也在趁此机会给尤伶川介绍了许多眷灵世界的知识。
是夜。
尤伶川趴在窗户上,听着耳边海水冲击沙滩的声音。回想着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
他目前待着尤和歌在住宅区的房子里面,是最靠近海边的几栋别墅之一。海风呜咽,带来阵阵潮湿的味道。远远滚来的浪在昏暗的灯光下悄然袭上海滩,又悄然退去。
一轮明月在天空高悬,柔和的月光洒在雪白的沙滩上。视线尽头的海面反射着这白色的月光,一闪一闪,像是在暗夜中扑煽翅膀的精灵。
这个世界这么美好,谁能想到它竟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呢?
尤伶川透过窗望着海面有些出神。用手将自己不算短的头发全部梳在脑后,这是他陷入沉思的表现。
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快、太多,让他都静不下心来思考。现在在夜晚带来的安静下,他仔细梳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这个世界一直藏在真实世界的底下。而自己的父亲与老师早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也一直处于自己身边,只是自己没有发觉。
这个世界里有七位力量无法匹敌的神。而如今,这七位神要觉醒了,还要与人类不死不休,所以这个世界现在处于岌岌可危的备战状态。而自己也被自己的老爹拉上这莫名其妙的对抗神的征途之中。
归根结底,还真是拯救世界啊。
尤伶川想起白怀招自己入社时,对着自己说是否想拯救世界。当初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现在竟成真了。
想到这儿尤伶川不由的感叹:明明才过两天,竟有着过了半个月之久的感觉。以前在学校上课时可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候的时间是一周眨眼之间便过去了。现在这两天过的可是缓慢无比,白马过隙,这马也应该是一匹累的走不动的老马吧。
还是先睡觉吧,社长说明天对他进行快速掌握力量的突击训练,如今时代混乱,他还是探查组的人员。以他目前的实力,再不加强,指不定还没到目标点就挂了。
既然是搜查组找到地方,里面必然跟安全二字搭不上边。里面纵然不是七罪宗,也必然是很具有危险的东西。
没准就碰到一支红色眷灵集群,那样的话能活着出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遇到其他类的眷灵也不好受,以前就有一个小队遇到一只五阶蓝色系眷灵无意中布下的迷阵,整整在里面折腾了一个月才出来。
而就以尤伶川目前的实力,遇到哪一种他都得嗝屁。
翌日清晨,华夏分部活动室。
“哒哒哒!”
里面传来一阵子弹射击的声音。
只见尤伶川满脸惊恐,因为在面前的左春秋正提着一把步枪正准备对他射击。
这就是你说的突击训练?你确定不是杀人?尤伶川心中惊恐。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骂左春秋了,因为随着扳机的扣下,第一发子弹已经朝他射过来了。
这一刻,在尤伶川的视角里,世界上的一切东西仿佛都变慢了。他甚至能看到子弹出膛的轨迹,看到枪口慢慢吞吐的火舌,看到左春秋持枪的手在细微的晃动。
同时他也看到了这一颗子弹正“缓缓地”向他胸膛袭来,他拼命的操纵自己的身体来躲开它。但是跟随着世界变缓的还有他的动作,他的动作仿佛蜗牛,不。或许连蜗牛都不如。
“动啊!快动啊!”尤伶川在心中怒吼。
子弹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能看到上面的金属花纹。花纹很好看,但是尤伶川此时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他只想这好看的花纹不要与自己的身体有亲密的接触。
不知是否是心中强烈的意志传递到了身体。他的身体移动的速度居然也在开始慢慢加快。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比赛。
“快一点,再快一点!”尤伶川内心呐喊。
尤伶川在疯狂的催动着自己的身体,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
他躲开了这颗射向他胸膛的子弹。
然后……
剩下的子弹他全中。
……
“左春秋,你不得好死!”躺在地下的尤伶川哀嚎。声音凄惨无比,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里面带着比孟姜女哭诉时还要深的哀怨,带着比窦娥哭诉时还要深的委屈。这一声,把人类能表现的那种委屈和痛苦表现到了极致。
但是我们的左社长对此却并不领情,既然眷灵都是“判官”了,人当然也会像判官一样铁血无情。
“起来,不是已经给你穿上了研究室那群家伙特质的防弹衣吗?子弹打上上面,你身体连红印都不会留。你在嚎什么?”左春秋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尤伶川。
不就挨了几个子弹吗?有防弹衣呢!嚎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闲着无聊在活动室杀猪呢!
“是不会留红印,但是疼啊。我就知道研究室的那群人研究不出什么好东西。这玩意儿穿在身上跟不穿有什么区别?”尤伶川愤怒的大叫。这防弹衣确实防弹,但是子弹打在上面的冲击力却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传在人体身上。
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但实际上这种冲击力却会带来被子弹贯穿撕裂的疼痛。
连续几十发子弹打在身上,左春秋还专门只打那一块地方。聚集起来的疼痛感,让尤伶川这个崴个脚都要嚎上好几天的废物根本蹦不住,当场叫了出来。
“只有这种方法能会对你有巨大的提升,眷灵对你身体的改造已经开始了,你的反应力和身体协调能力都已经超过普通人了,只是你目前还没有发现而已。我目前所做的就是帮你把这种改造快速完成和让你早点适应改造后的身体。”左春秋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这家伙。
当初自己练这个,家里人可都是直接拿着重机枪扫的。自己才拿步枪这家伙就顶不住了?这也太弱了吧。
尤伶川当然不知道左春秋内心在想什么,他现在在想的是,说什么都不会接受这么变态且离谱的训练方式。这么下去先不说防弹衣抗不抗得住,至少自己是肯定扛不住的。
“社长,我只是一个侦察兵,用不着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咱们还是换一个吧。”尤伶川抱着左春秋的大腿,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想哪些没用的。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开始第二轮。平时多流泪,战时少流血。”左春秋一脚踢开抱在自己腿上的手,狠狠的说道。
不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吗?多流泪是什么意思?是准备把我直接打哭吗?尤伶川的表情里充满了绝望。
但是左春秋可不管这么多,拿着步枪,换好弹夹。直接对着还赖在地上的尤伶川射击过去。
顿时,惨叫声与枪声汇聚在一起。诡异的音调仿佛地狱传来的招魂曲,使路过听到的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