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崖不深,只是进去便别想出来而已,仅仅只是站在寒崖之上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彼岸进去过也成功出来过,她不明白究竟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其他原因。
但是此刻彼岸在赌。
“司婴,别怕。”彼岸的手抚过司婴的脸,她知道他听不懂。
其实与其说她在安慰司婴,倒不如说她在安慰自己。
彼岸望着寒崖牵着司婴的手一跃而下,士兵们举着火把迎着升起的朝阳,停在寒崖的边缘,几番商榷下来一致决定打道回府。
司婴出于本能在身体腾空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最完美的自救,长期的野兽生活,让他的力量与速度都达到了极致。
司婴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寒崖边缘凸起的地方,两只脚也找到了地方稳稳的踩着,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从掉下来那一刻就牵着的那只手。
彼岸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在隐隐发力,她知道司婴想把自己也拉上去,但是就目前来说他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仅仅是他自己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她想告诉司婴不用管她,可是司婴听不懂。
既上不去,司婴又不想放手,导致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终于司婴的力气快耗尽了,在他松手的一刹那,彼岸紧紧将他护在怀里,很多时候当你去保护一个人的时候,更多的感觉是被保护的那个人是自己。
彼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但当她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冷,这种冷已经将她冻得有些麻木。
但她的右手是暖的,很暖。
彼岸睁眼看着紧紧握住自己手的男孩,冻的发白的嘴唇艰难的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司婴……”彼岸艰难起身,用左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男孩儿很是开心,围着彼岸兴奋的跳起来。
像之前在那破庙里一样,他先将手放在彼岸身上,喊了一声:“彼岸。”
然后又将手放在自己身上,念道:“司婴。”
之后又像个孩子一样,围着彼岸蹦蹦跳跳起来。
彼岸看着他的举动,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睡的时候,男孩把她的手抬起来,当男孩的手松开的时候她的手便垂下去的时候男孩有多失落。
男孩知道她没死,可是他怎么叫都叫不醒她,男孩很慌,作为野兽他一直独来独往,突然有一个人闯入了他的世界,对他好,会给他吃的给他找地方睡,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他突然害怕失去。
彼岸牵着司婴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但她不敢停下,她怕停下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突然那厚厚冰墙上的印记让彼岸眼前一亮,沿着这个印记就能走出去,就像当年一样。
她敢肯定当年她一定无数次走过这里,可是一定没有这个印记,当她最后一次经过这里,突然便有了。
有人在告诉她出口,但她不知道他是谁。
突然之间彼岸发现那印记旁刻了两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