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彼岸细细端详着面前男孩的样子,一阵悉悉疏疏的脚步声传来。
彼岸随即看了眼旁边已被熄灭的火堆,恍若突然想起了什么,牵起身边男孩的手,带着他不顾一切的跑。
司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跑他便跟着,从她告诉他,他叫司婴的时候开始,他从今以后对牵着他的这个人誓死不放手。
沿着溪水一路跑到一条河边,彼岸才终于停了下来,不能被他们抓到,她答应过她会回去救她,一开始她要活着,为了继承神谕祭司之位而活,而现在她更期盼活着,为了身边的男孩而活。
看着面前的河,原来刚才那条溪水竟是勿妄河的分支。
河岸边站着许些人,其中站着一个女人抱着陶罐,裹着亚麻布头巾,打扮甚是精致。
不大一会儿从远处驶来一艘渔船,女人率先上了船,其他的人前前后后给了一些银币也上了船。
抱着陶罐的女人注意到了彼岸,示意渔夫先别开船,她走下船到彼岸面前:“女孩,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们想要渡河,但我们身上并无银币。”彼岸诚恳的说着。
女人带着彼岸走到船前,与渔夫商量着,起先渔夫并不乐意,但碍于女人执意劝说,叹了口气:“伊莎,若你执意,便如你所愿。”
下了船彼岸带着司婴一路偷偷跟着女人,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时,挨顿打换顿吃的无所谓,但是她带着司婴不行,彼岸知道跟着这个女人晚餐一定不用愁。
女人抱着陶罐,走进一间屋子内,不大一会儿便又抱着陶罐出来,看着并无差异,只是陶罐原先里的东西没有了。
女人果然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等待的彼岸和司婴,走到他们面前,俯下身:“你们无去处吗?若是这般,我能否邀你们今晚共进晚餐。”
“谢谢相邀。”彼岸半握着拳着放在额头上,以示谢谢款待。
也是当女人领着他们回家的时候,彼岸才知道那个渔夫原是女人的丈夫。
他们并不富裕,看着偏僻的屋子就知道,尽管晚餐只有没有夹杂任何“杂质”的面饼,彼岸也是由衷的感谢。
女人给彼岸司婴单独准备了一间卧室。
夜半司婴睡着之时,彼岸起身走到屋外,她睡不着又不愿翻来覆去吵醒他,她知道他见到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她就被打上了烙印。
但仅仅只是因为双眼睛吗?彼岸有些不确定。
一些轻微的声响,彼岸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女人。
彼岸张张口还并未说些什么,女人却率先开了口:“我对您的使命即清楚也不清楚,如果让您对我有几分印象,请在您使命的清单上写上他的名字。”
她的使命?她的使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伊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彼岸开口。
“您当然可以。”女人抬头有些诧异,但只片刻,并要重新俯下身毕恭毕敬的回答。
“我并不清楚你口中的使命,但若你执意如此,我便如你所愿,伊莎。”女人听完,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她知道彼岸话里的意思。
这句话代表着她会看在白日里,她让他们搭船的情分上同意她的请求。
“谢谢。”女人重复着白日里彼岸所做的动作。
她知道——她是神。
神永远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