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方宁晏正侧身躺在床边,他脸上满是冷汗,额间碎发黏湿了大片,少年俊眉皱得很紧,凤阑刚进来,他便捂着胸口身子一挺,又呕出一些酸水来。
“敛之!”凤澜扑上去抱起方宁晏,看旁边手抖得不成样子的老大夫,心一点点沉下去,她一边给少年揉着胸口一边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王君怎么了?“
老大夫擦了擦汗,想了想,谨慎说道:“王君脉象紊乱,草民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何。”
“不知道本王留你在王府有何用?”凤阑气势骤然而起,一屋子的人登时跪了一地。
“别...方宁晏艰难吞咽了一下,颤巍巍抬起手,凤阑立刻同他手指相扣,语气也温和下来,“想要什么?敛之。”
方宁晏枕在凤阑肩上,低垂着眼,睫毛偶尔轻颤几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凤阑,“是毒。”
两个字直叫凤阑如坠冰窖,方宁晏看凤阑神色有变,喘了口气急忙补上后半句,“是宁国公府下的毒。”
。凤阑微微瞪大眼睛,骨节“咔咔”作响,什么时候的事情?!方宁晏似乎舒服了一些,他往上蹭了蹭,凤阑见状直。
直接将人平抱起来,好让他靠得更加踏实。
“我离开宁国公府的时候,宋氏曾经逼我喝了一杯茶,这些年我每到冬春之际便心绪难平,从前没这个毛病的。”
方宁晏说着抓住凤阑的手放在自己胃腹上,“殿下,又疼了....凤阑顺势给少年揉着,扭头看向老大夫。
“能查出是什么毒吗?”老大夫神色放轻松了一些,“王君这么一说草民便想明白了,之前单从脉象看不出什么,完全是因为中毒时间过久的缘故。”
凤阑听得眉间直跳,这些字眼好似一把尖刀插入心头,“本王只给你半日时间,查出是什么毒!”
“是是是。等人都走后,凤阑疼惜地吻住方宁晏,眼中一片水色。
“现下好些了吗?”方宁晏满足地笑笑。
“好多了,殿下不必担忧。”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这么大的事情你愣是到现在才跟我说。”
凤阑语气中毫无半点责备之意,多得是自责,“这些老大夫仗的是行医时间久,实则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御医院也是,一群废物!”眼瞅着凤阑来了火气,方宁晏在她脸颊旁轻轻蹭了蹭。
“没事的殿下,就是有些痛罢了。
凤阑没接话,只是眼中一片汹涌,安国公府!
凤阑并未注意到,方宁晏正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看时机差不多,方宁晏轻声说道:“殿下,从前诸多事情,我都不想计较,但如今,我却有些憎恶宋氏了....”
凤阑下意识收紧手臂,如何不憎恶?
好好一个人,硬生生在安国公府折损成这样。
“殿下。“方宁晏微微阖上眼睛,明显累了。
“宋氏交给我吧,父亲那边,我还有笔账没有同他清算。”
“好。”现在不管方宁晏说什么凤阑都答应,更别说对宋氏欲要杀之后快的心情她一点儿都不比少年差。
我却有些憎恶宋氏了...凤阑下意识收紧手臂,如何不憎恶?
好好一个人,硬生生在安国公府折损成这样。
“殿下。”方宁晏微微阖上眼睛,明显累了,“宋氏交给我吧,父亲那边,我还有笔账没有同他清算。”
“好。”现在不管方宁晏说什么凤阑都答应,更别说对宋氏欲要杀之后快的心情她一点儿都不比少年差。
方宁晏满足地睡过去,心道这样,便好....傍晚时分老大夫端着药进来,告诉凤阑那不过是损人肠胃的毒,毒性远不如断肠草,所以这碗药下去应当就没什么事了。
凤阑喂方宁晏喝下,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少年身体逐渐颤抖,然后无意识地呻吟,在她怀里辗转反侧,不知道干呕了多久,终于一口黑血喷出。
凤阑疼得心尖都麻木了,只能抱紧少年,一遍遍在他耳边浅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