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苗苗和汪越在日出时刻下了山,汪越送苗苗回公寓,苗苗说不用了,先回公司,汪先生有重要东西要她带过去,今天上午10点,王敏及一众官员一审的日子,因为汪奇生牵涉其中,所以合并一起审理。汪越和苗苗到公司,大家都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俩,汪越一贯冰冷的眼神,一众人也不敢窃窃私语,可是对于苗苗多少都有非议,先前是汪奇生,汪奇生刚进去就换成汪越,大家都觉得这个女人非同一般。
在苗苗来说自己和这个两个男人的关系在办公室一直处理得很低调,也不曾表现出来,可是她低估了人们对于八卦的灵敏嗅觉。
汪越和苗苗一前一后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这里有汪奇生的保险柜。
“你要干什么?”汪越温柔地问她,“你自便吧,我处理一些东西!”汪越说完就开始忙自己的了。
苗苗踌躇自己要不要当着汪越的面拿出汪奇生交代自己的东西,还是要他回避一些,不管哪种自己都会尴尬,而且都不妥。犹豫一刻,苗苗还是走向了保险柜,如今也没有时间顾虑太多,自己要相信汪越,何况他们是至亲血缘,自己想太多只会让事情变糟糕。
苗苗用钥匙和密码打开保险柜,取出里面的文件,苗苗余光看见汪越一直在专心工作。
“我先回公寓换衣服,一会要去庭审现场!”苗苗说完就要走。
“等等,我也要去的,一起,我送你,不然你耽误时间就来不及了!”汪越拿起一叠文件又跟着苗苗出来了。
回到公寓,汪越先是回了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敲门,苗苗知道他回来,也没有锁门,在里面喊着,“进来,我没锁门!”苗苗穿好衣服慌张地出来,提着文件在门口穿鞋,汪越过来扶着她,“我帮你拿着文件,你扶着我,就没见过这么慌张笨蛋的女人,你是怎么混成女白领的?”汪越调侃苗苗,苗苗因为担心庭审没有理会他,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两人就这样着急走了。
庭审中,公诉人出示的证据真正触目惊心,苗苗想不通这些国家公务人员,为何如此贪心,会有如此庞大的数字被查出来,真正的欲望不可克制,贪腐没有了约束就是个惊人的现实。
王敏的资产有五千万,其中不明来历2千万,受贿3千万,这其中汪奇生十几年转账给她一千八百万。账单详尽,公诉人把证据交给了法官。
另外涉案的几个人当中,苗苗赫然看到了那天饭局的三个人,苗苗心里惊吓忐忑,公诉人提交了他们受贿及挪用公款的证据,金额庞大,下面的人不禁愤然开始窃窃指责,法官落锤要求肃静!
汪奇生涉嫌行贿,而且那些人交代挪用公款买了华生的股票,是因为汪奇生保证股票会涨起来。第一条有银行出入账证据,第二条没有证据,对汪奇生没有威胁!苗苗不知道岳东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这一切做得这么没有痕迹,可见这个人能力非同一般!
当公诉律师问汪奇生你对王敏行贿一千八百万是否属实,汪奇生很肯定地回答没有,“我与王敏曾经是夫妻,每年的这笔钱是父亲过世时留给小敏的遗产,那时我们就打算离婚了,也是对她的一份补偿,而且当时她只是一个小科员,其二,我没有通过她得到任何违反法律的好处,我的一切生意都是通过正规渠道,合法经营,这一点可以调查!”
“那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公诉律师追问。
“有!”汪奇生的律师出示了这几年公司每一次对公交易的记录和操作流程,确实没有违法的操作。
“那你的一千八百万怎么解释,即使这些能证明你你是守法商人。”公诉律师紧追不舍。
“我有父亲的遗书及律师公证过的财产分配证明书!”汪奇生说完看向苗苗。
苗苗赶紧拿出文件,却发现不在手上,马上想起来出门的时候交给了越,苗苗看着身边的越,“越,我的文件?”汪越像没听见一样,看着前面的汪奇生,眼神冰冷,苗苗瞬间在这个冰冷的眼神里如掉进冰窟一般。“越,我的文件,还给我!”法庭上法官已经等不及了。
汪越回头对着苗苗温柔一笑,这一刻汪奇生在看着,苗苗突然明白了什么。汪越开口说:“苗苗,文件我先保管一段时间,过几天还你!”
苗苗整个人呆滞在座位上,她不敢看向汪奇生,害怕他怨恨与指责的眼神,低头的时候苗苗瞥到岳东瞪着自己愤恨的眼神。
再抬头的时候,苗苗看见汪奇生的审问已经结束,他还是一贯的平静的面容,似乎这个结果也没有伤到他一分,被带下去的时候,汪奇生回头对着苗苗的方向看了一下,嘴角竟然有隐隐的笑意。苗苗觉得毛骨悚然!
庭审全部结束,法官宣布,三日后宣布审判结果。
一群人闹哄哄地散了,苗苗依然茫然地坐在座位上,而汪越早已离开!
苗苗从法院出来的时候,正午的太阳刺得她一怔眩晕,明亮的光影中,她竟然有点看不清这个城市的容貌。
昨天今日,有如天堂地狱,苗苗不敢猜测到底会发生什么,虽然心里早已清楚是什么了。苗苗颓然地打的回到了自己家里,她希望自己不是被同一个人两次不告而别,虽然这一次可以看到人,却要自己活生生看着他当做他已离去,这个应该就是他想要的吧。
苗苗没有再去上班,与华生的缘分已经结束,苗苗等待审批结果的三天煎熬中度日如年,她也在等汪越来给他一个解释,可是没有,门铃和电话一直寂静,一度苗苗怀疑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坏了?终于等来了审判结果却没有等来汪越,王敏被判无期,汪奇生两年。
汪奇生被送去监狱以后,苗苗去看了他,这个错误毕竟是自己犯下的。
“汪先生,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你还敢来见我,说明一开始你是想按照我的计划执行的,我已经很谢谢你了。”汪奇生出奇地平静。
“汪先生,您不怪我?”汪奇生的态度让苗苗惊诧,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淡定,真不是一般人。
“说起你是无辜被牵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们,”苗苗在想我们这个词是指他和汪越还是他和王敏,汪奇生接着说:“你喜欢越吧?我看得出来你早就喜欢他了,可是你离开这里吧,我们家里的人不合适你,只会伤害你!“说完,他竟然轻叹了一口气,
苗苗没想到汪奇生没有指责她,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的愧疚更盛。“汪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弥补,我一定尽力!”
“不用了,苗苗,离开这里,忘记这里,过自己的生活吧,如果你想为我做什么,就这个就可以了!”
汪奇生是在反对她和汪越吧,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汪越那里从来都不算什么。
“好!”苗苗心里难过,是为自己也是为汪奇生。
“不用担心我,我马上就会上诉,估计顶多一个月我就能出去,越不会真得让我坐牢!你走吧!”汪奇生的声音了竟然有了些许疲惫和颓废。
苗苗看着汪奇生被带走,心里一片凄凉。
等不来的解释,苗苗只有亲自去问了。
华生的大楼依然那样壮观,苗苗的离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当她再次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区,苗苗看到亚欢已经坐到了自己曾经的位置。
“苗苗姐!”看到苗苗,亚欢有一瞬间的局促,但马上就安定了下来,苗苗惊叹有些人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苗苗姐,你有事吗?”
“我来找汪总经理!”苗苗没有时间和心情评判别人如何见风使舵或者临阵倒戈,自己在别人眼里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汪董在办公室,你稍等!”亚欢没有为难苗苗,苗苗觉得还好!
“汪董?”苗苗疑惑,只是几天不见,就已经是汪董了?
“董事会已经通过,汪总经理升任华生心的董事长。”说着亚欢拨了董事长办公室内线,那个号你们熟悉。
苗苗没再多说,汪越的动作真快,不亏是汪奇生一手教育出来的,可能汪奇生都没想过有一天青出于蓝,而自己被取代了!
苗苗在神思中,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汪越从里面出来,那个明朗温暖的笑容如故,一直走到苗苗身边,轻声细语,“怎么过来也不打电话,这两天太忙了,对不起!”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这里,苗苗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可是这样对他也会有影响的吧!
“我有事问你!”一时间苗苗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这样是在向大家公开他们的关系,他是真心的吗?他是要真心对这段感情了吗?
“走吧!出去说!”汪越牵起苗苗的手,那么理所当然,那么自然,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苗苗被懵懵懂懂拉着走出了华生,在一路众人的注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