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绯裳走到白大叔面前,很自然的捂着白大叔的嘴,小鹿一样的眸子带着调皮,粉色的唇一开一合,低声的警告到:“老爸,你是不是又来打探敌情了啊?我警告你啊!不许大声喊。”
白大叔配合的点头。白绯裳这才松开手,然后,伸出手,“早餐!”
“白白,爸爸今天没做!”白大叔笑着说。
“什么……”白绯裳突然很大声的说,接受到周围的目光后,白绯裳板了一下脸,小声的说“老爸,我很久没回家了诶!”
白白大叔点点头,然后,白大叔突然发现女儿今天居然带着帽子。帽子?好奇怪的帽子?一顶像小熊的帽子,灰白色相间。
“白白,你的头怎么了?还是,你剪了头发?”白大叔严肃的问,“头?哦,老爸,你看你女儿是不是很酷。”白绯裳错愕了一下,很快的就给白大叔比划了一下,可是,她突然闻到了辣子鸡的味道,循着气味,她发现了低着头的麦葭烨。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老爸,我今天回家。明天……我会把男朋友带回去。”
白绯裳转身离开了食堂。
白大叔叹息了一下,点燃了烟。白大叔抽着烟,然后瞥了一眼麦葭烨,催促到:“吃吧,看来,你不能娶我的白白了!”
麦葭烨低下头,食不知味。
“小子,爱了就爱了,不爱就放手。”
白大叔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叼着他的烟走出了食堂。白大叔不再是开朗的大叔,俨然成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
麦葭烨走在林荫路,想着白大叔最后的话,那些话,真的很沉重。
“葭烨,我来啦……”苏达跑到麦葭烨的身边,高兴显而易见。
“怎么了,中了!”
“嗯。”
“什么?”
“那就是你……要回高中去考试了!”
“……”麦葭烨把头放在脑后,仰头看着天,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隐隐的痛着:“老师,我真的没时间了……我用一秒喜欢你,难道要用一辈子……去忘记你吗……”
苏达看着青春洋溢的校园,突然开始怀念,怀念他的青葱岁月,怀念他的哥们。一丝笑挂在嘴角。
广播里传来了那一首忧伤的歌《有谁像我一样的疼你》。
有谁像我一样的疼你……
“噹噹……”十二点的钟声响了,麦葭烨抬头,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周围的同学嬉笑着三五为伴的去了食堂,或是一起去外面。麦葭烨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挎着他的书包,虽然那里面只有一本日记。
“宝贝。”麦太太带着墨镜,温柔的看着麦葭烨。
“有事?”麦葭烨抬起头,双手插兜。
“给你,爱心便当。妈咪亲手做得。”麦太太把墨镜摘下,甜甜的笑着,和平时严肃、冷艳的麦太太不同。
麦葭烨一手接过麦太太的便当,看着透明盒盖下的寿司,笑了。可是,拇指移动了一下,他清晰的摩擦到便当盒右上角的标签:XXX寿司店。
“真的是妈咪你亲手做的吗?”麦葭烨低头问,甚至他打开了饭盒,闻着里面的寿司。
“是啊,妈咪可是忙了一上午呢?”麦太太语气很肯定,带着真诚的笑。
“是啊!”麦葭烨说完话,修长的手指下弯,便当盒脱落,透明的便当盒在空中一个缓慢的泛折,小巧玲珑的寿司失重,脱离了便当盒,最后和便当盒一起扣在了教师的门口。
“啪”那声音穿透了空旷的走廊,穿透了心脏,深深震动着灵魂。
麦太太吃惊的看着儿子,楼道里,传来“踏踏”的声音,麦葭烨双手插兜,弯了一下嘴角,潇洒的离开了。“不会……可以,但是,我不喜欢欺骗!”
“麦葭烨,道歉!”
白绯裳站在走廊的一头,发怒的看着麦葭烨。不可原谅,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妈妈。
麦葭烨笑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然后他扬着下巴,不屑的看着白绯裳,“该你P事。”
“可是,可是,她是你妈妈!”白绯裳低下头,声音几乎不可闻。
麦葭烨嘴角带着残酷的笑,优雅的迈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走到了到白绯裳身边。侧头,挑着眉毛,他故意把脸贴近白绯裳气得通红的脸,他冰冷的呼吸打在白绯裳的脸上。
白绯裳倔强的没有躲闪,像一只倔强的小鹿,盯着举枪瞄准她的猎人。
麦葭烨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绯裳,然后,他似乎觉得这样的对峙很无趣,摇摇头,他擦过白绯裳的肩膀,继续走那条不算长的走廊,在距离楼梯口一步之遥的时候,麦葭烨回头,轻佻地对着白绯裳说,“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女孩!”
留下这样一句话,麦葭烨消失在了走廊。
麦太太看着地上的寿司,泪珠滴落,溅起无数的晶莹。她慢慢的蹲下身,伸手捡起那小巧的寿司,用嘴轻轻吹着,然后满心欢喜的放进便当盒里。神情带着梦幻的幸福。直到她还差一块的时候,头顶上响起了白绯裳的声音:“给。”
麦太太错愕的抬首,看着打破梦幻的“凶手”,一方白色的手帕。一张不染纤尘的脸,干净透明的眼睛。
白绯裳弯着腰,手里举着手帕,嘴边带着苦涩。看到麦太太激动的神情,白绯裳笑了笑,补充到:“放心,我已经准备离校了,而且,会离开这个城市。”
“你……”
白绯裳温柔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黑线,“麦太太,你是最好的妈妈。”
“可是……”麦太太微启着唇,手握着便当盒,黑色的睫毛上卷,有泪划过她的脸颊。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他的儿子真的不爱这个女孩吗?
“擦擦吧,麦葭烨不喜欢别人骗他,特别,是他在乎的人,他需要的是你的关心,麦太太。还有,他很不喜欢寿司,喜欢温暖的东西。他长时间不吃东西胃会痉挛。我走了!再见!”
麦葭烨背靠着墙,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听见白绯裳的话,嘴边的嘴角上扬,然后,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