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岁…”他皱了皱眉头,颤抖了一下,看上去有些不安。他又喊了她的名字。记忆中那个女孩子温柔的笑脸,追着他问“我做你助理好不好,保证不吵不闹,就在不远处陪着你,保证你不孤单了。”
事实证明,蓝静姿真是高估她了。陈麦岁根本没考虑过要去找他。来塞尔维亚是为了牧修离没错。可是陈麦岁似乎真的把它当成了一次旅行,用来好好放松和修整自己。
这又怎能怪她呢?主要是这些年,这个姑娘过着独立而规律的生活,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而且她又不用有什么被别人认出的顾虑。首先她不是火到国外,其次她只在自己的领域,对审美有很强的直觉或专业性很强的人所高度认可,拜为大神。其他的粉丝不粉丝的还真不一定有。所以她也算是明星中最平民的明星了。这点她深以为豪。
和以前一样,每天雷打不动地6点起床,换上运动服晨跑,第一缕晨曦撒在头发上,沿着海岸呼吸着海风的气息,陈麦岁觉得那个活力充沛的自己又回来了,满血复活。然后冲澡吃早餐。以往静姿在身边,总是逼着她一定要吃一份“静姿牌”三明治,里面有鸡胸肉蔬菜沙拉荷包蛋之类的,还有一份牛奶,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样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就都均衡了。
摆脱了静姿的视线,她去大早上刚刚新鲜出炉的烤蛋糕房转转,买了一块美丽的小蛋糕,有点介于千层和慕斯之间的东西,然后买了一杯鲜榨果汁。又买了一小袋打折的热狗喂喂楼下的流浪狗。
照理说,以她现在的身价,已经完全不用在意钱,可她却很有烟火气。买东西也会适量还还价。人家看她一身名牌,竟也任由她。居然从不打折,明码标价的品牌店也愿意给她折扣,做出退让。她的一双鞋,一只包全是限量版的,全球就几件。还有一个项链,除了英国女王有,另一只就给了她。那也是巧合,去英国给女王设计衣服时,聊的很是投缘,女王亲送的。遇到旁人高兴的立马发朋友圈炫耀,只有她淡定地收下,连静姿也是后来收拾她的行李才看到的。
她见过太多好东西。因为作为设计师,不光要去看时装周,等各种各样的文化元素的碰撞,或者是大胆的撞色和设计感强烈的东西,奢侈品往往就是独一无二,透露着无比的贵气。她的眼睛就是天然的摄像机,惊艳的东西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灵感往往就这样诞生。
英国女王曾盛赞她,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同时骨架十分美丽。脸也许算不上惊艳,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独特气质,气场强大,控场能力一流。
谁曾想到她曾经出生农村,土里土气的踏入商场,售货员连正眼都懒得瞧一眼呢?谁也无法把她与当初那个灰头土脸的陈麦岁联系到一起。
“根本不是一个人吧,同名同姓而已。”这是同班同学的一致评价。
她出门的时候,往往牧修离刚有睡意,或者早已不知道睡在哪个角落了。她回来的时候,刚好牧修离整理好自己,吹着惬意的晚风要出门溜达溜达,并且打算吃点当地的美食。他的助理老是告诉他,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很是麻烦。他出去玩不喜欢有人跟着,于是开开心心地一个人溜出去了。
可是似乎玩的太疯了,忘记回家的路了,他像当地人问路,可是当地人的方言说了一堆又一大堆,实在令他头疼,打电话给助理,助理让他待在原地别动,自己过来找他。他就真的没动。陈麦岁的遥控器没电了,出门买电池,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夜色中刚好有一点距离,能看到大致轮廓可又看不清脸,但能判断出身材很修长瘦削的大男孩用不怎么流利的英语和对方交流。看起来很焦急很无奈的模样,过了一会打了一个电话就不再交谈,开始蹲下来扔石子玩,在沙子上画来画去,她本来不想管的,可恰好要去的便利店要经过他身旁。
等到看清楚脸,都不用看清楚脸,反正走进后。“天呐,怎么会是他?真的是他。”她一看便知,除了牧修离还有谁?可是大晚上他来这干嘛?她的脑海里涌出很多猜测。正在她沉思时,对方被她盯的有些不自然了。
“我说,你能不能把头转过去,老看我干嘛,我们哪里长得不一样吗?”牧修离本来就等的无聊至极,又看到一个华裔的穿着等等都很清丽脱俗的女子盯着自己看这么久,突然就忍不住说出口来。
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啊?算了,陈麦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就变得遇到在棘手严重的事,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旋即恢复平静,“噢抱歉,你长得实在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牧修离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不会吧这种俗气的开场白还拿来说,待会不会又要说,“像极了我的前男友之类的吧”。可她却像对自己说“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可是那个女子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刻悲伤,连牧修离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个女孩子忽略掉其他的,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一定是因为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同胞产生的相依为命之感。对了怎么把正事忘了,赶紧求救。你知道这个地方吗,我…说来惭愧,我迷路了,天越来越黑,我等的人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来,我想回家。”
陈麦岁听了他描述的地方,有些不敢相信,又复问一遍,“你确定是这里?”他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居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可是为什么从来没遇见过他?还有静姿居然没有提前跟我打招呼,这家伙真是翅膀硬了,开始自作主张了。她转过身对“你跟我走吧,回家。”
“啊?!”牧修离有些不可思议,
“啊什么啊?”
“噢”
可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了,再加上那种越来越强烈的亲切感,让他不由自主地乖乖跟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