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芸心里一阵紧张。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打开看看”,他微微笑道。她不太想现在就看,那样会让大家都很尴尬。“没事的,看看吧,给提点儿意见。”听了黄老师这么说,南霁芸只好小心翼翼的展开:“一九九四年三月九日的黄昏,夕阳已经隐去,天空潇潇洒洒飘起了桃花雪。肖军华和她在铝厂的桥头第一次约会,桥下疾驰而过的是周渔的火车。顽皮的雪花落在他的风衣上没有即刻就化,而是零散的点缀着。肖军华站在这儿已经有一刻钟了。”
“他和柴梦怡是经同学介绍的。他同学和柴梦怡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同学说他们俩肯定能一见如故,所以自己就没有露面。小柴美女是去年北师大毕业分回来到铝厂子弟学校教生物的。在大学也算一号风云人物,是生物系学生会副主席,标准的系花,很奇怪,在北师大她不学文学而学什么生物,他觉得很奇怪,她毕业了没留在北京或者去其他大城市,而是选择回家乡中学教书,他也很奇怪。难道和他一样也是受到那场风潮的波及。他心下暗想。”
“来了。长发在空中不听话的随风飘飞。米白色的长风衣裹着颀长身形,精致的五官巧妙的组合在一起,活脱脱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就是她了,他拿着手里的五香瓜子和花迎了前去………”
这是黄博文写的一个故事。南霁芸松了口气,心不再扑通扑通乱跳了。她又往下看了一段,文笔极佳,用词华丽,描写甚是精彩,很能扣人心弦,会有一种忍不住想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南霁芸心说这个我可改不了。她也知道黄博文的本意也并不是让她修改什么作品。南霁芸就势把作品夸了夸,听的黄博文眉开眼笑,恰似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偶逢知音。黄博文还是很自负的,他从来不认为有几个人能比自己写的更好。不管怎么说,这也算二人的共同爱好,职业习惯,找着了话题,打开了话匣子,慢慢悠悠,闲谝起来,也很是投机。一直聊到八点多,眼看快要下自习了,黄博文接了一个学生家长的电话,才恋恋不舍的告辞离去。临走的时候南霁芸客气的说“欢迎黄老师常来玩,对我的工作多多指导。”软语呢喃,听的黄博文心花怒放,浑身都酥了,恨不得再返回去和佳人秉烛夜话。
下午一到下班的点儿,南霁芸拿了包和孙阳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走了。今天幸亏没有学生来找自己。边走边想,快要期中考试了,这群孩子也挺有眼色,问问题都排着队。孙阳也已经准备走了,还没来得及和南霁芸说话,就见她一溜烟出了办公室门可就没影了。
南霁芸到了滨河花园小区门外的路边停住了小白公主,准备在包里面寻找出入证,这时迎面看到路楠骑着小黑公主从小区出来。路楠也看见了停在路边的南霁芸,把车骑了过来停下,“小南妹妹是在等人?”“楠姐姐啊,准备出去?嗯嗯,我等个朋友。”“你师父约我晚上去看个电影。你朋友是干啥的,要不一起去?”“不了,楠姐姐,她是县财政局的,一会儿我们还有事。你和我师父去吧。”“那好,我先走了,我就在这儿住,有空了和你朋友一起来家玩儿”,“嗯嗯,一定的,你快去吧,别让我师父等急了。”二人道了别,路楠骑上小黑公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