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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对日贸易

李之藻对李道宗几人问道:“之前说几位小友祖籍是杭州,后来迁居到了广州,这次来杭州是为了何事?”

齐天凯回道:“我等心怀故土,故此想回杭州居住,我们几人合伙想在杭州做些生意。因为之前跟王举人有些交情,故此请他代为写了荐书,冒昧前来拜访李大人。”

“你们想做些什么生意?”李之藻问道。

“一是想开一家钱庄,二是开一家商社,就是卖刚才的火柴、肥皂、香烟等物,三是还想开一家印刷作坊,想把刚才送与大人的几本书都印刷出来,希望更多的人来学习数学。”

李之藻道:“办印刷作坊是好事,只不过印刷数学书籍不见得会有多人会买,如今大多数读书人读书就是为了考功名,哪里会看这些书。大多数官员生活奢靡,也没有研究数学这种学问的心思,底层的百姓识字的本来就少,最多喜欢看些戏曲、话本,根本就看不懂数学这样高深的学问。”

齐天凯他们本来也没想卖数学,只不过随口一说,讨李之藻欢心而已,忙道:“确实是我疏忽了。”

李之藻道:“回杭州居住也好,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城是大明一等一的好地方。诸位小友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李道宗他们要的就是李之藻这句话,要不然送他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吃完饭,又过了十几分钟,李长河对金尼阁道:“神父,可以吃药了。”李长河也不知道金尼阁得的是细菌性肺炎、真菌性肺炎还是病毒性肺炎,所以带了好几种药,李长河估计多半是细菌性肺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金尼阁服用抗生素试试,如果是细菌性肺炎,抗生素在本时空绝对是大杀器,效果肯定比原时空要好很多倍。

李长河给金尼阁服用了阿莫西林胶囊、盐酸左氧氟沙星胶囊和阿奇霉素,有叮嘱了金尼阁要多休息,饮食要清单等等。李之藻就直接安排金尼阁在自己家里休息,金尼阁服了药不久就感觉有些困,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客服休息去了。

李道宗等人目的已经达到,吃完饭便打算告辞,李之藻却挽留他们一起讨论数学、物理和天文,还想劝说李道宗等人入教,李道宗他们对此都是敬谢不敏,都找个话头避开了。

李道宗等人退却不过,只好陪着李之藻带他们研究数学,齐天凯他们虽然大学毕业好几年了,但是还不至于全部还给了老师,应付李之藻他们还是可以的。李之藻、阳玛诺、郭居静越讨论越兴奋,对李道宗、齐天凯他们的数学、物理的学识非常佩服,大有遇见知音之感,晚上又留李道宗他们吃晚饭,佟志强又教李之藻几人用天文望远镜观看月亮和其它太阳系的行星。对李道宗他们带来的《星图手册》一书推崇备至。《星图手册》是根据伊恩?里德帕斯的《诺顿星图手册》修改编订的,去掉了人造卫星、现代天文仪器等内容。这本集星图和参考手册于一身的里程碑式的著作,《星图手册》给出了在最晴朗的天空下,人类肉眼可见的每一颗恒星,还标出了星图、星云以及星系。不但有精确绘制的图片同时展现的还有丰富的数据表格,详尽地列出天文爱好者感兴趣的天体信息。手册还包括了计时和天球位置的测量;太阳、月亮以及其他太阳系天体等。可以说《星图手册》给李之藻、阳玛诺等人带来的震撼更甚于其他书籍。

抗生素在本时空的效果绝对是神药等级的,不能说是药到病除,至少也是大大缓解了病情,金尼阁服用了两次药之后,晚上的时候咳嗽症状已经大大的缓解了,这再一次让李之藻等人对李道宗他们的刮目相看。李道宗他们一直到三更时分才从李府告辞,李之藻、阳玛诺、郭居静三人亲自送出府们,李之藻丝毫没有因为李道宗等人没有功名在身而轻视,阳玛诺和郭居静更是对李道宗几人的学问佩服之至,认为李道宗他们几人的学问在欧洲也完全可以称在最好的大学任教。

杭州情报站算是在杭城落脚了,随后几天齐天凯、谢青锋等人在王士元的帮助下,很快在杭州城内繁华地段购买了两处商铺,又招募了掌柜、伙计、护卫等人手,齐天凯按照广州情报站的经验,对土著职工进行培训。印刷厂暂时还没办法开展,这次随船没有把印刷设备运来,而且也没有现成的熟练印刷工人,要等临高培养出一批熟练工人之后,连同设备一起运来杭州。

临运一号因为还要送胡远山等人北上登州,不能在杭州久留。胡远山他们在杭城逛了几天之后就启程北上,李道宗就留在杭州,等临运一号返程的时候再回来接,还要把王士元给的货款75万两白银运回临高。

正当李道宗他们在杭州城忙活的时候,破电号早就已经抵达了长崎港。破电号要比破风号大了老大一圈,3800吨的满载排水量,庞大的船体,高耸的桅杆,深深震撼了长崎港内的各国商人和小日本土著。长崎的军队都甚至动员了,好在港口的小吏是认识周学述他们的,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才过去几个月黑田利隆已经升职了,长崎奉行换成了竹中重义。无论是谁换成长崎奉行,贸易都是头等大事。日本对大明的货物是非常渴望的,德川家康多次给明廷写信,请求重开中日贸易。书信中还给明廷提了三种中日贸易的方案:其一,日本商船前往大明沿海港口贸易,就是恢复过去的“勘合贸易”;其二,明朝商船前往琉球与日本商船进行交易,即集会贸易;第三,将十年一贡的琉球进贡贸易改为每年一贡。在信中还威胁明廷,如果大明方面不接受任何一种提案,那么日本西海道九国就会发兵数万侵略明朝,然而明朝没有鸟德川家康。正是因为如此,日本想要得到明朝的货物,要么是通过明朝海商的走私,要么就是欧洲人的海上贸易。从而使得月港和澳门成为了对日贸易的重要港口。

这一次破电号不但带来了大量的明朝的瓷器、生丝等货物,还有不少临高产的火柴、肥皂、香烟、缝衣针等货物,这次的货物成本大约50万两,售价大概在140万两左右,利润大约有90万两,利润率估计能达到180%,如此大量的货物,自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销售。破电号停泊在长崎港,等待日本各地的商人和大名的代表抵达。

日本每年购买大量的明朝丝绸等货物,导致大量白银外流,为了压低货物购入的价格,德川幕府实行丝割符制度,德川幕府在京都、长崎等地设置白丝管理人员,经与外国商人商定价格后,由管理人员统一购入白丝,再批发给国内丝商和工厂。在购入价与批发价之间,保持一定的高率利润,由管理机构获取。1635年,来航中国商船的停泊地被限定在长崎一港,输入的白丝全部被纳入丝割符制。

丝割符制度以统一公定价格进行交易,这样虽然报纸了交易的稳定,却也引发了卖方由于定价过低而不满的情况。德川幕府又在日本实行锁国令,要求外国商人抵达长崎的日期要在七月二十日之前,离港时间不得晚于九月二十日,而且不允许没有卖完的货物寄存在港口。丝割符制度要在1631年才开始对明国商人实施,之后大明商人为了绕开丝割符制度,改为前往萨摩贸易。德川幕府又发布禁令,要求在萨摩和平户无论哪个港口进港的船只售卖的白丝价格必须等同于长崎的价格,在长崎尚未确定收买价格之前严禁交易。

此时还没有对明国商人实行丝割符制度,等过几年之后,穿越集团说不定就要开启武力征服日本了,至少也是要对穿越集团实行免税待遇,还敢对穿越集团实行丝割符制度,分分钟灭了德川幕府。

破电号抵达长崎港之后,第一时间向江户禀报,其他大名在长崎的眼线也迅速传回消息,全日本各地的大名代表和商人都往长崎港赶。

1629年能够和穿越集团竞争日本贸易的只有明朝商人。因为在1628年发生了滨田弥兵卫事件,日本称为大员事件或奴易兹事件。荷兰人与日本人为了争夺到大员贸易明朝商人的货物从而发生了贸易冲突。从而导致德川幕府中断了日荷贸易,要到1632年才重新恢复。

同样是在1628年,日本的朱印船在暹罗爱与拖曳港遭到西班牙舰队的洗劫,所持有的朱印状被抢走。德川幕府决定权威遭到了挑战,为了报复还一度扣押了葡萄牙人来长崎贸易的商船,之所以扣押葡萄牙人的船,是因为葡西两国现在名义是一个国家。这一事件导致日葡和日西的贸易也中断了,要到1630年才恢复。而如今穿越集团填补了这个贸易空白,加上宗教问题,之后德川幕府还会不会恢复对葡、西、荷的贸易还是个问题,原本历史上德川幕府在1639年全面禁止了对葡萄牙、西班牙的贸易。

虽然长崎奉行换了人,但是依然对穿越众非常欢迎,周学述还是上次的老一套,一串串糖衣炮弹打过去,立刻就把竹中重义给打趴下了。非常殷勤的接待了穿越众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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