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刄挥手，一抹浓黑的灵力从他手掌溢出，灵力飘荡在虚空之中，扭曲了赵昭视线。
“这就是空间折叠，我们身处的空间无论何处皆都有被折叠的空间，‘扭曲’或大或小，有的细微不可见，有的磅礴如深渊。”墨刄说。
“修道者可以运用灵力撬开这些散布于空间中的裂缝，裂缝里的世界和我们身处的空间‘相接’，但并不‘相连’。我们可以利用裂缝的世界储存某些东西，这就是空间‘道术’，芥子纳须弥，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可以储存人吗？”赵昭好奇又渴望地望着墨刄。
墨刄淡淡看了眼赵昭，黑白分明的眼有些深邃。
“可以是可以，但从来没人从裂缝的世界出来过。”云生插嘴。
“不，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墨刄反驳云生，随即他掏出他那支笔，拼尽全力虚空一划，断墨！
眼前一花，赵昭僵硬地回过头去，墨刄的手抵在自己背上，他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敌人的话……
“这种空间瞬移的术也是利用空间折叠，人会在裂缝的世界停留一瞬间，这样的瞬间不被我们空间的时间计算在内，也就是说，裂缝的世界时间和我们是不等价的，或者，在那个世界里，并没有时间这个概念存在！”
墨刄讲得越来越深奥，就连云生都忍不住认真听了起来。
“没有时间存在？”赵昭疑惑，没有时间存在，那是什么样的世界？所有物体都不会动吗？
“没有时间，也就没有因果关系，当然也就不会有生死。”墨刄说得内容越来越奇怪，云生脸色凝重，终于要说到关键内容了。
“没有生死？永生？不行，不行，我觉得我脑壳有些痛，让我缓缓。”赵昭捂着脑袋，头大如斗。
从空间扯到永生，这中间的跨度有些大，让赵昭这个凡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墨刄并不打算给赵昭反应的时间，继续说：“永生，每一个修道者都会追求的事物，就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想得却得不到，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赵昭机械般点点头，他的大脑已经浆成一团糊，只能本能地做出反应。
“唉（唉）~~”墨刄忽然长叹口气，云生也跟着叹了口气。两人叹气都别有深意，但他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
“空间，说白了就是由零维的‘点’集合在一起，不论这些‘点’集合地多么紧密，它们之间仍会有缝隙，点集合成线，线构成了面，面组合了空间，微小决定宏观，这就是空间折叠的真相。”
墨刄特意停顿了会儿，时过良久，赵昭终于回过神来，他满脸茫然，总觉得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世界。
“你来说吧。”墨刄看了眼云生，云生郑重点了点头，走到赵昭眼前。
云生如此郑重，不是因为面对赵昭，而是因为面对“真理”！
“总的来说，我们的世界从更深层次来说，是不连续的，也就是说，世界是量化的。”
赵昭再一次目光呆滞，不懂，就是不懂。
“两个量化的‘点’之间存在有某种特别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和‘永生’挂钩。懂我的意思了吗？”
赵昭摇头，动作僵硬。
“修道者的灵力，就是这种量化两‘点’之间的莫名联系……”云生话没说完，墨刄补充道：“这只是灵力来源的一种假说，虽然被大多数人认可，但仍存在有很多其他的说法，有关灵力的来源，从古至今说法不一而足。”
“那其他说法是什么样的？”赵昭像是回光返照般，双眼突然从懵懂恢复清明。
“现在的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墨刄深深看了眼赵昭，语气冰冷。
“嗯，对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有些残酷，当你进入暇生再告诉你，当然，前提是你能进入暇生境。”云生则笑嘻嘻地看着赵昭，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罩的人，嘿嘿……”云生笑嘻嘻的，看起来并没有把赵昭“狐假虎威”的事放在心上。
……
“这种说法解决了很多问题，也很符合实际，而这种说法，被称之为，‘引灵’。”云生话语落下，四野忽然寂静了一瞬，天地似是被这种说法震撼到了，陷入沉默。
“从‘引灵’衍生出来很多分支学说，其中有一种说法很有趣。”云生瞥了眼在一旁打盹的墨刄，说：“轮到你说了。”
墨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脸色不满。
“我们使用的道术，从本质来说是己身灵力带动外界灵力形成共鸣，这种共鸣的强度视修道者境界、能力、理解等因素影响，这也就是云生打不过白杉，白杉打不过我的原因。”墨刄半闭着眼，斜瞭了眼一旁恼羞成怒的云生。
“你能别老是戳我痛处吗！？看着吧，我以后一定打趴下你。”云生挥舞拳头，但墨刄脸色古怪，“哦？”
云生脸色讪讪。
“这种共鸣，有人把它叫做‘脉’，也有人把它叫做‘共振’，只是称呼，你随意理解就好。”
“从‘引灵’衍生出来的另一种有趣的说法是，无论是花草、云朵、土石，甚至我们自身，都有数不清的灵力蕴含在其中。”
赵昭看了看自己双手，表情疑惑。
“别看了，我当初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高兴地整天胡乱挥洒道术，结果灵力使用过度，在床上瘫了半个月。”云生摊手，并不掩饰他曾经做过的傻事。
墨刄鄙视，接着对赵昭说：“话虽如此，但细微之处还存在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理论，这就造成了实际和理论差距很大，所以从实用角度来说，我们修道者的路，大多还是靠经验来堆积。”
“活得越老，越强大，这就是修道者的普遍现象，现在懂了吗？”墨刄问云生，云生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当然，天赋异禀的人另说，就比如我，绝世天才，一百年，不，一千年难得一见。”墨刄自恋地指着自己，满脸莫名地自信。
“那，她呢？”赵昭弱弱地指了指湖水，那片清澈的湖水下面有一个更神奇的女孩。
“咳咳，咳咳！”墨刄咳嗽，假装不在意，默默走远。
“好啦，你先把我们刚才说的东西捋一遍，待会儿我再来教你一些基本的道术。”云生招了招手，也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