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顾七险些拍案而起。
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睁大了双眼，“你不是说，你不清楚我的父母是谁吗？”
“那是你母亲叮嘱的！”
——
十五年前。
在一个雨夜，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找到了老鸨。
女子很漂亮，有着风华绝代的一张脸，她给老鸨许多钱，让她善待婴儿。
那时的老鸨，还只是红楼里的一个姑娘，为了顾七，她爬上了老鸨的位置。
及此，就是顾七母亲托孤的过程。
“她给我的钱，足够三代人不愁吃穿。”
“那她为什么不带我走？”顾七颤抖着双唇，试图找出一个答案。
老鸨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吐出一口浊气，“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事实。
“那，那这匣子你打开过吗？”
老鸨摇摇头，“不曾。这盒子有锁，你母亲说，你会知道怎么打开的。”
顾七咧咧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怎么可能会打开呢？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拿什么打开？”
“这就不得而知了。”
顾七定定地看了老鸨许久，然后起身，跪下给老鸨磕了头，她郑重其事道，“鸨妈妈在上，受顾七一拜。这一拜，是拜谢您遵守与母亲的约定，抚养我成人。”
老鸨想拉起她来，被顾七挣开，又磕了一个头，“这一拜，是顾七自己感谢您的养育之恩。”
老鸨眼眶通红，“好孩子，好孩子。”
“既然我有了他们的线索，那我就一定要摸清自己的身世。”
“小七。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名字，也是你找到她的线索。”
“你还知道什么？”
老鸨的思绪飘得很远，“有的东西，不一定要摸清楚。难得糊涂啊。”
顾七摇头，“我都知道了这些，还怎么装糊涂？”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顾七站起身来，直直的盯着老鸨，“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你得告诉我，你必须的告诉我。那是我的身世！”
“你会死的！”
“我不怕！哪怕要死，我也要清楚这些事情。”
老鸨垂下眼眸，“我不能违背我对你母亲的誓言。等你有了正确的推测，我再告诉你真相。”
“……好……”
门外的清劭将老鸨和顾七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低下头，头发垂下，遮住他的眼帘。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
原来，你也是被抛弃的孩子。
顾七走出老鸨的房间时，清劭正靠在墙边思索着什么。
见顾七出来，清劭盯着她，“你也是被人抛弃的。”
顾七摸不清他的意思。
顾七没反应，清劭仍追问，”你不恨他们吗？“
顾七摇头微笑，”不恨。“
清劭不相信，他有些激动，抓住顾七的肩膀，摇晃起来，”她生了你，却不养你，你在这种地方吃了十五年的苦，你一点都不恨她吗？“
清劭的眼睛黝黑，里面盛着细碎的恨意。
她拂掉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生了我，给我生命，让人好好抚养我长大，这就够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很满足，我不恨她。“
清劭不相信。
因为他心里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