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乌县雾儿山下,一片废弃的小村庄里,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乌县县丞郑志勇,嘴里塞了一团布,不停的发出呜呜声。
“县丞大人想死还是想活?告诉我山寨里有多少山贼,许大发,许大千在不在山寨,要是表现令我满意的话,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眼前之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森恐怖双眸,还有恶毒狠戾的话语,都让郑志勇身体猛烈颤抖。
他猛着点头:“我说,山寨只有两百多人,许大发,许大千都在山上,好汉,我全说了,求求你就放过我这条狗命吧!”
这人收钱给山贼办事时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就怂成这样。
“狗官!”甲一啐了一口,将破布塞进他嘴里。
“统领,这狗官一吓就招了连个鸨子都不如,这山寨有两百多人,许大发,许大千都在山上寨。”
正在看月亮的统领不作回应,甲一侍立在一旁,也抬起头来看月亮。
“甲一,你去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抓到那兄弟两别回扬州,然后我们直接回京。”
谢羽霏思考后做出这决定,事情到了这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往下不能参与,不管是藏银地点还是许大千有无留下永王罪证都不要知道的好。
“甲一,那…把山贼库房抄了你们分…”
“……”
“多谢统领。”甲一被骇的不行,反应过来只憋出了一句多谢…
谢羽霏又抬头看向了天空,马上要到除夕了,还好能赶回去过节。
在长安三皇子府里,夏逸宇手里拿着她在扬州写来的信,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她娟秀的字,思念的潮水将他淹没。
不知你能否在除夕前回来…
此后再也不愿让她离自己这么远……
也不愿让她再涉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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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朝的除夕仪式活动都很多,长安街上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街上围满了买零嘴的孩童,挤满了走亲访友的马车,谢羽霏的马车从进长安城门就开始马车走都走不顺畅,进到皇城足足比平时多了两个时辰。
走着的马车又停了下来,谢羽霏一路进来已经习惯了,在摇晃的马车上坐太久,摇晃的让人昏昏欲睡,她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忽然,她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喷来热呼呼的气息。
睁开眼睛就见一张放大的俊脸…
“表兄,你怎会在这?”谢羽霏猛然一惊。
夏逸宇温柔的注视着她:“我猜你就这几日到京城,因此我便日日都来碰碰运气,看能否等到你,看来咱们俩是缘分天定。”
“嗯,真是有缘。”谢羽霏无力吐槽,她记得在长安官道上,甲一走在了前头进城。
“羽霏,我很后悔认识了你,你让我感受到你不在我身边时的痛苦。”夏逸宇诉情。
“……”
情未诉尽,不吐不快:“我以后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也别想离开我,倘若再有危险之事便由我去做。你在扬州说的那番话,我答应你,而且我今生都会遵守承诺,你做我的女人好吗?”
夏逸宇深情的瞩目把她看的脸红心跳。
谢羽霏嗤之以鼻,那番话可不是我说的,那是经典台词,说这番话的是演员,而且我信你个鬼,怎么可能有男人会做得到?莫说男权为尊的古代,号称男女平等的现代都不可能会有男人做到。
谢羽霏挥去脑子里杂乱的思绪,避重就轻搪塞:总要千里奔波,我也不想,那往后就你自己去好了。”
夏逸宇笑意盈盈:“我们一起去…”
“……”
虽然你笑起来很好看,也没必要说一句话笑一笑吧?
谢羽霏咒他话说多些,脸部肌肉都要笑酸胀。
果然,一路卖笑,回到谢羽霏府邸,他已经在笑不出来了。
“小姐!您回来了。”
谢羽霏最开心的就是每次回来有两个小丫头相迎,让她感觉在这世间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翠啊,小姐以后再也不会出远门了,你放心!”谢羽霏摸着她的头哄着。
“小姐,人家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摸头。”溪竹避开了她的手。
“小姐,您这次又去哪里了?”小青怯怯的问道。
最近时日她都很难过,小姐已知晓她的身份,不知小姐是否会不再与她亲近。她已将小姐视为亲人,小青不愿失去这份亲情。
谢羽霏看出小青的伤感,她温和笑道:“还是去扬州!上次有首尾有没有做完。你别担心,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小青喜极而泣:“小姐~”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溪竹怀疑是否自己变笨了?
“咳咳!”
倏忽响起一声干咳。
溪竹循声望去,瞬间吓了一大跳。
后头怎么蹦出个大活人?
“咦?小姐这位公子是?”
谢羽霏也将这大活人忘了,忙道:“这位便是我表兄!”
溪竹蓦地想起小姐如今的身份,她恭敬行了一礼,“见过表少爷,表少爷好。”
“溪竹,小青无需多礼!我找表妹还有事相商。”夏逸宇淡淡道。
皇子竟然也向丫鬟拱手还了一礼?
溪竹看着走远的二人,她指着夏逸宇后背问小青:“小青,这就是皇子?除了跟长得好看点,就是跟咱们一样,一个鼻子两个…”
“嘘!”小青直接将人捂嘴拉走,这位姐姐可真单纯胆子也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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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宇很不爽两人一直缠着她,他都许久没有见她了,多想再亲近她以慰相思之苦。
两人回到院子,谢羽霏详细叙述了这趟行程,夏逸宇也将这段时间朝中所发生的大事与朝局的变动,一一讲述给她听。
“今年最后一次朝会又重点谈论国库亏空,去岁国库十月之前亏空四百三十万贯,后三个月盐业司与盐城盐田共上交国库两百二十万,可钱刚到就挪了一百万贯去修筑灵虚宫。
二皇兄下朝之后与我同行,含糊其辞的提及有何良策可以开源节流,我佯装听不出,他便没细问。
还有一件大事,父皇前几日晕倒了,我觉得跟父皇日日服用的丹药有关,父皇为何这般执著追寻长生之道?以父皇的精明为何看不出这是虚无缥缈之事!强如统一六国的秦始皇一样寻求仙道,最后同样是逃脱不了生老病死?”
夏逸宇说的痛心疾首,父亲对他无情,可他却不能不孝。
修长生挺好的事儿,现代人忙了一天回家瘫倒在床上就大呼:不想活了!
谢羽霏心中暗自腹诽。
她脸上却是同样忧愁,还叹了口气:“无欲则刚,只要生出了念想,越是强烈,越会误入歧途,皇上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差了,长期被丹药中的铅汞腐蚀。”
她话锋一转,提到二皇子:“表兄,你看二皇子在对待军政方面如何?”
夏逸宇略一沉思,才道:“二皇兄对政事上面表现很积极,每回询问都必有回答,父皇交代之事也是做的妥妥当当,涉及军事方面他便三缄其口。”
他这番话让谢羽霏真想叹一口气:“二皇子看来才是真正精明卓绝之辈,他只想在政事上有所表现,入得皇上眼中,或许他认为身后权势已然不重要,只要得圣心,皇上会为他扫平其余势力阻碍!毕竟当今皇上君权太强,皇上自登基之后便一步步扩大君权,消弱相权稳抓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