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你思虑过多,既然你如此关心本皇子,那本皇子这几日都不外出,在这好好陪陪你可好?等署衙开张营销那天再出门。”
‘署衙?对了,盐业司署衙也是夏逸宇的属下,可以代表他的立场。
程宸幡然大悟,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夏逸宇,看来对方下一步便是他。
“殿下,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跟一个好消息,您要先听哪个?”
夏逸宇不暇思索:“那就先听坏消息。”
程宸淡然一笑:“坏消息就是好消息是假的。”
“……”夏逸宇
程宸嘴角弯了弯:“殿下,我这不是想让您轻松一些,能有更好的心境接受正真的坏消息嘛。真的有人想要您的命。”
轻松的是你,本皇子是憋闷。
或许这才是你的本意!
“谁能站出来?”夏逸宇憋闷。
“曾巩,正是此人上折子把人引到扬州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扳倒永王而布的局。”
她的这番话,夏逸宇毫无疑义,反倒一脸认同之色:“很像是这么回事儿,怪不得曾巩昨日提了两次要查账。他们早就知道永皇叔是二皇兄的人,就明白永皇叔是二皇兄的钱袋子。一直就在寻机会对付永王叔。”
今日是盐业司衙门开业发卖盐票的日子。
离盐业司署衙被烧那天已经过去了三日,一连三日夏逸宇都没有踏出府门,每日都缠着程宸唱歌给他听。特点一首歌。
夏逸宇今日迟了一些出门,待一切部署妥当,方才领着两个娇柔婢女出门,身侧拱卫着数百名兵士,兵士之中有十名乔装打扮的暗卫隐藏在不同方位。
盐业司署衙新选址是州衙附近的一座宅院。盐业司署衙大门,门口正上方匾额挂着的匾额上面还盖着一块红绸布。
开业仪式很隆重,请了几个舞狮班、还有那跨着篮子的舞姬,偶尔撒出一把铜钱的引得看热闹百姓哄抢。
此时门口挤满了几十名从各地赶来的盐商,朝廷的政令早已经发布全国,他们早已收到风声,便早一批赶着过来。
第一任盐业司司正站在门口向着四周张望,这三皇子怎么还不来?这开业吉时已定,误了时辰可不好。
“来了!乐鼓手快吹打起来。”
门口众人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愈来愈近,纷纷踮起脚尖往远处张望,数百骑兵形成两条长龙左右护卫着一辆马车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马车前后也是数百拿着盾牌的兵士。
马车缓缓停住,夏逸宇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两名侍女,兵士举着盾牌将三人拱卫着往前走,一行人快走到署衙门口时…
“嗖嗖”之声骤然大起…
“强弩?有刺客,保护殿下。”
一阵箭雨向着夏逸宇极厉飞驰而来,士兵迅速举起盾牌将他护住,挡住飞来的箭雨。措不及防的围观百姓被射死十余人,剩余百姓跟盐商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阵惊叫,四散而逃,场面大乱。
“嘘~”
口哨声响起,片刻后一群数百余黑衣人从四周汹涌而至,向着夏逸宇杀了过来,他们的出现顿时搅乱了从容不迫的盾牌兵,刀光剑影在朗朗白日闪烁着死亡的寒芒。
八名假扮士兵的暗卫迎了上去,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六百步兵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所有人黑衣人都围起,马上的骑士也飞速下马加入围圈,对方百余人都是武功高强的刺客,普通士兵只能靠人数缠上去。
就在这拥挤的混战中,混战的士兵都将目光投聚在黑衣人身上,忽略了四周看似毫无危险的一切。
这时,一个撒铜钱的舞姬,手往花篮里一掏,掏出来的却是三柄飞刀,飞刀直射夏逸宇面门,同时那敲打大鼓的鼓手突然像掀开盖子一般将鼓面掀开,取出一柄长剑,也向着夏逸宇飞驰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剩余两名假扮士兵的暗卫纷纷将夏逸宇挡在前面,挥舞着手中长刀,荡开了三把飞刃,暗卫与那名舞姬、持剑刺客战在一起,一直在身边护卫着的两名盾牌手又将夏逸宇护住。
就在夏逸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身边两名与黑衣刺客缠斗的士兵突然调转枪头,杀向夏逸宇,快!实在是太快!
两名假扮士兵的刺客显然都是高手,两人一左一右,身形展动间像利箭一般瞬间杀到夏逸宇身前,狠戾的刀尖泛着阴森森的寒光,离夏逸宇不足一尺,两名刺客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精芒。
在这危机时刻,夏逸宇慌忙向后闪避,他身侧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女突然暴起,一左一右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两名刺客绝对是高手,骤然而来的偷袭,两人都没有慌乱,反应也快到了极点,躲开了二女的偷袭,见事不可为,将长刀一收竟转身逃离。
二女哪肯就此罢休,直接缠了上去,拖主他们逃离的步伐,这二人应是第三波刺客,也是绝杀后手,隐藏在士兵当中,没有窥准时机便绝不出手,方才算是少有的好时机,可惜错估了两个佯装吓傻了的娇弱侍女。
缠住刺客的二女手中没有武器很吃亏,刺客持刀将二女杀节节败退,让两个刺客瞅准机会飞逃而去,离鸿虽然想追,唯恐敌人还有后手,不敢离夏逸宇太远。
程宸看她一脸懊恼神色,靠近她耳边低语:“放心,他们插翅难逃,刺史跟二皇子的管事暗中在周围布置了不少高手,就是等着他们逃,让他们猎人变猎物。”
缠斗中的刺客见有同伙逃跑,本就处在弱势的刺客更无心恋战,纷纷想要逃,凡是想逃把后背露给敌人的,都没能如愿以偿,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围攻之时咬毒自尽。唯有几个狡猾之徒见事不妙,一早就移到外围见机逃跑了。
回到夏逸宇身旁,程宸关切的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夏逸宇微微摇头,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我怎么会有事,不是还穿了护身软甲吗?他们料定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被咱们反打一个措手不及。走,进署衙。”
“殿下跟暗卫进去就好,我们外面守着预防有突发状况。”程宸拒绝。
夏逸宇点点头,自己进去。
程宸眼眸四处观望,暂时并未发现有异常状况,她往台阶上一坐,叹了口气:“又许久没有练武了,此番打斗手脚反应都慢了。”
离鸿好奇问:“小姐不是说练武会上瘾?怎么就坚持不下去了?”
程宸淡淡笑笑:“因为不练武更上瘾。”
“小姐如今舒坦日子过着,如今是吃不了苦了,练武要特别能吃苦。”离鸿劝解道。
程宸又笑了:“特别能吃苦,我能做到……前面四个字。”
“……”离鸿
署衙内———
“殿下,您没事就太好了!”
躲在署衙内的所有文官盐商,看见夏逸宇进来都迎了前去,人人目露关切之意。
夏逸宇戏谑道:“本皇子瞧着诸位见本皇子还活着似乎很吃惊?”
李刺史等文官都老脸一红,曾巩尴尬万分,道:“殿下误会了!下官等人在那帮强人面前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留下帮不上忙反而会碍手碍脚,所以下官等人这才先行离开!望殿下恕罪!”
诸位大人的心声是:刺客目标虽不是我们,留下肯定要殃及池鱼,这留下来伤着老胳膊老腿儿,那怎么吃的消,一不留神老命都交代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殿下死后我们上折子请罪也比当场死了好。
夏逸宇心如明镜,清楚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无从计较而已,他嗤笑一声,道:“本皇子理解,这不也没怪罪你们?崔刺史留下其余诸位大人都散了,盐业司司正曾巩、司丞刘兴亮率领户部官吏主持盐票发卖。”
“下官告退!”
文官们都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