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一指点在沈剑清左肩,一道血箭配合着沈剑清撕心裂肺的吼声喷涌而出。
沈剑清愤怒中带着绝望:“要杀要剐来个痛快,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荣庆摇头:“不不不,我可不是英雄好汉,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是一个俗人,俗到就喜欢折磨人!”
荣庆抬头下巴指向趴在地上的宁枭:“看到没,他被你折磨的都爬不起来了,也就废你一条胳膊,你就受不了了,矫情不?”
“你觉得自己的命比他金贵吗?”
荣庆摇头:“差太多了,你整个玄云门都比不上他,知道为什么吗?”
荣庆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以为有我在,还有几个家伙,都不允许他死,就是废了也得我们养着,不过伤他的人我们都会跟对方理论的!”
趴在地上的宁枭虽然说不出话,可是耳朵还好用,听到荣庆说的话心中一热,这才是兄弟!
荣庆又一指点在沈剑清的右肩,这次没有废掉,只是重伤。
手上不停,荣庆又在沈剑清身前连续虚点数下,在沈剑清的双腿,胸前都留下一个血洞。
沈剑清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心中更是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玄云门是个很残酷的宗门,宗门中所有人都只信奉强者为尊,作为宗门长老更是竞争激烈。
自己今天就算不死,回到宗门一样会被撤掉长老职位,还会被宗门追究今日之事,损失大量宗门弟子就算他还是长老,这样的罪责承担起来也会很艰苦,若是丢了长老职位,他会被宗门怎么对待可想而知。
沈剑清意识已经开始混乱,对他来说死在这里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杀了我,杀了我吧……”
沈剑清开始求死,他不想这样带着一身重伤和废了的左手回宗门,那样会更惨。
荣庆却不会考虑他的想法:“不……你还不能死,我只是给他报仇,他没死,你也没必要死,以后若是他让你死,就得他亲自动手!”
荣庆侧头看向宁枭:“他……我留给你,以后自己解决!”
宁枭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但是荣庆知道他在说谢谢!
“谢个屁,自家兄弟用不着这个!”
荣庆一甩手把沈剑清扔出去,大步流星去到宁枭身边,小心翼翼把宁枭扛起来。
一肩扛着宣花斧,一肩扛着宁枭,荣庆脚下虚点几下,消失在远方。
一间简陋的木屋中,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木床上,宁枭安静的躺在上面。
门外一个彪形大汉正在和一个长相中庸的老头再聊天。
“老尚书,咱们大爻皇帝把你放这里有些屈才了啊!”
老头斜视着荣庆:“这话矫情,有屁就放,戴高帽的套路我比你熟,别跟我来这套!”
荣庆一脸严肃道:“都是发自内心的,真的没有溜须拍马的意思!”
老头拍了拍荣庆:“憋的是不是很难受?”
荣庆不断摇头,摇着摇着就哈哈大笑起来:“抱歉……没憋住!”
“要不是你当初给陛下出的阴招,我们这几个人现在估计着都是荣华富贵了,就连婆娘都有好几个了吧?”
老头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对不住你们啊!”
“说的什么屁话,没有你那条混蛋到无耻的奏对,兄弟们哪有现在这样逍遥日子过,真在京里当个官,说不准早就被砍了脑袋,我们几个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也被发配了,这没道理啊!”
老头轻叹:“大爻三千万人,不算少了,可是能用的太少,我现在这个位置太重要,别人来不放心,你们几个有都粗惯了,做不来这里的活计,只能我自己来这里盯着才放心,我是主动请辞的,不是发配,跟你们不一样!”
“还不都是发配!”
老头:“……”
荣庆猥琐的凑到老头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粗,是不是很羡慕,男人就得粗,女人喜欢!”
老头往远处走了走,一脸戒备的看着荣庆:“你们第九烽火台平日里都比这个?”
荣庆:“那能呢……还比屁股呢?”
老头离的更远了。
距离荣庆三米远的老头,心中计算了一下,这个距离傻大个伸手抓不到自己,才一脸惭愧的说道:“是我思虑不周,都年纪不小了,有需求是应该,憋坏了可不好,以后如果……我出钱,你们就不要相互解决了,都是兄弟则么下得去手,就算他们不在乎,以后上战场一个个捂着屁股算怎么回事!”
荣庆:“老尚书,我们就是比个谁屁股大可以坐死几个敌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
咳咳咳……
老头一阵咳嗽,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荣庆心中得意道:“嘿嘿,老头,跟你比大道理我肯定说不过你,要是论荤话你真不是个!”
两个人在外面聊天的时候,屋里的宁枭悠悠转醒,睁开眼的瞬间,浑身的疼痛就传到了大脑。
宁枭疼的咧嘴,艰难的抬头看了看被一条条白布裹得像个粽子的身体。
转头看着简陋的房屋,东西不多胜在归置的干净利索,不难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还很爱干净。
吱呀……
老旧木门被从外面推开,荣庆进屋看到宁枭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激动的哈哈大笑。
三步并成两步,大步走到床前,一巴掌拍在宁枭身上:“好小子,就知道你命大,我就说咱们第九烽火台的兄弟阎王爷是不敢收的!”
一巴掌把宁枭拍的生疼,外带剧烈咳嗽了一阵,宁枭终于缓过气来,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敌人要不了我命,你这一巴掌可能会把我拍死,你要再拍我,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荣庆又一巴掌下去:“矫情,连说话都跟个娘们一样,还死给我看,你死一个我看看!”
宁枭:“……”
门外老头跟着进了屋,看到宁枭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宁枭的手腕把脉。
别看荣庆大大咧咧,此时也不敢咋咋呼呼的,站在一边等着老头给宁枭把脉的结果。
“没问题!”
老头起身拿着湿布擦了擦手,说道:“生命无碍,就是失血过多,有些体虚,十天之内应该会有一些症状出现,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一会儿我开一副补血的方子,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荣庆大大咧咧道:“好了就是好了,还有屁的症状?”
老头白了荣庆一眼眼中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他身体太虚,气血不足无法供给大脑所需,所以有时候会昏昏沉沉的,还有可能会昏迷,十天以后气血回复一些就会好转的!”
荣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送老头离开以后,荣庆又回到床边,手掌好好抬起!
“停……”
宁枭及时出声阻止:“大哥,再拍我真就挂了!”
荣庆嘿嘿傻笑着把手放下来:“拍着手感不错,拍顺手了!”
宁枭:“滚!”
刚刚喊完,宁枭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蔫了下来,双眼紧闭再度昏迷过去。
到了晚上宁枭才醒过来,这次精神要好上一些,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看荣庆坐在床边守着自己,宁枭心中一暖。
“醒啦!”
荣庆端过旁边放的一碗稀粥,一勺一勺的给宁枭喂了下去。
吃过东西以后,宁枭觉得精神更好了一些。
“老二,我躺几天了?”
“这是第三天了!”
“外面的大夫是谁,这里安全不安全?”
荣庆抬起手来,还没落下就看到宁枭已经龇牙咧嘴的做好准备,然后就又落下了。
“真的有些习惯了!”
宁枭问道:“外面的大夫是那里找来的,可不可靠?”
荣庆:“可靠,非常可靠!”
后来荣庆把老头的事给宁枭说了,宁枭也才终于明白荣庆说非常可靠是真的可靠。
老头名叫闫喜平,以前也是战兵的弟兄,后来战功累计的多了就去京里做了个小官。
后来闫喜平一步一步爬向了大爻的权力中枢,被大爻皇帝奉为大爻的兵部尚书。
直到闫喜平任职尚书以后,才把自己心中的设想用整个奏章的篇幅洋洋洒洒写了将近千字。
计划之一就是江湖制衡庙堂,庙堂反控江湖,但是大爻战兵都能做到战场肆无忌惮的疯狂杀人,却不适合江湖行走。
于是第九烽火台的微妙情况就出现了,荣庆等人的出现更是不充了第九烽火台的不足。
而闫喜平因为在唐国设立了一个很隐秘的情报收集网络,但是人手不足配给,只能自己顶上去了。
据说这位老人当时想办法把头发都想白了。
后来听说闫喜平犯了些错误,然后主动递了辞官的折子。
皇帝齐争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把闫喜平发送到了边疆,在路上闫喜平还亲自策划了一起刺杀行动,曾经的大爻兵部尚书被刺客剁成了碎肉。
闫喜平死了,天下人都知道了,有人悲有人喜!
悲的是大爻的子民!
喜的是诸国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