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群山,要数嵩山最为热闹,也名声最响亮。这点,除了是老牌名山的缘故,还有新晋武林大派,五岳派总坛也在此的缘故。
作为一个大派,就要有大派的模样,嵩山每日都有巡山弟子在巡山,岳不群下命令,要弟子们注意来往不明的人物。
这一日的清晨,嵩山之上的弟子,就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战书。
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战斗常见,但战书却是少见。习武之人,要战便战,哪里还有上来通知一说?如果真的想要比武厮杀,偷袭杀死岂不是更妙?
岳不群拿着那封战书,看着上面写的名字,不由冷哼一声:“林平之……”
立马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好,在傍晚,封禅台上一战。
这个吩咐出来的比较突然,自然瞒不过门派中人,更何况是一直在悄悄关注门中一事的岳灵珊。
岳灵珊打听到来龙去脉之后,眼中泛动着神光,沉默了好久,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临近傍晚,嵩山下出现了几个人。
一个妇人拉着两个虚弱年轻男女,妇人虽有些年龄,但英姿飒爽,破显豪气,浑身布满着女侠之气。
这人正是岳不群之妻,五岳派掌门夫人,宁中则,她拉着的两人则是令狐冲和任盈盈。
“冲儿,你此番出了这里,就不要回来了,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和……”宁中则说着看向一旁的任盈盈,脸色稍冷,但最终还是什么没说,接着道:“和这位任姑娘安稳的过日子……”
令狐冲和任盈盈对望一眼,好一会儿才抬头道:“师娘,你这样放了我,师……父,会不会为难你。”
宁中则摇了摇头:“冲儿,你不用想这么多,早点离开吧,现在虽然因为不知哪来的战书,闹的门中一乱,我才就此机会救下你们,若是晚些,可能就会发现了。”
“师娘可知是谁要挑战师父?”令狐冲虽然一直被困,但五岳派弟子因为他的身份,倒也没有过多为难,他自然也是听闻到了这个消息,故而也是好奇一问。
宁中则再是摇头:“具体是谁不清楚,他没说,也没人问,但好像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一直尚未说话的任盈盈在一旁忽的说道:“以现在岳不群的武功,能够得到他重视的人,武功一定不俗,难道是方证大师或者是冲虚道长?”
她想到了岳不群会的那门剑法,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份诡异相当和东方不败极为相似。
令狐冲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并且他感触更甚,因为他和岳不群有过两战,两战皆败。
虽说两次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未尽独孤九剑的剑法全力,但丝毫不妨碍他察觉到岳不群的剑术不凡。
他沉吟了一声:“应该不会,两位高人成名已久,不管是威名还是德行都是极高,应当不会贸然过来和师父一战。”
“那会是谁,战前还下了战书,这在武林可不多见。”任盈盈摸着手思索着。她还待再猜测几人,宁中则再发一言,打断道:“你们不要在想是谁了,赶紧走吧,再晚些,可能就会被发现了。”
听闻此言两人也是一紧,现在的两人刚逃出困局,身体疲软,若是碰上追兵,必然难逃,的确不适宜多在此地停留。
故而一经提醒,两人忙惊醒过来,令狐冲望着宁中则,一时脸泛不舍,他知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不由对着宁中则轻声喊道:“师娘……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他想着现如今的岳不群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温文尔雅的师父了,师娘若是还留在他的身边,说不得不会那般幸福。
宁中则也是满脸的不舍,但她要更果断些,很快就从这份情绪之中摆脱开来。
“你们快些走吧,师兄……岳不群他现在还念着我的旧情,我无事的,而且我若是走了,往后五岳派可能……没人再说真话了……”宁中则说着叹了口气。
令狐冲和任盈盈一阵默然。
好一会儿之后,三人终于分别开来,宁中则望着离去之影,心中很是感触,她没问两人会去哪,她希望这两个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不会被世俗打扰。
回山途中,傍晚的夕阳撒过,她突兀的瞧见了一人,提剑上山。
她不由一惊,赶忙上前拉住那人,连忙喝问道:“平之!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陆寻见到来人是宁中则,笑了笑,拜道:“原来是师娘啊,我这能干嘛,不是正上山着呢。”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山石阶梯,一时有些怀疑,自己走的难道不是去嵩山的路?
宁中则一时有些无言,拉着陆寻,无奈的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上山,但你为何会来嵩山?”说着她想起了门中的骚乱,大概猜测道:“你不会也是打听到消息,有人挑战你师父,所以过来观战的吧。”
陆寻一愣,旋即问道:“这次有很多人观战吗?”
宁中则有些不确定:“应该没有吧,毕竟战书给的时间太短,而且他也没大肆宣扬,只是门中知道这事而已。”
陆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旋即问道:“师娘你出嵩山是去做什么?”
宁中则没有告诉已经救下令狐冲两人,反倒是脸泛焦急道:“你还问这些作甚,你现在不适宜出现在嵩山,你师父……他并不喜欢你,现在来这里,很容易被抓起来的。”
陆寻一笑摇了摇头:“没事的,师娘我们上山吧。”
说着也不管宁中则是和表情,抬步准备上前。
宁中则望着要离开的陆寻,在看着他腰间的那柄长剑,忽的在她脑海中想起那封战书,也想起了令狐冲等人的猜测,不由脸色一僵,上前两步拉住陆寻的手,惊声问道:
“那个战书难道是……”
“是呀,就是我下的啊。”他笑着回道。
陆寻笑的极其灿烂,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夕阳的余晖,显得很开朗。
“……”
*****
嵩山之上的封禅台,今日傍晚依然无人,虽然岳不群吩咐打扫了下封禅台,但他并未让其他弟子出现在这里,反而是赶走了那些人。
可能是因为某些隐秘不能被那些知晓,毕竟有些事,只有他和陆寻两人知晓才好。
就像此时,岳不群问着陆寻说的这句话。
“你应该是知道我练得是辟邪剑法了吧。”
他想起来听到的那些谣传之言,这些陆寻应当是听过的,在加上陆寻本就看过辟邪剑谱的某些,虽然他不知道陆寻有没有练过,但应该由此能判断出他所练的剑术。
陆寻点了点头:“这在上次封禅台上,大概就知道了。”
“你就没想着拆穿我?”岳不群摇着折扇。
上次那个并派大会,是最好的揭穿机会,若是被揭穿,相信岳不群也相当难做。
陆寻摇了摇头:“没这想法。”
岳不群沉吟了一声,忽的忍不住真的好奇问道:“你就真的没想练这门剑法吗?要知道如今我越是练这门剑法,越觉得这剑法的神奇之处,心法之独到,堪称武林之最。”
陆寻笑了笑:“我说了,我没想法练这门剑法,更何况,有舍必有得,不是吗?”说着他用包含真意的眼神看了看岳不群。
岳不群脸色有些发黑。
很是有些恼怒于陆寻的某些所指,他也知道这是这门剑法唯一一处缺陷,然后他收起折扇,一指陆寻:“你给我下战书,是要在这里嘲笑我的吗?”
陆寻提剑上扬,笑着:“哪里敢嘲笑岳掌门,我只是有些同情师娘罢了。”
“你!!”
岳不群被着话语嘲讽,瞬间怒容大展,哪里还忍得住,折扇刷的一挥,一根灰色银针飞速出手。
此番乃是他含怒出手,出手之快,之突然,就算是有所预料的陆寻都是被一惊。
刷的一声,只是一眨眼,银针便已在陆寻身前乍现!
“叮————”
银针撞在了陆寻刚刚出剑的位置,紧急情况之下陆寻竟是用剑背挡住了这一针。
“若是再行这番话语,下次这招,可就不是这一针了。”岳不群冷哼一声:“林平之,你的剑术倒是越来越高了,记得上次令狐冲也没敢接下这一招。”
陆寻低头看了看地上掉落下来的银针,抬头看了眼岳不群:“岳掌门,师兄不接倒不是接不住,而是他不想和你打罢了。”
还不待岳不群如何反讽,他接着道:“你这银针发的虽是突然,但却并不强,我见过练得比你好的,而且他的剑法和你类似,却比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