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易带着位面小队来到银月市城外仓库。
这些队员初次来到现代社会,又猛然学会了新语言,一个个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秦易没去管他们,有些事情还需要自己适应的好。
老朱在一旁兴冲冲的介绍着,“老板,你看,这些吉普车我都重新改装过,轮胎都是特种防刺的,你看上面的太阳能电池板,只要你们在异界省着点用,那基本可以做到自循环,还有潜水设备,三代夜视仪,微声冲锋枪这些我都给您备齐了,下次任务您定然能高枕无忧。”
“夜视仪?”秦易忽然来了兴趣,上前拿了一个夜视仪放到眼前看着,他忽然惊叹道:“哇!这夜视仪好厉害,看着跟白天似的。”
老朱苦笑道:“这确实是白天,还有,老板你还没开机呢。”
“原来如此啊,那就等今天晚上来试试你这装备性能。”秦易侧头想了想,然后看向一旁的陈山道:“我记得跟你有仇那窝山贼似乎就在长安附近的大山里面?”
“回队长,是的,那窝山贼就盘踞在翠岩山一带,主体是由隋末的逃兵和流民组成,最少一百余人,麾下曾假作商人斩杀过五人,奈何贼势太大,就退了回来。”陈山既激动又感动,杀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些天他一直琢磨着怎么报仇,可队长对他恩重如山,他实在不想因为这点事去麻烦队长,却想不到他不说,队长却还记在心里。
“长安乃天子脚下,为何官府没派人剿灭他们呢?”秦易不解道。
“回队长,官府曾经数次对翠岩山进行围剿,只是那翠岩山山势险峻,上山只有一条路,去的人少了根本就是去送死,若是派大军围剿,那翠岩山身后就是茫茫秦岭,这些人一旦退进山内,纵然是军队也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他们猖獗。”陈山解释道。
“区区百人而已,今晚就拿他们试验新武器。我倒要看看这翠微山是不是真的如此难攻取。”秦易神色冷然。
“谢队长!”陈山郑重的敬了一礼。
……
长安城外一军府驻地,司徒凤司徒凰兄弟二人换上了旧装束,来到驻地。
唐朝前期军制,除了少量职业军人,其他主要实行的是府兵制,所谓府兵制就是耕战之兵,闲时农作,每年要服兵役,战时要上战场,这和后世的民兵其实差不多。
一府大概千人上下,府之下还有团、旅、队、火,一团200人设校尉,一旅100人设旅帅,一队50人设队正,一火十人设火长。
选取新兵时,司徒凤是队正,司徒凰是火长,走的时候身为一府的都尉都亲自接待他们,满营的人都对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可如今回来却是物是人非。
以前对他点头哈腰的守门卫士如今却是公事公办,看了他们手中的文书,冷冷放行,兄弟二人一路走,除了无数冷嘲热讽的声音外,竟无一人欢迎他们。
回到走之前所在的队,那新上任的队正根本不冒头,只让一个火长接受他们。
那火长他们也认识,以前只是司徒凰麾下的一名府兵,对他们极尽巴结,如今此人却冷着脸道:“真是晦气,怎么让我来接待你们这俩扫把星。因为你们,昨天都尉被大将军叫去狠狠骂了一顿。整个府的脸面都让你们兄弟二人给丢尽了。”
那人拿过文书,他也不认识字,随意握在手里,道:“规矩你们都明白,我都不多说了,以后给我老实点,若不然也别怪我不讲旧情。”他说完话,就转身离开,这文书毕竟是陛下命人写的,他可要交上去。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随后黑着脸进营房。
可一进营房,满屋子的恶臭,让他们不禁捂住鼻子。
“这么臭,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屋内还有几个人,闻言,有人怪声怪气道:“怎么,出去享福几天回来就不习惯了?某些人还真把自己当作陛下亲军了吗?”
“哼!我告诉你们,陛下只是在考验我们,迟早有一天他会重新启用我的,你们这些人都给我等着,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司徒凤怒道。
“哥,别说了,我们都这个境地了,就别得罪人了。”司徒凰急忙劝道。
拉着司徒凤来到自己的床位上,只见那稻草铺成的床铺上随意扔着两件又黑又臭的军服。
看着那军服,兄弟二人手都在发抖,这……是人穿的衣服吗?
在新军,他们穿的是崭新的军装,内衣都是纯棉的,床上铺的也是一尘不染的被单。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体验过了新生活,再让他们回到以前,这让他们不能接受。
司徒凰忽然自嘲一笑道:“哥,以前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因为我们训练比别人优秀,跑的比别人快,总以为是被人离不开我们,可如今想想,我们算什么呢?打败颉利可汗的是枪,不是我们,哪怕是个三岁孩子,拿着枪也能打败颉利可汗,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小丑罢了,可笑我们还自以为聪明的玩权弄术,现在想想,悔不该当初啊。”
“你在胡说什么?区区小败你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吗?一时成败又算得了什么呢?迟早有一天,我司徒凤还会东山再起的!”司徒凤坚定道。
司徒凰摇摇头,这次的命令是陛下下的,有新武器在手,大唐社稷坚不可摧,哪怕是不远的将来,西域草原乃至更远的地方都会成为大唐的疆土,而他们兄弟,将再无出头之日。
正想着,只见一人左手拎着正冒着热气的木桶,右手拎着装着碗筷炊饼的竹筐进营房,“开饭了,趁热吃!”
其他士卒一个个凑到前去,盛了一碗野菜汤,拿着炊饼就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司徒凰见状,也去盛了两份拿到床边。
可司徒凤一见那碗里没有油荤的野菜汤,嫌弃道:“如此糟粕,只能喂猪吧。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