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可以用笔画出你。
却无法画出我自己。
梦想一旦被打碎。
该如何挽回。
找点事情。
让梦想从记忆中走掉。——夏寞寞。
“你可以告诉我关于爸爸的事情吗?”夏寞寞问妈妈。这下把妈妈问的呆呆的。每次面对这种问题,妈妈总以沉默代答。可这次,夏寞寞决定问清楚。她认为现在有理由知道那些事情。
“妈妈。你不和我说我就不去睡觉了。”妈妈却走下床。自己出去了。
“妈妈!”夏寞寞叫。然后,追着出去了。
妈妈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问夏寞寞:“你说,中国现在的夜空是繁星满天的吗?你说,中国现在的街上是不是和法国一样路灯是亮着的呢?”
夏寞寞对于妈妈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无言以对。
“妈妈。”夏寞寞躺在妈妈的怀里。“我知道你面对过伤心的事情。我是您的宝贝女儿啊。你应该让我知道,我可以替你分担的。我现在有能力分担您的心情。”
“寞寞,有些事你不明白。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明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理解那种心情的。永远都不会理解。”妈妈的声音有点哽咽。“寞寞,不要怪妈妈。”一滴泪水落在夏寞寞的额头上。
“妈妈,我不问了。我不问了。您不要不开心。”夏寞寞抬头看着妈妈,心疼的说。
妈妈一把把夏寞寞揽到怀里。“好寞寞。如果有机会。妈妈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不要怪妈妈。”
夏寞寞就哭了。
“妈妈,不要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是那么的爱我。你一个人把我从5岁拉扯到现在。我知道您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可是,有时候我还是那么的不懂事。妈妈。不要伤心了,好吗?我不问了。”
夏寞寞抬起头,慢慢为妈妈擦去脸上的眼泪。
妈妈看着女儿,眼泪却更止不住了。
她的女儿是这么的懂事,可是,到现在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夏寞寞学校开设专业课,她要学美术。
妈妈同意。其实,妈妈真的很尊重夏寞寞的选择。
除了她去中国。
夏寞寞从小就喜欢美术。平时没事的时候,总是涂涂抹抹的画好多。
她报名后,家里就多了更多的关于绘画的书籍,那么多的颜料笔。
妈妈看到女儿对绘画的痴迷,心里很开心。
夏寞寞的画很特别。每件东西都是两件的。
那次她突然照着镜子画自己的像。一个搞绘画的人照着镜子给自己画像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却把镜子外面的自己和镜子里面的自己都画了出来。命名为《自己》。
那是一幅参加比赛的作品,意外的,夏寞寞竟然得了第一名。
虽然夏寞寞是个乖孩子,也是个优秀的学生。她也很努力。可是,每次的结果都很伤人的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第二名要比第一名多的多,就像上次的末考。
可是,这次,竟然是第一。这个结果也让妈妈吃惊的。
妈妈看了那幅画后,竟然呆住了。很严肃的问:“你和中国人有联系吗?”
这下把夏寞寞问蒙了。摇着头不知所措。
“什么啊。妈妈,你在说什么?”
夏寞寞真的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按理说得了一等奖应该很开心的。
可是,妈妈为什么那么的激动,还有一点担忧与不快呢?
到底怎么了,夏寞寞问妈妈。
可是,妈妈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没事的宝贝。我只是一时太激动了。呵呵,我的宝贝最乖。这次很厉害哦。继续加油。”
夏寞寞就这样在妈妈的称赞声中忘记了刚才妈妈的失态,以为妈妈真的是太激动了。
不止是妈妈激动。夏寞寞自己也很激动的。对于这个第一名,很出乎意料的。
晚上妈妈做了一桌子的好饭。妈妈习惯以美味的食物来犒赏女儿的成功。而夏寞寞喜欢妈妈做的饭,尤其是中国菜。
“寞寞,告诉妈妈。你那张画像是怎么想出来的好吗?”
妈妈坐在桌子前。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看着夏寞寞吃饭,然后问。
夏寞寞夹了一口饭放到嘴里,然后含糊着说:“就是我照着镜子,然后画的啊。”
“可是,你为什么会想出来画两个呢?”妈妈继续问。
夏寞寞把口里的饭咽下,看着妈妈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妈妈。”
夏寞寞有点疑惑了。
“镜子里面一个我,镜子外面一个我啊。所以,我就画了两个。我想,其实每个人都是镜子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吧。无论别人怎么了解你,也都是了解的镜子中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是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完全理解的。”夏寞寞认真的对妈妈说。“这幅画的简介上我就是这么写的。他们说,这幅画能得10分的话,这句话占了6分的。”夏寞寞又夹了一口菜。
“妈妈,今天的饭真的很好吃。你也快吃嘛。”夏寞寞把菜夹到妈妈的碗里。
妈妈笑了,仿佛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儿,满意的样子。
一个母亲最幸福的时候,或许就是看到女儿懂事成功的时候吧。
颁奖仪式上,妈妈也去了。
她总是习惯跟着女儿一起体会成功的喜悦。当然也会分享失败的遗憾。但是,妈妈还是相信夏寞寞有成功的实力,每次失败都会给夏寞寞打气。从来都让夏寞寞的信心满满的。
夏寞寞学的很认真。
油画、水彩画、水粉画、版画、素描,这些都涉及到的。
可是,夏寞寞最喜欢的,除了简单的素描之外,就是中国画。
那些山水、花鸟,总让夏寞寞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墨色在宣纸上舞动的样子,随即成为一幅佳作。
夏寞寞喜欢中国画家拿着毛笔一挥而就似的作画。
还有中国书法。那些龙飞凤舞的文字,那些书法家的气势。都是夏寞寞可望而不可即的。夏寞寞只能崇拜。关于绘画,夏寞寞更喜欢的也是更擅长的,也就是素描了。夏寞寞的素描。
夏寞寞在一次关于建筑物与任务感情的绘画作业中,画了一幅画,是自己最满意的一幅画。一座很高的楼,楼顶中央有一个女孩,深夜里,女孩的刘海长长的盖住了眼睛。她低着头,手指中夹着一根烟,烟圈向上飘着,仿佛动态的样子。女孩身边有烟屑留下的灰迹,女孩应该是不止一次来这里低着头吸烟。
老师们并不喜欢这幅画,说这幅画有颓废的一面在里面。他们崇尚的是阳光的。夏寞寞就有点生气了。艺术表达的一种心情,无论什么题材的,只要能成功的表达出那种心情,只要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可以体会出来,那样子的画,就应该是一幅成功的作品。
夏寞寞这次没有听老师的,她拿回家给妈妈看。妈妈看后突然落泪了。
夏寞寞不知所措。急急的问:“妈妈,你怎么了?”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妈妈,我画的不好你可以和我说。”
妈妈没有说话,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其实,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最近她总是在夏寞寞的面前落泪。弄的夏寞寞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妈妈又拒绝向夏寞寞说明,夏寞寞就不问了。
她不习惯难为妈妈,如果妈妈方便告诉她的话,妈妈早就说了。妈妈一直没有说的话,肯定有她的理由。
夏寞寞就是这样,她是如此的理解妈妈。可是,现在,妈妈却又是那么伤心的样子。夏寞寞有点不知所措了。
“妈妈,你说啊。你不要哭啊。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担心的,妈妈。”夏寞寞看着妈妈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寞寞,你最近为什么总喜欢画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呢?”妈妈问夏寞寞。
搞艺术的都这样子啊,心里有一点灵感就赶紧留着它,要不一旦灵感跑掉,就很难再找回来了。夏寞寞和妈妈解释。
妈妈坐下来,很认真的问夏寞寞:“这幅画你画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这些天我老是做梦,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我梦到一个和我一样的女孩,在每天晚上去一座楼的58层楼顶,坐在中间吸烟。烟飘成一圈一圈的。她仿佛不敢去楼顶的边缘,只坐在楼顶的最中央。”
“寞寞,那个女孩是谁?”
“我不知道,妈妈。有时候觉得像我自己,但是我没有那样子颓废的感觉。是的,是一种颓废的感觉。今天老师也说了。他嫌我的画太颓废。让我重做这次作业。她要看到的是有阳光的房子里,和主人开心的样子吧。我不知道怎么却画了这个。但是,妈妈,我真的好喜欢这幅画。妈妈,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幅画真的很失败?”夏寞寞有点伤心。
妈妈止住了眼泪。长叹了一口气,说:“寞寞,没有的。这幅画很好,很感人。你看都把妈妈感动哭了。”妈妈勉强挤出一抹笑。
夏寞寞看了有一点心疼。
“那,妈妈为什么那么伤心呢?感动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