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喧一在客栈外站了颇久,这才转身踏进客栈内。
“呖!”
东门处,突然传来鹰呖之声。
竺喧一向外看去,见瓴奕奔奔跳跳地朝客栈走来,其手中拽着一个粗绳子,这绳子上系着一头,端全崖鹰?
“呖~”
失去了自由的端全崖鹰在高空之中凄厉地叫着。
竺喧一笑道:“你这是,弄了个端全崖鹰风筝?”
“对啊~它刚刚又化作风筝骗人。”瓴奕拉了拉绳子:“既然它这么喜欢当风筝,我就让它当个够!”
“变成燕子。”
“呖~”
端全崖鹰哀怨地叫了一声,化作了燕子风筝。
竺喧一抬头看了眼天色笑道:“三月,确实很适合放风筝。”
“风,风筝?”夜微雪看着那高空之中的燕子风筝,眼中满是好奇。
“啾!”
筵白雀向瓴奕飞去,围绕在她的身旁啾啾叫着。
瓴奕笑道:“变成麻雀。”
端全崖鹰低头看了眼这只小小的筵白雀,眼中有着不屑,但它还是乖乖变化成麻雀的模样。
“啾啾啾!”
筵白雀看着这筵白雀风筝兴奋异常。
“去玩一会吧。”竺喧一看着夜微雪笑道。
“好!”夜微雪眼睛微亮,向瓴奕跑去。
“你会放风筝吗?”瓴奕将那绳子递给了夜微雪。
夜微雪接过,也学着瓴奕的样子拉了拉绳子。
“风筝不是这么放的。”瓴奕抬头看向上方的端全崖鹰:“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风筝!”
“呖!”
端全崖鹰鸣叫了一声,其身体变得轻飘飘地,并往下方坠落而下。
“快!快跑起来!”瓴奕拉着夜微雪往石桥上跑去。
风带起这麻雀风筝。
“再跑快一些!”
麻雀风筝在风中越飞越高。
主街道上,在一旁玩耍的小孩皆被这麻雀风筝吸引住。
“变成肉包!”瓴奕在前头跑着,很是兴奋。
“呖?”
“肉包是很好吃的人类食物!”瓴奕回头看向端全崖鹰:“算了,变化成老虎吧!”
“呖!”
这个我会!
端全崖鹰变化成了威风凛凛的老虎,老虎呈咆哮姿势。
“哇!”
一旁的小孩们惊叹了一声,纷纷跟上这拉着老虎风筝的夜微雪。
“再高一些~再高一些~”
他们在镇子中跑来跑去,整个沨洵镇,满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竺喧一坐在客栈的门槛上,以手撑着头,看着他们玩闹,欢笑着。
虽然她这年龄,已不知道放风筝到底有什么乐趣,但她却也看得颇为开心。
“小孩子的乐趣就是如此简单。”
竺喧一又看了一会,起身走进客栈内,她见芜侑正画着瓴奕他们放风筝的场景。
“画得真不错。”
“还可以。”芜侑将这幅刚画好的画拿起,微微一抖,点点灵光浮现而出。
这点点灵光渐成瓴奕几人放风筝的画面。
“哦?这挺有意思的。”竺喧一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画好奇问道:“我这幅山水画这么一抖,也能浮现出画面吗?”
芜侑闻言看向那幅山水画,摇了摇头:“这山水画与我这幅不同。”
芜侑笑道:“竺掌柜,这画,可不能轻易送人。”
竺喧一点头道:“我可没这么大方。”
中午。
郑首富走下石桥时,夜微雪正在客栈外扫地。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夜微雪立马扬起笑容问道。
“吃饭。”郑首富打量着夜微雪:“竺掌柜,你这是收了个小徒弟?”
“是啊,想吃什么跟他说就行。”竺喧一在厨房内,正跟着乐檩学做豆腐。
“您里边请。”夜微雪快步走进店内,拎起柜台上的茶壶,给郑首富倒了一杯蜂蜜花茶。
郑首富喝了一口花茶,微微点了点头。
“您想吃什么?”夜微雪伸出手,指向菜牌。
郑首富见那墙上,有甜花粥,清蒸鱼,红烧鱼,青椒炒肉,炒青菜五个菜牌。
“有新菜?”
郑首富笑道:“给我来一份甜花粥,清蒸鱼,炒青菜。”
“好的,您请稍等。”夜微雪走到柜台处,突然停下,思考了一会,又返回去拿起瓜子盒放在郑首富的桌子上,这才向厨房走去。
“学得很快嘛~”听了全程的竺喧一表扬夜微雪道。
夜微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竺喧一起锅炒青菜,热油淋鱼,盛出粥让他端了出去。
“有了他,突然感觉清闲了很多。”竺喧一看了眼大堂,低头看向桌子上那失败的豆腐。
“……这豆腐想要做得白嫩滑还真有些难度。”
“多试几次。”乐檩继续教她做豆腐。
“呖……”
被随意扔在后院的端全崖鹰可怜兮兮地叫着。
“别想着逃走。”瓴奕扔给它半个肉包:“我能从端全崖上抓到你一次,就能抓到你第二次。”
“呖~”
端全崖鹰一口将这肉包咬下。
“好吃吧?”
“呖!”
瓴奕又给了它半个肉包:“你刚刚表现得不错,这是奖励你的。”
“呖!”
它下次能表现得更好!
瓴奕满意地摸着它的鹰羽。
“你上了端全崖?”竺喧一看向瓴奕问道:“端全崖上现在什么情况?”
瓴奕抬起头回答道:“这鹰分为两派,正在内斗呢~”
“内斗?”竺喧一点了点头,动了些小心思。
内斗的话,她是不是有机可乘?
中午的生意有些冷清,除了郑首富便再无其他客人。
“我申请,休息一下。”竺喧一举手道。
乐檩看了眼这有些进步的豆腐,点头同意了。
“嗯,那我……”竺喧一拿起一旁的竹背篓:“我上端全崖一趟。”
“端全崖?小心一些。”本想穿墙的乐檩又飘了回来,其眼睛微亮:“记得采些蘑菇,昨晚下过大雨。”
“好。”
竺喧一戴上隐息香囊,背起竹背篓,拿起那颗留影珠翻墙出了客栈,往东门而去。
“呖!”
端全崖上传来高亢的鹰呖之声。
竺喧一上了山,几步便遇到了几头混战的端全崖鹰,再往上一些,是十几头端全崖鹰的大混战。
竺喧一麻利地爬上了树,蹲在树枝上看着这场混斗。
她发觉,这端全崖鹰一派妖魔气混合,暴戾而又疯狂,是那种不要命地打法。
另外一派的端全崖鹰,已完全入魔,其周身毫无妖气,有退有进,很是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