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就知道了。这几个月和你一起经历了很多,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你。”
夕儿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阿寻,你说的可是真的!”
墨染的眼里瞬间发了光,整个人明媚了起来,脸上的忧伤消散殆尽,反复确认夕儿说的话,生怕自己听错。
可还未等他高兴一会儿,夕儿接下来的话就给他浇了一桶冷水。
“可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因为终究有一天,我还是会离开你。”
“为何?”墨染心碎了一半,呆呆地望着她问道。
“其实,我并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贪玩,所以经常偷溜出府。可他们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一定要去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因为我不想要此生留下遗憾,然后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没心没肺的游荡在人间,终此一生!”
说罢,夕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呼出,终于把积压很久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心里瞬间感觉畅快了许多。
“阿寻,吾甚爱汝!”墨染紧紧搂住了夕儿,在她耳边声声承诺道:“本王从未在意过你是谁,因为本王只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面对他的突如其来的表白,夕儿的神情有些恍惚,两手腾空,不知道放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她笑的灿烂,将双手放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
——
次日清晨,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显得晶莹透明。
墨染早早就出发去处理前两个案子,而夕儿则坐在树下和自己的两个小丫鬟聊天、磕着瓜子。
过了一会儿,易白随着侍从来到了明月轩的院子,看到树下的三人,笑声朗朗。
小悦和小莺看到郡王的到来,连忙从石凳上起来,站到了夕儿身后,十分守规矩的向他俯身行礼。
易白走到石桌旁,自然的坐下,问道:“夕儿,今日可感觉好些了,看起来气色不错呀!”
“好多了,昨日让你见笑了!”夕儿想起昨日自己狼狈的模样,不好意思的笑道。
“哈哈,蓝儿也很担心你,非要来看你,我没让她来!”易白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轻的在身上扇着风,他的发丝被风儿吹起。
“蓝儿她好些了吗?”夕儿皱眉,担忧的问道。
易白将扇子一把合起,用扇把敲了敲她的手,安慰道:“蓝儿的血算是止住了,而且还有皇上和皇后在她身旁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嗯!”夕儿趴在桌子上,双手举起茶杯,放在嘴边一点点饮尽。
这时,一个侍从走了过来。
“王妃,有个小孩儿说是要给你的!”他将手中的纸卷递给了夕儿。
“小孩儿?”夕儿半信半疑的将信接到手里,放在手心,将它一点点展开。
“遍寻未果”这字迹清晰的四个大字瞬间映入眼帘,她的眼中明显有一丝失望。
心想:“看来仙医真是从天上来的,遍寻天下居然也无法求得!”
易白将扇子合起,疑惑的看向失神的她,把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夕儿,夕儿,发生了何事?”
夕儿回过神来,用笑将脸上的沮丧掩盖,摇头道:“无事,无事!”
——
几缕残阳照在残破的墙壁上,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四周充满着压抑,牢房的味道古怪,是尸体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里面昏暗无比,长鼠乱窜,常年不见天日,就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关在里面的犯人各个蓬头垢面,无一不在垂头丧气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关押犯人的大门打开,刺眼的阳光瞬间照进一间间牢房,凶神恶煞的犯人们瞬间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围在了牢门前。
阵阵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阳光刺眼,看不清来人的脸。
待走近后,人潮立即躁动了起来,他们争先恐后的将手伸出牢外,想要抓住从旁边经过的六皇子墨染的衣服。
所有人都在不停哭喊:“殿下,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吧!”
声音嘈杂一片,那一刻,他们如同被打入地狱的厉鬼一般,不断的在牢里嘶叫着,扰得整个牢狱不得安宁!
一众守卫,手持长剑,分别走到一间间牢房前,拿出长剑,威胁犯人们闭嘴。
墨染毫未在意的从一间间牢房前经过,面上毫无波澜。
极度洁癖的他,牢房气味已然突破了他的极限,他从怀中掏出白手帕捂住了鼻子。
走到牢内的最深处,狱卒机灵的赶到他的身前,将锁打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喂,醒醒了,醒醒!”狱卒粗鲁的用剑柄,戳着在墙角缩成一团的楚媚儿。
楚媚儿扭过脸来,狱卒吓了一跳,手指着她,呆在了原地,发着哭腔大喊道:“怪物,怪物!”
侍卫们闻声立刻赶到了墨染面前,将楚媚儿包围了起来,看到她模样的侍卫一个个顿时失色。
楚媚儿冷冷的看着周围的狱卒,十分不屑。
唯独墨染一人从容不迫,缓缓勾起了嘴角,冷冷说道:“哼,这就对了。”
“将她带走!”墨染随即转身,向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是!”
——
“禀告父皇,蓝儿被伤案及皇城杀人案均已结案,皆为欧阳梦儿一人所为。”大殿之上,墨染的声音掷地有声,不断的在殿内回荡。
上面坐着的墨剑锋凝眸,问道:“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十几年前就被朕处死了吗?”
“回禀父皇,她或许是当年案件的漏网之鱼,苟且偷生活了下来!”墨染答道。
这时,墨剑锋将眼神瞥到了殿下戎马半生、建功无数的老将军身上,他就是当年执刑之人,却也是驸马最好的兄弟。
只可惜两人一者走向了精忠报国的坦途大道,一人却走向了自取灭亡的歧途。
“罢了,先将人带上来,朕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何能耐,竟敢与朕对抗,犯下如此滔天大祸!”墨剑锋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
“是,父皇!”
不一会儿,人就被押到了殿上,楚媚儿深深低着头,整个人虚弱的跪在地上。
“皇儿,她怎会是欧阳梦儿,分明是一个老妪!”墨剑锋指着殿下老态龙钟的楚媚儿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