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街道上挂满了红红的灯笼,灯光映照着她憔悴的脸颊。
入秋的夜有些凉,她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街上,显得更加凄凉。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反复尝试弄清自己的心意。
是的,她乱了。
那一刻,她的心正如蚕丝般纠结在了一起,如何也理不清楚。
其实,自从见到墨染之后,她就已经方寸大乱。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真是奇怪,时而开心,时而燥乱。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莫名的开心。可当看到别人对他犯花痴时,又会心烦。”
她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无知。
不知不觉,走上了一座小桥。桥边柳树成荫,是一派好风景。
她停了下来,趴在桥沿上,望着桥下平静的水面,心渐渐随之平静了下来。
入了深夜,一只小船从远处摇摇荡荡的摸索前进,不一会儿钻进了桥洞,又从另一头钻出。
夕儿看到此番景象,笑道:“我也该回去了!”
她刚一转身,背后却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的神经被刺痛,大口的喘着气,身上阵阵冷汗。
额头上渗出一大颗,一大颗的汗珠,一颗颗滴在地上,转眼间就被地上残留的余热蒸发。
她满脸痛苦的将手撑在桥墩上,紧紧皱着眉,咬牙忍着疼痛。
缓缓伸出另一手不断的向背后摸索,她能感觉到背上被插进了一个东西。
“哼!别白费力气了,小心还没被我抓走,就因痛身亡了!哈哈哈哈~”一个恐怖的笑声在空气中蔓延。
夕儿吓的冷颤,不知为何,身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
一会儿,浑身无力,连手也抬不起来了。
下一秒,她便不省人事的瘫倒在了地上。
包裹严实的媚霜从桥下的小船里探出头,如同鬼魅一样,化为只只黑蝶,瞬间移到了夕儿身边。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昏倒的夕儿,如同暗夜中的幽灵,邪笑着的说道:“痛骨针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费!”
说罢,她便毫不犹豫的将夕儿背上扎的银针一把抽出,连带而出的一股黑色血液,随之扬到了空中。
她看到夕儿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便按耐不住的将自己全部的计划说了出来:“今日,你必死无疑,灵蝶属于我、雪蝶族属于我、就连哥哥也是我的!”
“敢动本尊的人,你和那女人是活腻了吗?”
蓝枫站在屋顶上,远远的看着她们,如同看戏一样。
媚霜却吓了一跳,身体禁不住的不停发抖,手中的银针也掉了下去。
蓝枫瞬间移到桥上,恰好接到快掉到地上的银针。
毫不犹豫的将它狠狠的插到了媚霜肚子上,一阵惨叫划破云霄。
他则站在一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面若冰霜的冷笑。
一团浓稠的黑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她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咬着牙狠心将银针从肚子上拔掉。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刚用嘴将盖子打开。
还没用上,就被他无情的夺了去。
“看在你提供解药的份上,本尊饶便你一命。”他边为夕儿上药,一边厉声威胁道。
媚霜泪流满面,不再有刚才的威风,嘴唇发白,虚弱的看着他,怨道:“哥哥,你真无情!”
“赶快滚的远远的,否则,本尊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要了你的命!”蓝枫不耐烦的怒斥着她。
她低下头,笑了笑,满脸都是嘲讽。
一转身,便消失不见。
逃跑后,她躲在了一个山洞里,盘坐在那里自行运功疗伤,将银针上的毒从体内尽数逼出。
包扎好后,她缓缓站起,嘲讽的笑了。
“哥哥,当真以为媚霜是个傻子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跟着我。而我只不过是赌了一把,赌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灵蝶,没把她看那么重!”
“没想到,我真的赌对了。”
“你明明知道我要对她不利,却迟迟不肯现身,而是等着我泄露出灵蝶的秘密后,才肯出现。”
“你怎会有情呢?你本就是个无情至极的人,从小就是那样。”
“不过,你竟完全相信从我手中抢走的解药,就是真正解药。其实,它亦或是毒药,也不是不可能!”
——
“王爷,糟了!王妃,还没回来!”小悦看着面前来接王妃回家的墨染,吃惊的说道。
“哦?你们不是在一起吗?”墨染着急的问道。
“王妃说要散心,就让我们先回来了!”小莺满脸担心的在一旁解释道。
“王妃,她,她不会逃跑了吧!”小悦口无遮拦的说道。
“不可能!”小莺坚决的摇头否认,她了解夕儿,王妃是不可能抛弃自己逃走的。
墨染愁眉不展,随即带人离开。
——
“王爷,桥上有血!”冯庆走到正在四处寻找夕儿的墨染身边,禀告道。
他看着桥头的鲜血,心一阵抽痛:“阿寻,千万不能是你!”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起来,血呈鲜红色,如果是夕儿的话,那她应该离开没多久。
“夕儿,夕儿,你在哪啊!”墨染像疯了一样,带领着自己的卫兵,在皇城内四处搜寻着自己的王妃,一夜未眠。
天微微亮了起来,鸡鸣阵阵。
墨染将整个皇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
——
夕儿身上的伤口,待涂上解药后,瞬间愈合,身体很快便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蓝枫看到也惊异不已,雪蝶族的痛骨针解药都如此奏效了吗?
夕儿眼皮松动,眼睛缓缓睁开,往四周看了看,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本能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没错,还是那身男装。
她放心的长呼了一口气。
——
“你是何人?”她坐直身子,看着面前发呆的蓝衣男子问道。
“本……唔~,我是你的恩人!”他回过神来,双眼注视着她的眸子,回答道。
“你的声音?”夕儿瞪着眼睛,疑惑的问道。
他探头过去,小声问道:“不好听吗?”
“好生熟悉!”夕儿叹了一口气,立即站起,总感觉在哪听过这种声音,许是巧合吧!
她转念一想:“不对,和亲那日晚上偷偷潜入房中的男子,好像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