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刚刚她一招把宇文浪楚掀翻的情景司徒小贼是看得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这般惊恐。
正中下怀!
凌雲一个跨步上了大床,朝着司徒彦逼近。
“别,别过来!”他是真的怕了。
“死兔子!怕了吗?”凌雲嘴角噙着残酷的冷笑,仿佛小恶魔一样看着司徒彦。
司徒彦忍不住点点头。
“诗在哪了?”她阴恻恻的问道。
“不……不不不。”司徒彦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别处。
司徒彦这个人本就没有什么主见,而且毫无城府,本是想说不知道,可眼神却出卖了他。
凌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在床褥下面,露出了纸张的一角。
“搂着睡觉啊!”她冷笑一声,接着一把将那纸张扯了出来。
果然!
是她的字!
只有一张?
凌雲皱眉,若没有将两张都拿到手,那么事情的结果还是一样。
思极至此,她又看向了司徒彦。
司徒彦连忙摆手:“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哎呦,竟然不结巴了。
凌雲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逼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她举起手中剩下的一块板砖,目露凶光。
司徒彦不自觉的又缩了缩脖子,被眼前的小魔王吓的不敢露头。
“你虽是家中长子,可下面却有两个弟弟,若你变成了残疾,会不会还会被如此厚待呢?恐怕到时候你给别人跪着**,人家都得嫌你脏吧!”凌雲冷笑,转而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不要,不要,祖爷爷,您是我祖爷爷,祖爷爷饶命啊!”司徒彦吓的直接跪下了,不停的给凌雲磕头。
凌雲冷笑一声道:“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再问第二次。”
司徒彦浑身一抖,知道自己如果不告诉他,自己必然也是跟宇文浪楚一个下场。
此时此刻宇文浪楚像死了一样的躺在床榻上,让他如何不惊慌?
他颤抖着手,指着宇文浪楚的衣服。
凌雲不等他开口一把扯过那华衫,用力一捏,就找到了纸张的位置。
取出来,一见大喜,果然是她的诗!
齐活!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兵马疾驰的脚步声,她连忙下了床,一把掀开红灯笼的罩子,借着烛火点燃纸张,灰烬丢入酒水之中,捏着司徒彦的嘴,就给灌了下去,烫的他呜呜嗷嗷的乱叫,却无法挣脱开,心里也是万分的憋屈,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敢踩的废柴,今天的力气,怎么如此大。
整齐的脚步声已然临近,她抓起桌上的酒,就猛灌,接着醉醺醺的大喊一声:“司徒彦,小爷今天跟你们绝交,抢我东西,老子再不把你们当朋友!”
轰!
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砸到地上,寿终正寝。
进来一大群黑甲士兵,为首之人是一黑甲将领,一见姬凌雲在此,立刻不卑不亢的说道:“三少爷,元帅有令要将您带回去,闭门思过。”
“我爷爷?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我不要闭门思过!”闻言,凌雲就势就耍起了无赖。
“属下得罪了。”
那将领眼中闪过不屑与痛惜,挥了挥手,只见四个黑甲士兵直接鱼贯而入,抬着正在耍酒疯的姬凌雲,风驰电掣的就离开了。
被四个人举在头顶,招摇过市,凌雲索性就耍起了酒疯,大叫老子还要喝,还大声的唱歌,踢腿,耍无赖,反正有多少人看到都无所谓了,闹的越凶,这件事就越好收场。
第二天,大街小巷传遍了,姬家三少爷为了抢女人,跟宇文和司徒家少爷大打出手,听说都见了血了。
还有人说,其实姬三少就是为了打架而打架,什么美女他抢不到啊,就是看那两家少爷不顺眼而已。
更有甚者,说姬家三少爷其实是断袖,其实是在跟那醉红楼的花魁争宠。
总之众说纷纭,三大家族的少爷们,大打出手的事情,传的街头巷尾人尽皆知,至于反诗的事情,被这层层八卦,卷入了万丈深渊,根本无人知晓。
朝堂之上,天子怒目看着堂下那一脸正义的老将军用力的拍着案几大喝:“胡闹,真是胡闹,姬千尘,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啊?堂堂兵马大元帅的孙子,竟然流连计院,抢女人,酗酒,街头斗殴,对世家子弟大打出手。你们这是要上天啊!”
“皇上,老臣可不服,我姬家三代为了齐慕国的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臣的三个儿子,两个孙子,都死在了战场上,我小孙子去妓院找女人怎么了?有了相中的,老臣便让他娶回家,为我姬家开枝散叶也是一大美事。”要说滚刀肉一旦老了,那就变成一个老滚刀肉了,说不要脸,可不就不要脸了。
“你!这成何体统!那计院女子,下贱贫民,你们姬家不要脸,又让我这满朝文武脸面何在!”齐晟气的都要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了,说的是其他大臣们丢脸,他这个做天子的脸面又好到哪里去呢。
“什么体统,也比不得那两个小兔崽子一起欺负我家一个,两个人打一个人,打不过了就回家告状,也不嫌害臊!再说了计女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娶?”姬千尘手持先皇御赐龙杖,在朝堂之上,站的那叫一个比直。
“你这个!滚!刀!肉!”皇帝气急。
“无耻老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宇文权跳出来大骂,姬千尘也不恼火,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说道:“宇文左相,小孩子们打架,你又何必当真,竟然告到了圣上这里,啧啧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
“老东西,你家孙子把我孙子烫的半死,差点没命,这事,你怎么算!”还不等宇文权继续说,司徒功又跳了出来。
“司徒右辅大人,我已经给你送去了大把的药材,还给你请了大夫,好处你们都受了,现在跑来告状,有意思么!”姬千尘冷笑。
这两家背地里耍的什么心思他自然知道,要不是为了齐慕的老百姓,他才不屑在这里演戏呢!
打仗?劳民伤财,尸横遍野,饿殍填江,很多事情,站在朝堂上这些只懂得纸上谈兵的老家伙们根本就没见过那惨无人道的场面,他们只是玩弄政权,不断的掠夺更多的利益而已。
如果在这里闹一闹,耍耍无赖,能换来国无战事,他乐意之极。
“好了!”齐晟怒喝一声,指着堂下三个加起来都快二百多岁的老家伙说道:“管好你们的孙子,朕以后不想再听到这样的事情。朕命令,你们三家孙子,在家思过三个月,不得私自出府。姬千尘,带着那顽劣的孙子,去登门道歉,三个月以后,到国学社报道,好好学学做人的道理!退朝!”
齐晟现在只想破口大骂,可是又得端着架子,真他妈累人,这几个臭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