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齐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他的前半生可以说活得十分平淡。
他没有有钱的父母,没有当官有权势的亲戚,没有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也没有漂亮的姐姐或妹妹能让他平淡的生活增添些许趣味。
如此普通的他也如过去的我们一样,曾幻想有一天能在周遭发现些许异常,从而打破这种沉闷的生活方式。
直到他15岁,从中二病毕业后,那一尘不变的环境终于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其实就是一名普罗大众。
不会像电影里的主人公,有惊险刺激的冒险,藕断丝连的感情纠葛,和快意情仇的江湖恩怨为他的生活提供调剂。他接下来的人生,只会在两点一线中不断徘徊,犹如提线木偶,只能活在别人介绍里。
人生如此平淡,你是否也打算为刘齐鸣个不平?
而改变的契机,则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刘齐父母突然接到上级领导的要求,命他们从中国转移到日本,协助公司开发一个全新的项目。又因这项目将持续数年之久,所以顾家的刘齐他爸,就顺势把刘齐也从中国带到了日本,开始他们全新的生活。
......
......
“铛铛铛。”
钟声悠扬远飘,就读于帝丹高中的学生终于有时间可以休息了。
“呼,终于熬到中午,可以名正言顺地休息了。”刘齐瘫趴在桌子上,一边打着哈切,一边懒散地自言自语道。
“哟。”一脸上挂着友人A字样的前桌,转头调侃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打算休息,而是打算往我们身上撒狗粮?”
“没错,你和前田确立关系后整天在我们面前秀恩爱,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情何以堪?我要代表广大的fff团烧死你!”旁边的友人B应道。
三言两语间,足以看出日本宅文化的繁荣。
“我说你们是从哪个标点符号联想出这些的?”刘齐服了,朝两人翻了翻白眼:“对了,你们有没有看今天的早间新闻?据报导说,昨天东都线发生了重大事故,居然有人在铁轨安装了烈性炸弹,使得高速行驶的动车脱轨,撞向天桥。那场面,真的是有够震撼的。”
刘齐说完,一脸戚戚然,且心有余悸的样子。
贴着友人B字样的同学,脸上的字条瞬间转换为百事通B,感兴趣道:“是啊,幸好的是这次事故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否则政府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对了,既然聊起这件事,我这里刚好有一出新闻没有播出的秘密情报,你们想不想知道?”
百事通B说完,慢悠悠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壶抿了抿,那贱贱的模样,就像在告诉你:来呀,来问我呀,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真是的,卖什么关子,要说就快点说,再卖关子,信不信我们等一下找小苍,告诉她你这几天一直在尾随她?”刘齐看着他那熟悉的欠扁嘴脸,笑骂道。
“胡说,侦探间的事怎么能算尾随?再说了,我可是受人之命才这样干的好吗!”百事通B急了,这可事关他几近于无的声誉,期间经过一番激烈的打闹,他一边扯着环在他脖子的小臂,一边拍着桌子,认命道:“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你们赶快把手拿开!”
刘齐与友人A对视,这才笑着松开了缠在百事通B身上的手。
“哎。”百事通B摆出一副识人不淑的模样继续说道:“据小道消息,昨天幸好有工藤,在动车高速行驶的过程中及时给现场的目暮警官爆料,让乘务员立马急停动车,才得以在动车脱轨的过程中避免了人员伤亡。否则这么大的事故,你们以为真的不会死人?”
刘齐惊讶道:“什么,你说的是隔壁班的那位工藤?不是说他出国旅游去了吗,最近都没见他露过脸。”
踏踏——
踢踏声传来,来人是一位身穿帝丹高中长裙的靓丽女孩,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梳着及腰长发,耳垂伴有一颗漂亮的美人痣,最突出的是拥有一双浅紫色的瞳孔,让她本就精致的脸庞带有一丝西方的异样美。
她徐步走来,把手中的两个便当叠在刘齐的桌子上,哼道:“你们是在说工藤?最好别让我看见他,否则后果很严重。”
也不知刘齐前世积了多少德,这位靓丽女孩就是刘齐的现任女友,前田麻衣。只见她腮帮鼓起,挥着拳头,一脸的不服气。
“什么?”刘齐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道:“难道那家伙欺负你了?看来他想见识什么叫做沙包大的拳头了!”
因为几人与刘齐相伴了快一年,倒多少懂得刘齐言语中的韵味。
“你别这么冲呀!”前田好一阵安抚,开始解释道:“前几天不是白色情人节吗,我听闺蜜小兰说,那家伙情人节当天居然什么都没表示,不仅巧克力没有,人没出现,就连电话都一直忙音,搞得小兰这几天疑神疑鬼,茶饭不思,都以为那家伙始乱终弃了呢!”
前田握拳的手紧了紧,愤愤地看着刘齐三人:“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骂?”
刘齐听后忽地咳嗽两声,暗自庆幸道:“好险,要不是我前一晚恰巧路过商店街,发现那里正搞着情人节特别活动,买巧克力或者玫瑰花居然打8.9折,所以便顺势买了一个给前田。如今看来,如果我什么都不表示,我会死得很惨啊!”
“嗯?阿齐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前田见刘齐咳嗽,很自然地把手背贴上去,关心道:“让我看看?”
刘齐盯着近在咫尺,目露担心神色的前田,他在这一刻非常感动,下定决心道:“嗯,绝不能让她知道那是打折商品,绝不!”
“世风日下,还说你们不是在撒狗粮?”一旁的友人A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两人,摆出一副厌恶脸:“我果然应该化身FFF团成员,烧死你们这对异性恋才对!”
前田闻言吓了一跳,赶忙松开刘齐,从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动作看出,她明显是害羞了。
刘齐摆了摆手,嫌弃道:“去去去,哪边待着去。你们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享受接下来的休闲时光了,只要别打搅我们吃午餐。”
俩友人对视,黑着脸的他们在这一刻心意相通:“有了女友之后果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居然这就开始嫌我们碍眼了?看来得找个机会给他来个强人锁男啊。”
当然,想是这样想,他们最后还是知趣地走开了。至于缘由......友人A当然不会告诉你,是因为他发现手里的面包边缘,竟神奇地出现了一个隐藏属性框,嗯......狗粮味的。
无力吐槽下,他只好拖着友人B离开,把场地留给这对“有情人”了。
刘齐把前后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扶着前田让她在对面坐下,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双手合十,希冀道:“对了麻衣,我这里有两张东京迪士尼的门票,明天正好周末连休,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
虽然自从1992年开始,日本政府就开始推行周末双休的政策,但可能是执行力度不够?许多高校仍保留着周六也要上课的传统,刘齐现在上的这所帝丹高中就属于其中之一,只是为了响应号召,月末还是能有一次连休的机会。
“明天吗,呜——”前田想起明天好像还要上补习班,不由得有些纠结。
但她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他们确立关系后,刘齐的第一次邀请,作为一位称职的女友,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该拒绝?
前田的思维还处于“没有逃过课的青春是不完整的”的阶段,想着就逃一次,一定不会有下次了的人生折点。
前田浓密的睫毛一眨一闪,明亮的眼睛里好像能看到水花,凝脂般的纤指很自然地抵着下巴,语气中带着些许指责:“可以是可以,不过先说好,你可不许像上次约会那样,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刘齐被女友这样说,脸厚到理所当然程度的他也不得不破防,红着脸,支支吾吾道:“还,还不是因为那天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去约会的日子?我当晚兴奋过头,辗转了半天,直到凌晨才堪堪入睡,等我醒来,才发现原来已经那么晚了!我发四,这次我一定提前到楼下接你,M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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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齐抹了发蜡,穿着一套帅气的牛仔装,站在一栋高级公寓的楼下。我们从他靠在墙边,踢着小腿,再时不时来回走动,确认手表上时间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在等人。
刘齐正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出神,他突然被人从身后用手蒙住双眼,接着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猜猜我是谁?”
刘齐明显被这一连套的动作和声音惊到,不过嗅着从身后飘来的幽兰香味,再感受着从脸上传来的柔若无骨的纤指触感,刘齐心中一定,反身抱住此人,笑道:“抓住你啦。”
没错,此人正是刘齐的女友,前田麻衣。
刘齐稍稍拉开与前田的距离,注视着画有淡妆,嘴角晶莹,又由于身穿高跟鞋,几乎快与他持平的前田,良久方道:“你今天真美......。不过我记得我们是去游乐园,而不是去看电影啊?”
雪白的连衣短裙,纤长高挑的身材和微卷的秀发,配上一抹亮黑的清凉丝袜和别致发卡,再加上明澈透亮的浅紫色双眸衬托,让本就清纯动人的前田多了一抹成熟美,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决胜套了吧。
如此形象,也难怪刘齐会感到疑惑。
可刘齐之所以言头一转,说出如此不知风趣的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刘齐突然意识到,他前半句好像说了一道送命题,所以他才下意识的赶紧补充内容,至于这个内容会不会适得其反,那就不是刘齐在短时间内能想到问题的了。
“哼。”前田挣脱刘齐的魔掌,在刘齐的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抵着裙摆,身体伏低,嗔道:“呆子。”
前田转身伏低的瞬间,刘齐的心仿佛因迷失方向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同时一股不明的燥热瞬间袭上心头,令刘齐明白,这,或许就是初恋吧。
“咯咯咯。”前田见男友被自己迷住,十分满足,侧身,捂嘴偷笑。
“呃......。”前田的铃笑令刘齐回过魂来,他也意识到他刚刚那一段话好像的确很有问题,生动的演绎了何为不解风情的呆子形象。但只要前田不计较,还笑得很开心,就算出糗那都不算事。
刘齐立马牵起前田的手,小跑,回头笑道:“抓紧了,我们今天可是有很多节目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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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古塔,水晶骷髅头魔宫,美人鱼礁湖,跳楼机......,随着两人一张又一张唯美合影映射在我们眼前,刘齐与前田的感情随之升温,已然到达了一个如胶似漆的准夫妻程度。
当夜。
经过一天的疯狂,刘齐与前田也有些累了,躺在花园的草坪上,手搭着手,仰望那被烟花照亮,显得炫耀多彩的夜空。
情到浓时人自醉,如此美景,配上四周时不时响起的情歌和甜得腻歪的众多情侣的烘托,两人的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双手合十,彼此对视,肩膀慢慢紧贴。
刘齐感觉时机不错,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前田的脸颊,上身慢慢倾斜,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可不知是不是在命运和作者的捉弄下,唇唇相对的前一刻,却有一股揪心的疼痛从刘齐的肚子里油然而生,如万虫噬咬,一波接着一波,连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暗道:“难道是因为今晚吃了金龚门的缘故?”
同样闭眼前倾的前田感觉时间过得特别长,迟迟没有碰到刘齐的双唇,便开始乱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热情,吓到他了?
“听说华夏的男生面对感情问题时,都特别的腼腆,原来这是真的。”前田麻衣如此想道。
前田正胡思乱想呢,但等来的却是刘齐的又一个不解风情:“抱歉,麻衣,我肚子疼,得先去外面上个厕所!”
“呃。”前田睁眼,嘟嘴,明显是生气了。她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并拢做钩状,往刘齐的大腿内侧狠狠的拧了一圈,郁闷道:“快去快回!”
刘齐嗷呜一声,连忙点头,然后急匆匆地往厕所跑去。
前田看着刘齐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握着手腕的她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无法言明的不安,好像他这一走,两人会就此在这个世界永别。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了一圈,刘齐蹲完厕所,正想站起来,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和一个大汉的话:“大哥,这次澳洲的家伙不会又耍咋们了吧?”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放心,量他们也不敢,要是还.......”
这时,刘齐刚好按了一下冲水键,声音响亮且刺耳,使得外面的青年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
“噔,啪”
刘齐收起看小说的手机,拧转把手,从门里出来。
刘齐抬头,发现洗手台前有两位穿着黑风衣的壮硕青年正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浓重的气氛配上压力十足的眼神,顿时令刘齐感到压力山大,暗道:“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盯着我?”
“你,很不错......却是可惜了。”一银色长发,脸被礼帽半遮,眼神桀骜而隐含杀气,同时带有长条围巾的黑衣青年如此说道。
青年虽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邪笑,但他心里其实略有些惊讶,凭他多年与FBI打交道练出来的感知力,居然都没发觉厕所里除了他俩以外还有其他人的气息。
若不是看刘齐脚步虚浮,身材瘦小,掌间没有厚茧,眼神也不够坚定,青年铁定认为刘齐是哪个势力派来暗杀他的杀手。
得出结论,青年心中稍安,但同时也为组织没及早发现,洗脑并训练刘齐而感到可惜。因为这人简直就是一块当杀手的最好璞玉,若从小调教,也就不用老是往外招人,升起组织里内奸真多的感慨了。
所以青年才会给出一个你不错,却又可惜了的评价。
“哈哈哈。”青年,也就是琴酒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莫名奇妙地笑了,只是笑声出奇的渗人,理由未知。他拍了拍身旁壮汉的肩膀,命令道:“走了,伏特加。”
“???”伏特加即将从西装里伸出的手定了定,对刘齐听到他们的对话却不用灭口而感到了惊讶,但既然老大说放过刘齐,那么伏特加也不会忤逆,他装作整理仪容,把手枪放回口袋,轻松道:“好的,老大。”
刘齐听到这句回复,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然后略带压力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再次想道:“这两个戴高帽的家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仅一个眼神,就让我如此心慌?幸好我与他们没有交集!”
琴酒走至门口,把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看了看仍站在原地的刘齐,回以一个在刘齐看来,大概是后会无期的冷笑,然后左手一推......。
“砰——!”
却见琴酒居然和木门来了一个爱的拥抱,涓涓细血从鼻子里流出,明显是破相了。
伏特加见状哇的一声,吓了一个大跳,见琴酒什么大碍后嘴角忍不住抽搐,神色复杂道:“老大,这门是用拉的!”
琴酒脑袋一片空白,没听清伏特加说了什么,有些发懵。但当琴酒转头看向伏特加,发现他居然在笑,立马捂住鼻子,恼羞成怒道:“闭嘴,伏特加!”
“是的,老大。”伏特加缩了缩脖子,跺脚立直,脸上的表情与囧无异,大概是希望琴酒不会给他穿小鞋鞋吧,然后紧跟琴酒的步伐,出门左拐,消失在了刘齐的视野里。
刘齐则一脸懵逼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忍不住在心里咆哮道:“喂喂喂,说好的自带阴森气质和可怕的Bgm呢?你们这样的表现很打我的脸啊。”
刘齐把手伸向洗手池,正打算洗把脸,把刚刚那丢人的一幕丢到脑后,却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一块未知款式的百达翡丽落在了洗手台边。
拿起这块应该是在百达翡丽公司私人定制的万年历腕表,刘齐瞬间被它通透秀美,低调又不失内涵的外观震击心灵,差点就升起了占为己有的想法。
但作为一位热心市民,一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肯定不会由于身在国外而忘了什么叫做**精神。他瞬间想到这块腕表应该是刚才那两个逗逼之中的一个,不小心落下来的。
因此第一要务当然是追上去还给他们。
毕竟这可是块最低价值百万美元的名表,还给他们后,他们说不定会为我的真诚所感动,专门为我制作一面拾金不昧的好市民奖?
想想他颈间的红领巾好像更鲜艳了呢。
“哎,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拿起腕表就冲出去找他们的刘齐,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少做了一件事,导致现在SAN值大跌。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
刘齐站在厕所外的分岔口左右凝望,发现来往的游客实在太多,又是夜晚,能见度也就堪堪达到三四米,想在这种环境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办法,刘齐唯有认准某个方向,扎进人海,希望能找到两人离去的背影。
“两位!两位!”功夫不负有心人,刘齐拨开层层人海,终于让他发现了即将消失的琴酒和伏特加,立马边喊、边追。
但可能是由于人群过于密集,刘齐的声音根本传不远,再加上两人好像知道有人在背后跟踪他们似的,反侦查能力贼强,刘齐仅对不小心撞到的一位路人道个歉的时间,就又找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不过刘齐何许人也,在编剧和命运的安排下,当然是选择继续找,毕竟这可是向同学吹嘘,啊呸,一面好市民奖呢。
于是刘齐就这样从厕所追到美国小镇大街,从美国小镇大街追到梦想花园,从梦想花园追到森林河流之旅,耗时1小时,最终......很完美的跟丢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座永远建不完的东京迪士尼乐园,发展史与另一个世界大不一样,通过土地并购,商铺招租,游客引流等策略,现如今主题乐园占地面积已达恐怖的73公顷,配上数量众多的游玩设施,没有三四天的时间根本就没办法玩完,即刘齐现在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作累如死狗。
“呼,呼,没想到还个东西都这么难。”刘齐坐在过道旁的一把长长的石椅上,头部上昂,闭眼,两脚分杈,很没有形象的把手分开搭在椅背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息过后,刘齐终于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光线幽暗,树木众多,渺无人迹。
“没想到迪士尼里居然也有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幽会的绝佳场所啊!”刘齐手肘顶在大腿,托着腮帮,思维开始发散。
而首先想到的内容,则是这两天一夜的游玩,他好像终于能和前田共处一室,从而脱处?
但刘齐也不想他已把前田晾在花园里一个多小时,虽有电话解释,但今晚不让他跪一整晚的地板都已经是有小恶魔性格的前田大发慈悲了。
所以还想脱处?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霍霍,咯咯......。”
“嗯?是有人在争吵?”刘齐把头拧向树林深处的一角,疑惑道。
由于四周渺无人迹,一丁点突兀的声音都能引起他人的注意,更不用说这争吵的声音好像还有些大,配上刘齐好奇心强的人设,他也就很自然的起身往声源走去。
九转十八弯,条条大道通现场,当刘齐磕磕碰碰的走到密林深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白人壮汉的身影,他们把刘齐一直在寻找的琴酒围在中间,有一位披着靓丽红衣,指尖戴满钻戒,穿着颇为时髦的金发老妪手提着皮箱,正和琴酒交谈。
刘齐见此情景,鬼使神差地躲到树后,并没有走过去。
如果你问刘齐为什么,他会老实的回答你:“废话,没看到那些白人都刻着纹身,五大三粗,一副高级黑帮的做派?我只是一位普通的三好青年,还没到为陌生人舍生取义的地步啊!”
刘齐躲在树后,心里默默地替琴酒捏了把汗,然后把眼睛探出去,却瞧见了令他瞠目结舌,颇为震惊的一幕:
老妪说着一段晦涩难懂,带有浓烈地方特色的英语,神情激动,怒目圆睁,好像没有和琴酒谈拢,指着对方,怒骂道:“Shameless,You are dying。”
“刷——!”
闻言,旁边的壮汉整齐地把腰间的枪支掏出,对准琴酒心口,气势汹汹,杀机毕现,好像让琴酒想好措词再说话,否则,这里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想法是好的,但过程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壮汉拔枪的动作虽快,但琴酒的反应速度更快。
这一刻,刘齐感觉时间好像停滞了,短短的一秒被琴酒拆分成了成千上百的帧数。
转到刘齐视角:由于老妪大声怒斥,很快就产生了连锁反应,接下来的画面开始令刘齐目不暇接。
首先是刘齐发现他们头顶的一片枝叶好像承受不住岁月的邀约,开始缓缓下降;然后十几位壮汉纷纷把手伸至腰间,动作整齐划一,好像打算掏出枪械,震慑琴酒的样子;其次,琴酒的眼睛在空中划过一丝红芒,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个满是邪性的笑容。
接着琴酒原地下蹲,侧身后仰,来了一个身体接近水平线的后空翻;再次,琴酒正后方的壮汉A心中警铃大作,如被饥饿的猛虎锁定,令他不得不停下拔枪的动作,后退几步,打算先从包围圈里脱离,能有效的避免受到队友的牵连之余,还能防止琴酒困兽之斗。
壮汉A的想法很好,但这一切好像仍在琴酒的意料之内。只见琴酒平地翻转的过程中,以颇为别扭的姿势浅踏草地,两点,两蹬,转势更足,翻转腾飞的速度更快。
期间琴酒神之又神地把头顶的礼帽收至怀中,让壮汉A看不到他的出招点,当他头朝上,背朝下的那一刻,手腕陡然一翻,本是软绵绵的礼帽竟同赌神手中的扑克牌般不可理喻,带着十足威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朝壮汉A的脸上糊去。
“咝咝——”
这顶完全不符合质能守恒的礼帽沿着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撞壮汉A鼻梁,并在其脸上来了一个激烈的摩擦,发出咝咝声响。
直撞脑海的冲击明显把壮汉A搞懵了,这一刻,他感觉琴酒把他隔离到了世界之外,视线之内皆是黑暗,头脑一片空白,只有耳内的嗡鸣声让他找回了一点自我,却是明显地失去了行动力。
接着看见直击鼻梁的礼帽由于转势的消失,从壮汉A脸上弹起,刚好把掉落的枝叶接住,弹落到地面。
另一边的琴酒扔完礼帽,预想中摔倒地场景没有出现,因为他双掌交错拍地,流畅地耍了多个后空翻,直直地往壮汉A扑去。
“砰砰——!”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琴酒的动作毫无所觉,壮汉中就有一位精英级别的打手,他凭借出色的经验对着琴酒就是两枪。
琴酒似有所觉,神之又神的在两手触地的过程中交叉翻腾,完美地避过射向他脑壳的子弹,耳朵微动,很快便凭借枪声锁定了这位打手的方位——没办法,在琴酒看来白人都长一个样,他们交叉一个身位就又不知谁是谁了。
思路很活跃,但琴酒的动作却未曾停止。他估摸位置差不多,双腿凌空交叉,刚好在半空夹住了壮汉A的脖子,使出一招螺旋劲,轰的一声把壮汉A扳倒,然后迅速抱住愣在原地,满脑子都在思考“我是谁”的壮汉A,把他当肉盾盖在身上,过程中更是行云流水般抽出绑在他后腰的手枪。
“砰砰——!”
琴酒抬手就射。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那位对琴酒动作有反应的高级打手,火光迸溅,传出的低吟让刘齐胆寒,只见两发子弹分别击中挡在中间的两位壮汉即将开枪的食指,再在子弹的弹射下,直击那位高级打手的身体和眉心,鲜血由于液压的缘故猛地往外喷涌,但身体由于反射功能和惯性的影响,却是还没来得及倒下。
最后在刘齐的眼里,琴酒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割草无双和弹无虚发,在那位高级打手倒地前,就已通过一枚枚廉价的子弹,收割一位位昂贵的生命。
除了老妪以外,就连顶在身前的肉盾都是琴酒通过补枪才最终咽气,管中窥豹下,琴酒的实力可见一斑。
全程目睹事情经过的刘齐此时双手捂嘴,背靠粗树,尽管双脚巨颤满脸惊恐,也仍极力降低存在感,不敢再细看。
因为他知道这种兵王级别的人物直觉肯定十分敏锐,如果再发出一丝异响,刘齐觉得他肯定会被发现。
这一刻,刘齐对当初要来还手表,又因猎奇心理,近距离目睹一场枪杀现场的决定十分懊悔。无论最后赢的人是谁,只要被发现,他敢肯定他会被灭口,成为乱葬岗里为数众多的尸体之一。
“德国P229型手枪,枪长180毫米,全重0.905千克,初速309米/秒,弹匣容量12发。”琴酒丢掉卡膛的手枪,再把手中的尸体丢到一旁,站起来对着老妪冷声笑道:“子弹虽少,但足够我把你的十位打手解决了。怎么样,该把你手里的皮箱给我了吧?”
“嘁嘁。”琴酒走到近处,发现老妪的状态后摇头,他没想到连澳洲第二黑帮的掌权人黑鼅鼄都如此不堪,居然呈八字形瘫在地上,漏了。
琴酒回走几步,拿起掉到地上的礼帽,摘出里面的叶子,拍掉其上尘土,再漫步走到失神的老妪旁,蹲下,从她手里缓缓地提过皮箱,并一字一顿地拍着她的脸颊狠声说道:“よしあしを知らない。”
琴酒说完,站起来,潇洒的转身,留给老妪一个霸气且邪性的背影。
树后的刘齐当然也听到了琴酒的话,稍稍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琴酒应该是打算离开了,所以刘齐壮着胆子偷瞄一眼琴酒,希望他不要往这边走之余,也好确认他离开的方向,避免再次相撞。
他可不想再见到琴酒了,哪怕是其背影。
至于那块腕表,刘齐表示事后应该会出现在某个垃圾桶的角落,就看谁这么不幸,拿到这块烫手的山芋了。
“呼,还好,他没有往我这边走。”刘齐在心里大呼庆幸。
可能是琴酒的拍脸狠狠地刺激了老妪的自尊,她回神后颤颤巍巍地从她的路易威登包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枪,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瞄准琴酒离开的背影。
“该死,活着不好吗?若是他发现你这么作死,把你解决后改变方向,从我这边离开怎么办?”刘齐当然发现了老妪的举动,心里十分焦急。
他不觉得老妪有机会杀死琴酒,就算背对着她也一样。因为琴酒可是能单杀10位壮汉的兵王级人物,又岂会没有察觉杀意的本领?
“咻”
枪响,老妪身体侧歪,一道长长的血雾自她太阳穴上喷涌,鲜血自带的颜色宛如罂粟,令偷看的刘齐不得不为这“花红柳绿”的美景稍显失神。
尸体横倒,刘齐逐渐涣散的眸孔和瞬间煞白的脸色,与老妪死前怒目圆睁的面容对比,竟越发突显刘齐身上的死气。
ps:日语机翻:“不知好歹。”